若非秦枫多了个心眼儿,还真叫他们诓住了。
可惜那探子本来就只是被派来打探消息的,冀州那边的情况知晓得也不多,再是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更多消息来。
曲花间听到这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从林冉口中听说,赵无欢病重,恐不久于人世,他弟弟赵平安同石夫子告假,匆忙回去看望了。
原本白珩白珏也想回去,被林冉眼疾手快令人扣下了。
黄伯恩的檄文一出,白家兄弟的身份在几个知情人眼中几乎是明牌状态了。
曲花间有意培养林冉,只不是十分机密的事,通常不会瞒着她,是以她也是知道事情紧要的。
刚刚查出赵无欢的探子,几人就要离开幽州,实在可疑,她不假思索地便将人给抓了起来。
“可惜赵平安走得急,等我让护卫去他住处时人已经走了,可要派人去追?”林冉蹙眉,皱着一张巴掌小脸,神情严肃。
曲花间哭笑不得,这小姑娘倒是心思缜密,自己没想到的事倒叫她先给做了。
“我知白珩在追求你,之前见你也有所松动,怎么如今这么狠心,说抓就给抓了?”
林冉见东家打趣自己,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很快又眼神坚定起来,“同东家做对之人,也是阿冉的敌人。”
“我知你心是好的,但还不至于。”林冉如今虚岁已有十六了,但曲花间曲花间从小看着她长大,总觉得小姑娘还没长大,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虽是抓住了两个探子,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敌人,你这般对他,白珩怕是心都要碎了。”
林冉抬头看着曲花间,眼神晶亮,里头全是崇拜,“顾不得这么些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是让他们回到冀州,咱们手里可就一张牌也没了,若他们真的无辜,届时我再去负荆请罪。”
“罢了,抓都抓了,你把人关在哪里了?”
“在我家,我没做什么,只是不让他们出门而已,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呢,怎么说也是皇子。”
林冉说是将人抓了起来,实际上并没有动粗,而是好言好语将人哄到家里,然后大门一锁,将人软禁起来而已。
白珩本就心仪林冉,平日里冷清少言的少女突然笑意吟吟的哄骗他,他哪里招架得住?
便是被关起来也没有生气吵闹,而是委委屈屈的询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倒叫林冉心里升起几分心虚来。
“行吧,那这两位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再派几个人给你,如今多事之秋,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他们。”曲花间道。
到底是两位皇子,又被放到明面上,若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曲花间也不好向世人交代。
林冉知道这些道理,乖巧的点点头,“东家也要保护好自己。”
曲花间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为她传道受业的恩师,是除了亲哥和哥夫以外最亲的人,林冉凡事都是以他为先的,哪怕是心底那一丝丝的慕艾之心也不及其十之一二。
此事过后两日,曲花间抽空去见了白家兄弟一面。
除了两个双胞胎,他们的兄长高武也同样被软禁在林家客院里,曲花间到时,他们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学生见过院长。”曲花间是新学的名誉院长,几个少年是新学学子,古语道天地君亲师,便是皇子见了师长,也是要行礼的。
曲花间走到他们围坐的石桌前,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招呼着几个少年也坐。
白珏和高武有些拘谨,倒是白珩神色淡定的坐下,两个兄弟见状,也跟着坐下,“院长过来,可是有事要问学生?”
“我以为你们应当知晓我为何而来。”曲花间气定神闲地翘起唇角,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到底是少年心性,不如曲花间沉得住气,白珩双手放在腿上,捏了捏衣摆,“黄大儒的檄文想必院长已然看到了,应当也猜到了我们兄弟二人的身份。”
“哦?什么身份?”曲花间似笑非笑地看向白珩,引导着他说话。
“我与弟弟从前确实是皇子,可我们娘亲已然改嫁,我们如今随母亲姓白,来此处是为求学而来,并没有其他心思。”
白珩神色认真,倏然瞥见院外一道浅青色的衣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几位是沉水郡王送来的人,说明你们之间关系匪浅,郡王要什么样的夫子找不到,连石夫子都是他介绍过来的,需要跑到我这名不经传的新学来读书?”曲花间不置可否。
此事白珩无法反驳,连他也不知道赵无欢为何要将他们送来幽州,但自己确实是心思坦荡,便也挺直脊背,面色泰然。
“我们的母亲年轻时曾帮助过无欢表兄,是以表兄才会收留我们,他待我们亲和,亦不会害我们,若是他要与院长为敌,怎会将我们和他亲弟弟都送来此处?
