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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云鹤_手撕鸭【完结+番外】(9)

  再回来,沈氏发了大疯,拿着自家的菜刀砍伤了年幼的褚云鹤,再要继续下死手时,曹氏出现了,她与圣上出游,偶遇向外求救的褚云鹤。

  便将他带了回去,许他做皇帝的暗手,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弑母。

  第6章 冥婚挡道

  已入深秋,衣衫褴褛的小褚云鹤背负着一身伤痕趴在自家台沿上拼命呼喊。

  “娘,娘你清醒一点,我是思玉啊娘!”

  可身后人没有半点反应,双眼布满血丝,只一昧地胡言乱语。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和思玉等你太久了,太久了……”屋旁的梧桐树落下泛黄的秋叶,啪地打在沈氏的手上。

  她微微怔了怔,眼中污浊散开,似乎清醒了些,看到褚云鹤满身伤痕,痛心疾首,捂着心口流泪。

  “是娘对不起你,娘居然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沈氏泪眼婆娑地抚摸着褚云鹤已结痂的伤痕。

  “这辈子是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别做我的孩子了。”

  随后,她眼中一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当着幼年的褚云鹤,一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飞溅的鲜血滚烫又炽烈,快要把年幼的孩子从外到里灼烧个遍。

  这时坐着马车路过的曹氏和建元帝恰好瞥见这一幕,曹氏心有不忍,上前一步。

  “孩子,你家可有别的亲人了?”

  呆愣在原地的褚云鹤目中无神,摇了摇头。

  沈氏因刀刺得不够深而瘫在血泊中苟延残喘,她在此刻,比谁都清醒。

  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在她慢慢举起的菜刀上,泛起的冷光照在满眼泪痕的褚云鹤脸上,她用力举起刀,递给了褚云鹤,眼神温柔而眷恋。

  她张着泣血的双唇,笑着说了三个字。

  “杀了我。”

  这时许久未说话的建元帝缓缓开口,语气清冷。

  “杀了她。”

  褚云鹤诧异地回过头,不敢置信,也无法做到。

  画外的褚云鹤瘫坐在铺满红枫叶的泥土上,颤抖着伸出手,眼泪划过侧脸,哑声轻颤。

  “不要……”

  幼小的褚云鹤接过母亲的刀,黏腻温热的血液从手心滴到地上。

  曹氏和建元帝站在门口,堵住了这个屋子仅剩的光。

  曹氏见褚云鹤不忍下手,语气温柔开口,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孩子,给她个痛快吧,你也不忍心看你娘流干鲜血而死,对吗?”

  年幼的褚云鹤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一重接一重的打击让他乱了心神。

  建元帝见状,从龙腾饰的袖口中伸出手,握住褚云鹤干裂的小手,送了沈氏最后一程。

  这是建元帝给他上的第一课,弑母。

  那年,褚云鹤十岁。

  弑母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安静地擦拭沾血的双手。

  曹氏抚摸着他的脑袋对着建元帝柔声道:“这孩子怪可怜的,圣上不是说缺一个暗手吗?就他吧。”

  就这样,他被建元帝带回了京城。

  此后十年,他只做皇帝的暗手,直到那人的出现。

  梨花初绽,满院芬香,十岁的谢景澜被宫人带至他面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才有了些许盼头。

  他想,我至少撑到景澜长大成人。

  画外,背后有人走近,满眶热泪的褚云鹤晕倒在地。

  一阵风吹过,红枫叶飘起落到一顶轿辇上,吱呀吱呀的声音环绕着整个红枫林。

  四个轿夫步伐整齐地向前,动作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为首的,是一个胖乎的女子,脸颊点着两个红点,头上插了朵花,像媒婆。

  后头跟着两个年轻些的女子,梳着简单的双环髻,站在轿辇两侧,应是随行的丫鬟,她们穿着大红色的褂子,脚底下步子迈地如出一辙。

  骤时,鼓匠咚咚打起了鼓,敲起了锣。

  原来是有人嫁娶,但不知是哪家的新娘子,居然在半夜接亲。

  这队人好像有节奏似的,大家上半身一会往左,一会往右,那几个吹唢呐的,抡圆了身子,扭曲着手臂忽上忽下,诡异的说不出来。

  再仔细看看,媒婆后的那俩丫鬟扭转着胳膊往上撒着东西,夜色弥漫,透过枫叶的间隙才看清楚,飘洒着的,是纸钱。

  这时,轿辇一阵抖动,门帘被风吹起,里头坐了两个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女的一动不动,僵直地坐着,大红嫁衣下是涂着红色甲油的惨白双手。

