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郁姐难道有相似经历?”
“被你猜中咯。我也喜欢过一个……几乎没有感情的人,”金郁低下头,“但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师傅坚持想拉你加入我们,不完全是看中你的特质,而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你之前一定也有被蚀梦客那边联系过吧。之前你很聪明地将自己处于中立的位置,但这次过后,情况可能没法如你所愿了。希望你学会保护自己,也希望你能够选择值得信任的力量。”
金郁的语气冷静而不失温度。不过即使金郁不说这些,阙年自己也想到了这些。
接下来自己的生活,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了。
阙年叹了口气,满心忧愁地回到了家里。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阙年照样做着摄影师的工作,以及私下里偶尔为客户「造梦」。
但仅仅是一周内,阙年就遇到了3个疑似伪装成正常客户的蚀梦客。工作室的附近也出现了一些穿着便衣的梦安署成员,不时在周围巡逻和观察。
“唉,”阙年仰头长叹,“只想好好经营小本生意怎么那么难!”
不得已,阙年只好更改了工作室的规定,找阙年「造梦」的方式直接改成了会员邀约制。阙年不想再和那些乱七八糟又不花钱的人再打交道。
阙年一直以来都有比较严重的睡眠障碍,主要表现为入睡困难、以及特别容易做梦,每个晚上脑子里就像在放电影,轮番做乱七八糟的梦,毫无章法,但多姿多彩。有的时候阙年会把自己的梦境作为灵感来源。但这段时间,生活条件的陡然变差让阙年的梦境更加紊乱。
直到有一天,阙年如往常在三楼的卧室独自入睡,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楼的沙发上躺着。
而在沙发旁边不远处的待客桌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啊——”阙年直接被吓了一大跳,“你谁啊?怎么在我家?我怎么在一楼!”
男人刚刚应该也是在打瞌睡,被阙年的大喊声惊醒,直接站了起来。
阙年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竟然是岁安!
还是顶着鸟窝头、眼神迷离的岁安。岁安不知道刚刚去干了什么,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岁安?怎么是你啊?”阙年嘴巴都合不拢了。
“……早。”岁安明显刚醒,黑眼圈十分严重,眼睛里布满血丝。
阙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觉得十分好奇,又觉得很惊喜,鞋都忘了穿,就赶紧凑到岁安跟前。
“你……你怎么会在我这里啊?”
阙年伸手拍了拍岁安的脸,岁安这才清醒了一些,用力眨了眨眼睛,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为什么会不舒服?”阙年满头问号。
“昨天晚上,你被蚀梦客的连耀带走了。”
“什么?!!”
阙年背后一凉,声音直接劈了叉,“你……你是说我大晚上被……被蚀梦客带走?还没有任何印象,或者意识?”
“嗯。”岁安说。
“那是你救我回来的?”
“嗯。昨晚轮到我巡逻,正好碰到他们动手,”岁安站了起来,眼神渐渐聚焦,表情又往常般凝重起来,“这一周,我们一直在轮流看护这一带,大概知道他们想对你出手,所以晚上也会蹲守。果然……被我碰到了。”
情况正如阙年所猜测的,但阙年没想到背后已然展开了双方的较量。
岁安接着说:“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打开了你的门,让你陷入沉睡,直接抢人。或许是白天试探不成,晚上直接来明抢。”
“这也太吓人了,”阙年一阵凉意密密麻麻地传遍全身,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被带走,会是什么结果?
“不是,到底为什么啊?”阙年声音都在抖。
“因为你是那个‘百分百’。而我们的内部,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他们。”
第12章 保护我
“啊?你们梦安署有内鬼啊?”
阙年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内向外渗透。关于蝶质的一切,无论是蚀梦客还是梦安署,都远比阙年想得复杂。
阙年突然联想到养母以前经常跟自己说的话:稀有的东西虽然可贵,但总是会引发许多争端。所以我希望你做个平平淡淡的人,与世无争就好。
“还不确定。”岁安说,“但自从你上次到梦安署考核后,这一带的蝶质浓度显著提升。我们猜测,蚀梦客采取了一些行动,或许针对你,或许是别的目的。”
“那你抓住对手没?”