且他病重的信件并非虚言,于情于理我们兄弟几人合该回去看一眼的,若院长心有顾忌,可只让阿珏和大哥回去,学生愿留在此处为质。”
这番话可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曲花间要是再不应,倒显得有些铁石心肠了。
“既如此,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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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之前的封面有宝子说不好,花米买了一张。
今天回老家,暂且一更,晚上如果回来得早的话加一更。
第114章 刺杀
从林家回来后, 曲花间写了封信,用火漆封好后递给小林,让他遣人送去冀州,随即又疑惑道:“最近你可遇到什么难事?天天早出晚归的,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林跟着曲花间多年, 一直细心周到, 最近却总是不见人影, 曲花间忙得不可开交, 也没空顾及他, 今日偷得半分闲,便开始关注起这个问题起来。
“没事,前几日摔了一跤,划伤了手, 有些不舒服。”小林神色不明的看了曲花间一眼, 摇摇头。
曲花间关切道, “看过大夫了吗?”又让人露出伤口来看。
小林撩起袖子, 小臂上缠着纱布,也看不见里头什么情况,只是纱布上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 “看过了,大夫给开了些止血药粉。”
曲花间恍然,前几日小林确实问过可否给他些金疮药,他那时忙着处理探子的事, 只随口交代了句金疮药放在哪里便匆匆出门了。
现在才想起来,家里的金疮药早送去医棚给伤兵们用完了,那存放金疮药的盒子里哪还有什么药?
“难怪那天你找我要金疮药呢,我都忘了已经用完了, 你去账上取十两银子吧,到医馆买些好药来用。”曲花间略带歉意道。
谁知小林只是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冉给了我一瓶,用了药已经快好了。”
“是了,我之前给过曲宝两瓶,他应当是放家里了。”
林茂平日里要训练属下,手底下的兄弟有时难免磕磕碰碰的带点小伤,曲花间拿到这一批金疮药时便给了曲宝两瓶,让他交给林茂,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小林,他平日里都跟着自己身边,要用这些东西也方便,也就没单独给,反倒是让他受了伤没得用。
既然人已经用上了,曲花间便也没多想,继续做其他事去了,倒是一直坐在他身边的穆酒,晦暗不明地看了小林一眼。
曲花间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只伸出手肘戳了戳穆酒的侧腰,同他说起白家兄弟的事来,“你说白珩的话可信吗?”
“此子不像那般心机深沉之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穆酒被戳了腰子,佯装很痛的揉了揉,将人捉进怀里束着,“腰子戳坏了你还用不用?”
曲花间翻了个白眼,干脆在另一边也戳了一下,给他来个对称,“留着也没多大用,干脆嘎了算了,那我让白珩回去,把白珏留下如何?……你干嘛!”
穆酒上下其手,势必要证明自己的腰子到底有没有用,曲花间顺手又是一拐子,“说着正事呢,别发烧!”
“就发!”
“滚唔……”
——
夜晚,运动了一个下午的曲花间难得好眠,却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他伸手一摸,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顿时清醒了许多,翻身爬起来。
白日里下了一场春雨,夜里有些冷,他顾不得披衣服,仅穿着一身寝衣就往门口走去,迎面遇上穆酒一身血气地进来。
“吵醒你了?”穆酒也只穿着寝衣,虽是在屋外将脏污的外衫褪去,但身上仍有难掩的血腥味。
曲花间嗅到血腥味,心下一紧,将人拉过来转了个圈,“你受伤了?”
穆酒配合着人周身检查了一番,这才柔和着声线开口,“这么不信任你男人?几个宵小而已,伤不到我。”
“一股子血气,吓我一跳。”见人安然无恙,曲花间这才松了口气,又追问起外面什么情况。
“几个小贼摸进来了,护卫及时发现,我帮着宰了几个,身上的血是他们的。”穆酒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提方才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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