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乾被他问住了,沉默着摇摇头:“都管不了。”
“管不了就别管,他们俩都老大不小了,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到底该不该这么做他自己有掂量。他们想在一起,谁也拦不了,他们不想再一起了,咱们也劝不回。”田舒又晃了晃酒壶,“尉迟将军,听兄弟的一句话,做臣子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活得长也升得快。”
尉迟乾心知田舒说得没错,只是心中堵了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田舒见他沉默不语,把酒壶又一次怼到他面前:“别想了,喝酒吧,这是北戎的马奶子酒,关内轻易喝不到,香得很。”
酒壶里的液体轻轻作响,尉迟乾伸手接过那只酒壶,打开了盖子,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扑鼻而来。田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尉迟乾凑过去缓缓喝了一大口。马奶子酒落了喉,不苦也不涩,舌苔全是乳香。可别看这马奶酒入口绵软香醇,等这口酒落到了肚子里,却如在五脏六腑烧了一把火焰一样滚烫。
尉迟乾神情一凛,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
田舒哈哈大笑,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推着他就往校场外走:“我攒了个局,赫仑千夫长、老石头还有羽力瀚都在,就等你了,咱们今日大喝一场。一醉泯恩仇,咱们不醉不归。”
越金络躺在床上,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傍晚的金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棂扫了进来,落在床边的石板地上,屋内的桌子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可是此时此刻的越金络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眼睛被一块布蒙上了,只露出张开呼吸的嘴。他试图拒绝:“师父……脏。”
“不脏。”纪云台说。
柔软的长发落在越金络的脖子上,扫得他有些酥麻和痒,他想拨开这些头发,但是纪云台根本不给他机会。
纪云台说:“方才师兄帮我处理伤口时,有叫了水,我顺势擦洗过……还是说金络从战场回来还未曾梳洗?”
“洗了。”越金络喃喃道,他上半张脸全被盖住了,只露出双唇在纪云台面前一张一合,“天气热,出了汗身上臭,一回汾城就洗过了。”
“那就不脏了,咱俩都不脏。”
纪云台说着,把手指伸了进去。潮湿的肉瞬间包裹住他的手指,越金络几乎叫出了声。他双目什么也看不见,五感就被无限放大,纪云台一动,他就轻轻一哼。
纪云台放得那么深,越金络连他手指尖的纹路都能勾画出来。
一曲,一弹,一捻,纪云台比越金络的琵琶弹得更好,这一曲凤求凰,在他的指尖下传来细碎的颤音。
越金络初始还能忍耐,慢慢的,只能抓住纪云台的手臂。他神志全无,手指上的指节都凸了出来。
床纱裹着他的腿脚,被褥包裹着他的躯干,他被丝绸捆得横七竖八,只能求饶:“师父,帮帮我……”
纪云台忽然俯下身,吻住了他张开的唇舌。
……
夏夜的风轻轻吹着,吹开了轻软的丝绸纱帘,带走了潮湿的呼吸。
纪云台寻了块手帕,把手上粘稠的东西缓缓擦掉了。
盖在越金络脸上的衣料落下来,失去了许久的视线终于重新回来了。越金络翻了个身,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他看着纪云台,连眨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纪云台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下,转过头来,在他额头亲了一记。
越金络把头埋进纪云台的腿侧,低声说:“师父,轮到我帮你了。”
“算了吧,你怪累的。”
“不行。”越金络哼着,伸手往纪云台那边摸了过去。手指举到半空,就被纪云台抓住了。
纪云台在他指尖轻轻亲了亲:“真的要帮忙吗?”
