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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云鹤_手撕鸭【完结+番外】(16)

  谢褚二人赶忙追上,追着来到松阳镇的长街,却突然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二人不过刚站定,吹奏声又在耳边响起。

  而此时的长街,尽是被控制的百姓与死尸,百姓无辜不可杀,死尸又杀不尽,谢景澜沉了沉眼眸,随即揽过褚云鹤抱起跳上了房檐,好在死尸们动作没那么快,爬墙还需要点时间。

  此时,谢景澜瞟见面具男正往海边码头处跑,揽起褚云鹤向前奔去,跃过一处处房檐,稳稳落地。

  听到有人来,面具男停止了吹奏,将竹萧随手丢进了水里,谢褚二人还没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便见他一步走至码头边,转过身来,对着褚云鹤看了一眼,一个眼神,像是跨越了数百年般,褚云鹤突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哪里熟悉。

  “噗通。”一声,面具男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倒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二人快步上前,却见到缓缓浮上来的,是陆渊。

  突然,长街上的百姓们渐渐恢复了神智,那些死尸也就地化作了灰尘,这一幕让陆家人觉得诡异至极,他们一路狂奔至码头边,见到了被捞起来的陆渊,不过是已死去的陆渊,尸体脖颈上有一道渗血的勒痕。

  “我儿,我儿啊!!”陆之仁一下瘫坐到地上,与之前哭丧陆从意一样抱着陆渊的尸体流泪。

  陆夫人却一反常态,默默躲在一众家仆后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孔雀羽扇,眼里带着心虚与恐惧。

  突然,海面上又陆陆续续涌起许多红色棺材,有一具较新的缓缓漂到岸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棺材盖掀了起来,李自寅正躺在里头,衣衫不整,满头大汗。

  几个仆从刚将他拉上来,他便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褚云鹤颤声道。

  “你你你,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昨晚不该给你下 | 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原来李相还有断袖之癖,啧啧,真是世风日下。

  李自寅接着道:“昨夜,昨夜我被他打晕后,就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威胁我,如果对你下手就一定会杀了我。”

  谢褚二人对视一眼,满头困惑,如果戴面具的是冯璞,冯璞要保住褚云鹤的命做什么?

  接着,李自寅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的陆渊尸体,也是一副紧张模样,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往那边看。

  骤然,那些在海面上漂浮着的红棺,像是受到指示一般,纷纷向岸边靠拢。

  有百姓刚想上前看看,便被陆之仁喝退,棺材里像是有着他不愿展示的秘密,谢景澜见状,不顾陆之仁的阻拦,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将红棺一个个打开来。

  有一妇人突然惊叫道:“这不是我家那口子吗!”

  闻言,众人纷纷奔向那些尸体,一时哭声连绵,响彻云霄。

  褚云鹤抚着下巴沉思了会,道:“刚来松阳镇时,我还疑惑为何每家每户都没有精壮男子,原来——”

  谢景澜沉着脸接过话,道:“都死在了家门口。”

  其中有一妇人睁大着双眼,泪珠从绝望的眼眶中流下,她冲向陆之仁愤恨地叫喊。

  “我夫君自从去了陆府后便再没回来,你说他在陆府做工,那他现在为何会出现在此!”

  众妇人纷纷附和。

  “我那口子也是,被叫去陆府做工就再也没回来!”

  “好啊陆之仁,你居然杀了这么多人!我定要报官将你千刀万剐!”

  众矢之的之人却叉着腰一副无赖泼皮样,道:“你们有何证据可证明是我杀了你们夫君?”

  众人一阵无言,自己只是平民百姓,没有证据无法给陆之仁定罪,再何况,李自寅又是当朝宰相,二人定是狼狈为奸,自己哪还有什么活路可选。

  就在万念俱灰的此刻,有一人站了出来。

  她褪去了陆府专做的蚕丝衣,扔下了孔雀羽扇,硬着声道。

  “此间数年,我能证明陆之仁的所作属实!”

  陆之仁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抡圆了膀子结结实实甩了陆夫人一个巴掌,臭骂道。

  “你个贱妇!吃里扒外的东西,哪来的胆子污蔑老子!”

  她挺直了腰板,眼眶含泪,凝声道。

  “我十五岁便跟了你,当年你只是一个一贫如洗的渔夫,凭什么我嫁了你我就得失去我的名字!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我都快忘了我姓甚名谁了!”

  陈静淞站直了身子,抹干净了唇上的口脂,哽咽着冷笑道。

  “我来告诉大家一个秘密,陆从意的死,和她那伪善的爹脱不了干系!”

