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金络急忙沐浴更衣,跟着太监入了抟风宫,越镝风一见他来,急忙从龙床上扑了下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越金络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拉到龙床边上,越镝风重新躺好,有太监给送了软垫子铺在床边,越金络就顺势跪在那个垫子上。
兄弟两个照旧说了一会儿话,渐渐地,越镝风握着越金络的手腕微微一抖,越金络抬头看去,只见越镝风靠在床头睡着了。两个人的手仍旧交握,越镝风不松手,越金络只能跪着。夜色越来越深,早已过了盛夏,膝下的软垫传来一丝凉意,越金络揉了揉膝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跪在床前。也不知过了多久,越镝风忽然大叫一声,猛地从龙床惊醒,越金络急忙摇了摇他的手:“三哥哥,三哥哥……”
越镝风额头落下斗大的汗珠,茫然的眼睛动了动,缓缓落在越金络脸上,他一把扑上去,搂住了越金络的肩膀。越金络拍着他的肩膀,感觉越镝风一点点平静下来,才重新握了握他的手:“三哥哥,别怕,宫里安全得很。”
越镝风将信将疑地四下里看了一遍,见月色明亮红灯高悬,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才重新躺了回去。
越金络给他盖好了被子,守着他重新跪在床边。
这一宿这样睡睡醒醒,折腾了三回,等到了凉意越发重了,才有太监在宫门口跪下:“陛下,该准备早朝了。”
越金络在抟风宫里陪了四日,朝中上下无人不知今上对他青眼有加,他也懒得辩解。白日里监工时实在困得难受,翻看着维修的损耗账册,往椅子上一坐便沉沉睡了。
再醒来人在合欢宫,天已深沉,越金络既惦记着修缮的事儿,又惦记着晚上越镝风多半要传召,正要下地,伶言已捧了脸盆过来:“殿下别起床了,陛下传了话过来,说是体恤殿下太过劳累,叫殿下今日好好休息不必去了。”
越金络“哦”了一声,也不再起床,正要继续再睡,忽听宫门外有婢女传话:“长公主携太医前来。”
越金络道:“请长姐姐来吧。”
侍女推开房门,一道娉婷的人影便在屏风那边站定,越淑怜道:“金络好些了吗?”
越金络急忙说:“长姐姐莫担心,我只是睡了一觉,不用劳烦太医了。”
越淑怜道:“你是陛下唯一的兄弟,身体要紧,还是找太医把把脉吧。”她说着,挥了挥手,宫门外又走进来一道身影。越金络自知身体十分硬朗,这次昏睡只是缺觉,本想拒绝看什么医生,却见屏风那边的身影极为熟悉。
那人轻轻走到屏风这边,在越金络床边单膝跪下,沉声道:“给殿下请脉。”
越金络一瞬间愣了,一双眼只看着他,傻呆呆地伸出手腕。伶言也瞠目结舌,一时竟没想到长公主如此胆大。眼见那人两指落在越金络的脉上沉声不语,屏风后的长公主道:“太医诊脉需得安静,其他人都随我退下。”
越金络看向一旁的伶言:“你也退下。”
伶言满脸疑惑,指了指自己。
越金络气得用脚尖踢踢他的腿:“快退,别耽误太医。”
等屋里退的再无他人,越金络用手指轻轻扫过那人垂落的额发,露出掩盖得不算好的伤疤,也亏得一路行来夜色浓重他始终弓着身子,低垂着头,加之合欢宫里因越金络一直在昏睡故而并未点上太多灯笼,才无人注意到这块烧伤。
越金络扶着这道陈旧的疤痕,心中滚烫,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进了那人怀里,那人一把接住了他,两个人拥成一团。
那人收回了诊脉的手指:“殿下此次倒也无大事,但还是需要好好休息。”说完,又絮絮叨叨嘱咐他各种衣食住行的注意事项。
越金络才懒得听他教育,把下巴搭在那人的肩头,哼哼唧唧地叫了一声:“……师父。”
纪云台亲亲他的头发。
越金络顺势蹭了蹭纪云台眉角的伤疤,嘴唇在上面轻轻吻着:“没想到师父这么一个老实的人,竟然会做出混进后宫这种事。”
纪云台捏了捏他的脸:“明王殿下在监工时晕睡了过去,只半日朝野上下都传遍了,我实在不放心,就只能请长公主帮忙了。”
“没事,没事,就是睡着了。”
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纪云台双手捧着他的脸,却眉头紧皱:“金络,陛下不让你睡?”