  身旁的男子不停挣扎着,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被捆绑住了,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随着轿辇抖动,新娘子的红盖头掉了下来。

  这分明是个死人。

  毫无血气的一张脸,眼眶深深凹陷进去,失去神色的双眼大大睁着,像是控诉着什么,不肯瞑目,红色的口脂涂出了嘴角,恐怖至极。

  此时,轿辇突然停了下来。

  路中间躺了两个人,正是晕过去的谢景澜与褚云鹤。

  阴风阵阵,二人几乎同时睁眼,搀扶着站起身来,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冷汗直冒。

  此时被乌云笼罩多时的月光渐渐裸露出来,透着红枫林照在这一队人上。

  谢景澜微蹙眉头,冷声道:“纸人?”

  站在身后的褚云鹤捂着额头,刚从环境中醒来,需要加速消化眼前的一切。

  他长吸一口气,微微颤声:“好像是,他们身形消瘦,不似人形。”胸口处加剧疼痛起来,让他清醒了很多,倒吸一口气接着说,“他们额头处都有一个红点,只有烧给死人的纸人才扎那么大个。”

  谢景澜听到褚云鹤声音哑着,侧头看了一眼,褚云鹤眼角还含着泪水,一副刚哭过的狼狈模样,谢景澜刚想问些什么。

  轿辇内的男子挣脱了口中的布条,倒在轿辇外,见到谢褚二人,带着哭声大喊:“大人救我!”

  二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褚云鹤躲在谢景澜身后,眯着眼睛开口:“这不是谢玄派回京中禀报茶州之事的下人吗?”

  见有人认出自己,男子扭着身子往前探:“褚大人,是我是我,快来帮我解了绳子吧!”

  褚云鹤刚想上前,但此人说话有些许诡异,谢景澜伸手拦在褚云鹤面前。

  “等等。”

  话音刚落,男子便以极其诡异的方式扭曲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摇摇晃晃,一边冲着褚云鹤走来,一边轻泣连连。

  “大人,救我啊,救我……”

  到最后,连声音都变了,每个字的音节时而低沉,时而尖啸。

  谢景澜挑出长剑直直往前,一剑了解了他。

  头颅落地,舌头还在不由自主地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

  谢景澜一剑斩下,头颅内的鬼虫密密麻麻地涌出来,钻入了那些纸人中。

  倏地,纸人又开始动了起来,并向着谢景澜聚集着。

  他踩着其中一个纸人的脑袋,一下飞上轿辇,屈膝蹲在上面,注视着这群纸人。

  轿辇承受了重量,发出嘎吱的声音,纸人纷纷涌进轿辇内部,里头发出群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褚云鹤脑中闪过一丝,他咽了咽口水,对着谢景澜大喊:“纸人里是盲蛇!他们循声辨位!”

  谢景澜点头,维持住身形,果然,轿辇里不动了。

  但它们马上转变了攻击对象,向着褚云鹤冲了过去。

  经过竹林山脚下村子事之后,褚云鹤随身带着雄黄和香茅草,一股脑丢出去,纸人居然没有停下动作。

  “怎么会没有用?”

  但诡异的是,还未等谢景澜出手,纸人围簇在褚云鹤身边,什么都没做,一时寂静,就好像它们对褚云鹤有崇高的敬意。

  山边露出一半日光,天光骤亮,蛇虫鼠蚁纷纷脱离纸人,向树林里藏匿。

  谢景澜从轿辇上跳了下来,带动的风吹起了门帘,这次,他们看清楚了死去的新娘是谁。

  “白小云?”

  清晨的阳光洒在死去的白小云脸上,那双眼睛大大睁着,眼球因脱水紧缩着,只有那艳红的嘴唇向上翘着。

  “死不瞑目?”褚云鹤环抱着双臂皱着眉头。

  谢景澜挑出长剑对着白小云的尸体一剑又一剑,咬牙切齿。

  “就这样死了是便宜她了。”

  褚云鹤长叹一口气,制止住谢景澜握剑的手,语气平淡。

  “算了,景澜,人已逝,她也是可怜人。”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人,农民样打扮,背着箩筐,与他们打招呼。

  “看二位穿着,是京中人士?”

  褚云鹤屈身行礼道:“老伯,我们是京中来的,来此,寻一位名叫冯璞的人。”

  听到回复,此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随即笑呵呵地说。

  “我就是啊,你们找我何事啊?”

  没想到刚到红枫林就遇到冯璞,一向倨傲的谢景澜此时也弯下了腰对着冯璞行礼。

  “冯大人,我们此行,是为了我太傅……”说到太傅,谢景澜顿了顿改口道,“是为了我好友,他身中鬼虫,不知要如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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