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的话,为何这一次蚀梦客的行踪如此低调,选择在半夜进行,而昨天早上却是在梦安署的面前大张旗鼓地抢人呢?
如果昨天早上真的是抢人,为什么要抢走何念,为什么当时把人带走后又完好无损地放回去,过几个小时又劫走呢?
说回来,岁安从黄金比例的角度来看,何念整容前后,长得都很标致的。同样是从黄金比例的角度来看,黄炽长得也标致,而且家里还很有钱。但两人的关系似乎不算很好……
岁安想得有点头疼,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四周。岁安正在驶过立交桥,旁边是一个大型的商场,商场的大屏幕上正滚动展示着某个品牌以及它的形象代言人。
突然,就像闪电划过黑夜似的,岁安的脑海中闪过一张脸,一张自己曾经见过的脸!
刹那间,前因后果,全部都联系了起来,岁安脑海里一片清晰。
原来是这样……原来何念、黄炽、阙年、蚀梦客的关系是这样的。
岁安驶下立交桥,在红绿灯路口猛地调头,重新向阙年家开去,同时拨通了连卓的号码。
又快到午饭的时间了。阙年走到工作室三楼的厨房,面对冰箱里一堆乱七八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很讨厌做饭!
可是想到养母生前的嘱托,想到这两天又瘦了三斤,阙年想着要不随便吃点。
不过阙年这会根本吃不下。何念突然失踪了,这个消息其实让阙年有些担心。
阙年并不是很想插手这些与蝶质有关的纠纷,但是一想到何念……
“算了。”阙年心想,关上了冰箱门。尽管知道何念的电话现在应该打不通,阙年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
也不知道岁安那小子风风火火地出去,有没有多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叮咚”,门铃响了。
阙年拉开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严肃的岁安。
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更阴沉了……阙年心想。
岁安先开口了:“我知道何念和黄炽是怎么回事了。”
“哦?”阙年有些意外,“你知道什么了?”
“跟我走,我需要你的帮忙。”岁安看着阙年。
“等等,你刚刚不是还很冷漠地离开了吗,怎么过了一会又这样盛情邀请我啦……你这样我很为难啊,至少先告诉我去哪里吧。”阙年用委屈巴巴的语气说。
不过岁安听不懂阙年的语气,他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给阙年说清楚此行的目的。
“去冰场,离这里1.5公里的那个室内冰场。我们去找何念。连卓和警方也正在排查市内其他的冰场,”岁安一五一十地解释,“你和何念比较熟悉,或许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你其实也需要找到何念吧。”
阙年眼睛一亮。他是怎么想通其中的逻辑的?看来岁安看起来木讷死板,但确实是个有用之才。
“哦?你确定何念在那里?”阙年问。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那里是郝忆第一次拿奖的地方。”岁安掷地有声地回答。
刚刚在岁安头脑中一瞬间闪过的,就是这位名叫郝忆的人的面孔。
郝忆曾经是国内最受瞩目的花滑运动员之一,是一个长相俱佳的美男子。最年轻气盛的时候,拿下国内外好几项顶级大奖,也曾经接到过广告代言,登上大楼大厦的大荧幕。
然而,天妒英才。郝忆在即将征战洲际赛事之前,因为一次车祸不幸伤到双腿,从此跌落神坛。
随之而来的各种猜忌和诋毁。有人说他是被对手刻意陷害致残;有人说他背后有个大金主,不希望他再在众人视野中闪耀;有人说他已经志不在此,故而伪装车祸只为退居幕后……
而岁安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在车祸后,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内耗和自我折磨。郝忆比谁都更想重返赛场,面对自己残废的双腿一度陷入抑郁和严重失眠。因为心中对赛场仍有执念,于是私下里找到蚀梦客,请蚀梦客为自己的梦境中植入那场赛事夺冠的信息。
可是蝶质对情绪波动大的人有着更为严重的伤害。在多次的蝶质能力摄入下,郝忆的记忆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于是悲剧发生了。郝忆有一次坐在阳台上,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景色,竟然忘了自己的双腿已经残废了,上半身尽力往外探去,因而不慎坠亡。
始于痴念,终于非命。
这是岁安第一次对蝶质力量的正当性产生质疑。