越金络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点头:“真的。”
纪云台笑了声:“那躺好。”
虽然身上仍旧无比酸软,但越金络还是双手放在身侧,乖乖地躺平了。纪云台也跟着上了床,他的身体罩住了越金络。
天边已经暗下来了。
越金络听到纪云台说:“张嘴。”他立刻乖巧地张开了嘴。
纪云台在他下巴上轻轻抚了抚,对他说:“金络吃点苦,帮师父吞下吧。”
第112章 邕州来使
漆黑的地牢之中,一扇铁门被打开,潮湿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乌吉力被呛连声得咳嗽。给他带路的北戎士兵行了抚胸礼,说道:“二王子,您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
乌吉力命左右的侍从把灯笼拿进牢门之内,昏暗的烛火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蜷缩在墙角。
乌吉力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个人乱如蓬絮的头发,露出头发下一张瘦弱的女子面容。女子发着抖,长时间没有服用极乐天女让她目光呆滞,枯黄的面容上,只有那只小巧的鼻子依稀能看出当日的容貌。
乌吉力蹲下身,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手掌揉搓着她干瘦的身体。女子任凭他搓弄着,毫不反抗。乌吉力在她臭气熏天的头发上亲了亲,可她仍旧像一块木头一样呆呆地望着前方,这让乌吉力十分不开心,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在女子的面前晃了晃:“虹商,你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虹商呆滞的目光慢慢落在瓷瓶上,一瞬间,她双目澄澈,紧紧盯住那个瓷瓶。眼见她就要上手抢那个瓷瓶,乌吉力抬手把瓷瓶用力丢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瓶子里的药粉瞬间洒了一地。
虹商尖叫着,扑上去,用整个舌头舔着地上的粉末。腥臭的泥土混着尿液的味道伴着地上的粉末一同被虹商吃进嘴里。
乌吉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虹商被他捏着下巴,目光定定地望着他,眼角静静落下两行眼泪。
乌吉力一巴掌被她挥开,抬脚在她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记。虹商疼得一声尖叫,捧着肚子蜷缩在地,乌吉力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再一起问道:“说啊!为什么?”
虹商在疼痛中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暴怒的乌吉力,轻声叫了句:“二王子……”
乌吉力捏着她的下巴:“你不是说要给我夺来渤海诸郡吗?既然失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真以为摩帖儿那个老畜sheng会舍不得杀你?”
虹商静静地看着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抚上乌吉力的脸,轻声说:“因为舍不得你,二王子,虹商想你。”
乌吉力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指着她怒声道:“你舍不得我?你想我?你不是找了个烂女人给我吗?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虹商目光流转,呜咽着说:“奴也不曾得知那个畜生是得了病的,奴还盼着给二王子生个孩子,将来奴也好飞黄腾达……”
“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乌吉力哈哈大笑。
虹商半撑着身体向前爬两步,把脸贴在乌吉力的胳膊上,柔声道:“若是二王子不肯信奴,便立刻杀了奴,奴这颗心总是爱着二王子的……”
虹商的话还没说完,乌吉力起身飞起一脚,又把虹商踹到一边:“你肯回来,不过是因为我身边有极乐天女。”他目光狰狞地看着虹商,“我跟你说,如今曼陀罗华的庄园主已经找了我,只要北戎同他们合作,他就会帮我杀掉越金络,当年越兆荣怎么败的,如今他儿子也要怎么败!”
虹商听他高声说着,只撑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并不在意。
乌吉力皱眉道:“怎么?你不伤心?”
虹商撑着上身,爬行几步,重新爬回乌吉力身边,抬手圈住他的小腿:“我心里只有二王子,早就没什么越金络了。”
乌吉力哼了一声,这次再也没有踹她,只是把腿抽了回来,对身边北戎士兵说:“把她给我关好了,不许她死,毒发了也不许给她药。”
几名北戎士兵急忙说:“是!”
乌吉力再不看虹商,扭头便往牢门外走。厚重的铁门砰的重新关上,虹商半撑半趴,忽然高声喊道:“二王子!奴爱你!奴的心里向来只有你一个!你便是叫奴死了,剖出心来给你看,奴也绝不犹豫!”
乌吉力听到她的声音,脚步顿了一顿,又拧着眉头继续往外走。
地牢内的虹商渐渐失去了最后的力气,重重摔倒在地,杂乱的头发盖了她一脸,却盖不住她嘴角的嘲笑。
这个北戎的男人,就像三岁的孩子依恋母亲一样依恋她,永远也舍不得杀她。
阳光从窗棱里照起来时,正好落在越金络的脸上。
越金络猛地睁开眼睛。
他怀里搂着一具热烘烘的身体,腰上缠着坚实的双臂,浓密的长发落满他赤裸的肩头。
前一晚,那两根手指是怎么在他身体里出入,引着他颤抖,带他到达山顶,一幕幕全回到脑子里。
甚至他还张开腿,和那两根手指的主人做了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越金络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缓缓低下头。靠在他胸口上的纪云台被他这一动吵醒了,修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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