“三哥哥没不让我睡,三哥哥给我准备了床榻,是我自己睡不踏实。”越金络怕惹纪云台担心,不愿照实全说,只好在细节上骗骗纪云台,他说完见纪云台仍旧皱着眉头,用力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真的,我和师父同床共枕睡习惯了,不搂着师父就睡不着……”
纪云台果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胡说。”
越金络眨了眨眼睛:“没胡说,想师父想得厉害,早朝也只能偷偷看上几眼,师父那么好,若是这段时间又被别人惦记了……”
他说着,到底还是有些难过,嗓音颤了颤。
纪云台放开了捂住他嘴角的手,低声道:“……没有别人,只有你。”
第128章 真是捏捏
越金络没等他说完,就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角,两个人多日未曾亲近,此刻紧紧拥抱在一起。越金络搂着纪云台的腰,把他用力一按,纪云台顿时被他按倒在床,缎子般的黑发散了满床,越金络撩起来一捧,放在嘴边亲了一亲,眼神一沉,忽然扬声道:“长姐姐,我身体有些僵硬,正好叫太医帮我按上一按,也好松松筋骨,长姐姐随伶言去花厅用些茶水点心,待太医给弟弟揉好了筋骨,再叫太医跟长姐姐一起回去。”
被坐在身下的纪云台听他这么信口开河,忍不住眉目微弯。
门外的越淑怜仰声道:“不着急,明王这几日辛苦了,让太医帮你好好捏捏筋骨吧。”
越金络跨坐在纪云台腰上,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划,纪云台只抬眼看着他,任他抚摸自己的眉眼和唇角。
越金络慢慢俯下身,在纪云台耳边道:“太医想帮我捏哪里啊?”
纪云台坦然地看着他:“你想捏哪里?”
越金络笑了一声,忽然埋下身,在纪云台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温暖的血管在牙齿下跳动,惹得纪云台一把掐住了越金络的腰,越金络几乎就是瞬间有了感觉。
“师父”、“师父”、“师父”……
越金络糯糯地呢喃着,鼻尖嗅着纪云台锁骨上的气息。
纪云台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开了一点,无奈地叫了一声“金络”。
“师父,怎么了嘛……”
越金络双手挥舞又要往纪云台身上抱。
“等一等,我有正经事情要和你说。”
“你说你说。”
纪云台捏捏他的脖子:“金络要是太累了,不开心了,师父永远陪着你……不管是朝堂还是归隐田园。”
越金络鼻子一酸,挣脱了纪云台的手,重新抱住了他。
今天他用了好闻的松木熏香,还隐约带着一点自身肌肤的气息,越金络心头又酸又暖,一边闻,一边就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拱。
眼瞅着少年炙热的手就要伸进衣服里,纪云台及时扯着他的手腕把这双作怪的手拎了出来。
越金络被他捏着双手禁锢住动作,委屈极了,哼唧了一声:“师父……”
少年的脸上遍布红晕,偏偏纪云台还能视而不见,抓着他的手规规矩矩按在两侧:“金络,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给你惹病的。”
越金络低声抱怨:“刚才你明明还问我捏哪里……”
纪云台怔了:“刚才不是你说让我给你捏捏?”
越金络这才明白纪云台所说的捏,真的是捏肩膀松筋骨,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他越想越不开心,低头又是一口咬在纪云台的脖子上,手指搓着纪云台的手指:“不管,我是一个十八岁的好少年,师父撩拨完不管,我我我……我晚上睡不着觉!”
他这边嘀嘀咕咕,换来屁股上纪云台不痛不痒的一个巴掌。
越金络几乎被打懵了,他被杖责过许多回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手掌打的巴掌却是第一回。
一丢丢酸疼之后,还有一丝痒麻,直钻进心里。
纪云台捏着他的脸:“哪里学那么多荤话?”
有个小钩子住进了越金络心里,在他的心头轻轻一挠。
越金络顺势叼住了纪云台的手掌,泄愤般在他手掌上夜咬了一咬:“就荤就荤,我忍了好几天了……师父快满足我一下,要不我穹庐山内功反噬要筋脉错乱的。”说着手捧胸口,哎呦一声,躺倒在纪云台怀里。
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动物,轻轻蹭着纪云台的胸口,纪云台低头看他,望见他轻轻眨动的眼睛。
实在是太会撒娇了。
纪云台拿他没办法,只好翻过身来,伏在他身上亲了亲他:“不做到最后。”
小动物失望至极,耳朵都要垂下来一样:“啊?……不做到最后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224444.ba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