“郝忆是黄炽的前男友。”岁安继续说,“在我第一次看到何念的写真时,就觉得有些熟悉。刚刚看到一个小明星的广告牌,我终于想起来这个人。”
“哦?”阙年眨着眼睛看着他。
“之前我在调查郝忆事件的时候,其实对他的男友也略有耳闻,但当时只知道姓黄,因为他刚回国,且当时表现得很是难过,所以我没有太留意。”岁安继续说。
当然还有个原因他没有对阙年说,他觉得自己对同性恋的相关信息还没有收集完,所以避开了郝忆的男友。
“现在看来,黄炽对这位前男友应该是……念念不忘吧。”岁安艰难地描述着这些他没有办法完全理解的情感,“而这位何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他,或许是……相似的长相让黄炽留下了他。”
“何念发现黄炽依然为了郝忆很痛苦,于是选择整容……他慢慢整容成和郝忆更相似的样子,并且联系上了蚀梦客。蚀梦客为何念和黄炽修改梦境信息,让黄炽能够在梦境里与「郝忆」重逢。”
说到这里,岁安有些更不能理解:“不过我不是很懂他们的行为逻辑……”
阙年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的确,黄炽一个人也可以请蚀梦客为他植入梦境信息。但这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或许不能习惯身边没人,而对于何念来说,这样也能如愿在黄炽身边留下。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
“哦,”岁安没有要求自己强行理解,继续说,“何念是留下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何念请你帮他造梦,目的是什么?”
阙年“噗嗤”一下笑了:“我还以为你全都想明白了呢。这种涉及到感情的剧情竟然会让你困惑?不应该呀,你看起来应该桃花不断才对。”
说话间,阙年缓缓走到岁安身后,突然放低声音:“不过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个前提——你没有怀疑我吗?你不担心我和是那天的灰衣人是一伙的?”
“你不是。”岁安转过来,看着阙年,“你没道理和他一伙。”
“哦?”
“那天在你的工作室里,那个灰衣人,也就是蚀梦客,释放了最高浓度的蝶质力量。这种级别的蝶质力量只有少数几位蚀梦客有。如果你和他们有联系的话,大可以与他互通信息,让他偷偷带走何念,而不是大张旗鼓地离开。毕竟蚀梦客非必要是不会主动往梦安署的枪口上撞的。”
“所以我推测,何念没有撒谎,从某种程度上说,那个蚀梦客的确在当时充当了何念的保镖。黄炽家缠万贯,买通蚀梦客为他和何念增加梦境信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那天他释放蝶质能力,不是为了对何念做什么,而是为了警告你,”岁安很严肃地看着阙年,“阙年,蚀梦客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你了吧。”
“我推测,你同样也没有和他们达成合作。你只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何念搭建他的梦境。但是那天,我们去找你那天,何念正好在你的工作室。黄炽误以为我们想要带走何念回署里做梦境疗愈,所以才委托蚀梦客去抢走何念。”
“那个蚀梦客也顺便趁这个机会利用何念威胁你,希望你不要轻易答应我们的邀约,更不要向我们透露蚀梦客的行踪。”
“后来在电话里,何念醒来第一时间是找你,并且用小名称呼你,如果我推测得没错,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而不仅仅是顾客和老板。”
“这些信息,我刚刚已经拜托连卓在黄炽那里确认过了,”岁安很认真地看着阙年,“既然黄炽已经主动找到警方寻求帮助,蚀梦客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找你的麻烦了。”
阙年的眉毛很夸张地抬了一下。
听岁安说了这么一大通,阙年感觉自己之前对岁安的判断有所失误。
之前看到岁安跟着一级织梦人出任务,但却是一个普通织梦人都算不上;有点太耿直、不近人情,却似乎深受领导重视。阙年本以为是梦安署的领导看错了人,培养了一个空有四肢的草包或者关系户。
今天才发现,岁安不仅脑子灵活,而且很理性。
关键是长得真的很帅啊!
阙年之前一直都在国外生活,对于国外男人的面孔早已看腻。岁安是阙年回国以后见到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完全符合阙年对东方帅哥的想象。
是个挺有意思的人,阙年的心里有些隐隐地兴奋。
“阙年,”岁安走上前来,郑重地看着阙年的眼睛,“黄炽应该很担心何念,所以愿意全盘托出。希望你也能把知道的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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