  谢景澜抱着双臂站在一侧,挑着眉,静静看着这场戏。

  陈静淞侧着脸用余光斜了眼李自寅,接着道:“陆从意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便死于陆之仁之手,而我的儿,也死于陆之仁之手!”

  众人哗然,虎毒还不食子,陆之仁确是不配为人。

  陆之仁听到陆从意时,面色无异,但听到陆渊时,他张大眼睛想说什么,却从嘴边流下一行黑血,手指着陈静淞,微张着嘴,倒在了地上。

  第13章 替嫁娘,夜哭郎

  “有人给陆之仁下毒?”

  褚云鹤站在一旁暗暗道,但只是猜测。

  此时,许久不出声的李自寅拍了拍手,道:“作为圣上看重的丞相,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罪人陆之仁,心狠手辣,杀子杀女,杀却松阳镇男子,定是上天看不过去,人已伏诛。”

  一阵哄闹过后,松阳镇又恢复了平静,松阳镇百姓从此不受陆家欺压,海上红棺的秘密也已公之于众。

  “只是,陆之仁为什么要杀那些男子?”褚云鹤问道。

  二人已离开松阳镇,并肩往红枫林走着,谢景澜背过手。

  “可能与冯璞有关,或是幕后之人并不是陆之仁,所以他还没说出真相,便死于陆夫人之手。”

  “我想,陆夫人现在或许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了。”褚云鹤道。

  此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是陆夫人陈静淞。

  她一改前面那副嚣张跋扈之样,递给褚云鹤一样物什,一块暖玉。

  陈静淞平心气和道:“这是我从陆之仁书房里找到的,对你身上的鬼虫,应有用处。”

  褚云鹤有满脑袋的疑问,刚想说什么,被陈静淞打断,她远远站在背光处,身形挺拔。

  “真相在权贵面前,并不重要。”

  随即,便随着李自寅的军队离开了。

  谢褚二人一前一后向着暖泉出发,谢景澜沉着脸思考了一路,良久,才开口,语气无奈冷冽。

  “太傅,我说我不愿做皇帝,你信吗?”

  褚云鹤轻轻笑了笑,往前一步,道:“你有自己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个,我都无条件信任你。”

  谢景澜双眼微微睁了睁,随手捡起枯黄的枫叶,映着晚霞道:“我便如同这落叶般,生死皆由大树决策,像提线木偶般活着。”

  眼前突然伸来一只手,握住那张枫叶,往手里吹了口气,枫叶随风飘远,他语气轻快。

  “那便由心所想,由心所做!”

  谢景澜内心似有一潭死水,一片落叶飘进了他的心里,溅起一圈涟漪。

  深秋夜凉,行至途中又偏偏下起了大雨,远处传来大量水流的拍打声,趁着微亮的月光,二人发现了冯璞说的那处瀑布,瀑布后隐隐约约亮着光。

  也真是奇了,瀑布后还真有处暖泉,隐隐冒着热气,暖泉周围零零散散飞着几只萤火虫。

  褚云鹤将腰带卸下,外衣褪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感受到身后谢景澜灼热的视线,他讪讪笑了两声,道:“景澜……?”

  阴鸷的眼神并未消散,谢景澜将佩剑放置一旁,沉着脸,道:“一路太过艰险,冯璞既然想杀我们,那又为什么告知我们解除鬼虫的方法?此处暖泉,或许也是他的诡计。”

  褚云鹤将外衣褪去,被雨水淋湿的内里透着肌肤的颜色,他缓缓踏入暖泉中,合着眼温声道:“世道不公,所以人心不古,纵使冯璞想着什么心思,但我体内鬼虫确也没有其他办法可祛除。”

  氤氤雾气格挡在二人中间,霎时,褚云鹤几乎看不见对面的谢景澜。

  突然,有人入水,只感一阵一阵暖和的温水荡过来,丝丝溅到他的脸颊,除了来回打转的水流,还有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快要跳出胸膛。

  褚云鹤紧张地攥紧自己的手心,雾气弥漫到眼眶,带着雾水的睫毛扑闪着,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右脸。

  呼吸一滞,似乎世界静止,外头的雨声和水声混作一团,谢景澜从雾气中慢慢显现出身体的轮廓,他将头顶红色的发带扯了下来,乌黑长发散落在池中,抬手,将发带塞到了褚云鹤的手里。

  他微微一怔,眼里带笑,看着褚云鹤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不禁笑出声来。

  “太傅,你脸红什么?”

  “没,我没有……热的。”褚云鹤微张着嘴,倔强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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