“抓住两个,但连耀跑了。”
“连耀是……「三个头」?”阙年更惊讶了,没想到来抓自己的,竟然是蚀梦客的三位领头羊之一。
阙年为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寒而栗,不由焦急地在房间里转起圈来。乱糟糟地转了几圈,阙年又走回到岁安的跟前。
岁安奔波了一整夜,此时正困得眼睛干涩,忍不住拼命揉了揉。
“诶诶诶,别揉别揉,对眼睛不好!”阙年注意到了岁安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岁安昨晚救了自己,后来又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整晚都没有怎么睡觉,实在是有点可怜。
阙年跑到一边去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岁安跟前,蹲下来,递给他:“你昨天救了我,然后把我放在这个沙发上?”
岁安喝了一口,看着他,沉默地点点头。
“谢谢你啊……我又让你们梦安署的人费心了……”阙年低下了头,心里真情实感地产生了对岁安的歉意,还有感谢。
片刻后,阙年又说:“这样吧,你喝完水,再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吧。等你醒来,我再请你去吃个饭!你看可以吗?”
“无功不受禄,保护人民是我应该做的,”岁安语气毫无波澜,“而且现在危险还没解除。”
阙年看了看时间,立马提高声调说:“什么危险啊,这都大白天了都!”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阙年一把拉开窗帘:“你看,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你看看那。”
阙年指着一个方向,岁安循声看去。
“那人,喝牛奶那个,是不是你们的便衣。”
岁安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
“还有右边树下玩手机的那个,还有对面坐椅子上的……你看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呢,我现在也醒了,你还担心我这么大个人大白天再被抢走吗?再说了。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的同事吧……”
阙年说完一大通,自觉非常有道理,然而岁安一直没有回应。
阙年疑惑地回过头,却发现岁安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了。
今天的岁安看起来非常脆弱,不仅是黑眼圈很重,而且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阙年轻轻走上前,用手背靠了靠岁安的额头,发现岁安的额头正在散着不正常的温度。
“竟然发烧了。”
对于岁安此次意外的发烧,阙年心里非常地内疚。自从庄妈妈去世,阙年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别人对自己这般的照料和牺牲。
但内疚之余,阙年又隐隐地有些兴奋。岁安就这样好似没有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额前的碎发微微被汗水浸湿,因为发烧,呼吸也变得更重了些,让阙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胸前的起伏,还有嘴唇轻微的张合……
阙年蹑手蹑脚地蹲在岁安身边,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不自觉间还开始模仿着岁安的呼吸频率。
岁安这张脸,就连生病了也真好看。阙年在心里默默感叹,手不自觉地探到了岁安的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
阙年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阙年回过神来,发现岁安竟然醒着。
“你没睡着啊?”阙年尴尬地说。
“危险还没解除,现在不能入睡,”岁安地语气依然很虚弱,“我只是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可是你病了,你发烧了诶!就不能请假吗?”阙年有点无语。
“我休息一小会就行了”,岁安又闭上了眼睛,“还需要再借用一下你的沙发了,谢谢。”
“好吧……”阙年站起来,去拿了一个医药箱,取出了一只温度计,然后回到岁安的身边,伸手拉他的手臂。
“你又要干嘛?”岁安用力把手臂收了回来。
“给你测体温啊!”阙年瞪着岁安,右手举着退烧药。
“谢谢,我自己来,”岁安接过体温计,放在自己腋窝处,又说,“你不要老是碰我。”
“还不是对你有意思呗。”阙年小声说。
“……”岁安没有说话,过了好几秒,低声说,“谢谢……算上你之前说过的,谢谢你的认可。”
阙年从没听过这样的回答,简直哭笑不得,转身又去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岁安身边,问:“我问你个问题啊。难道之前没有人跟你说过喜欢你、对你有意思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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