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业!他的高冷人设!他的生存时间!
【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嘛,对了宿主,要不您趁今晚和反派同榻而眠的时候尝试一下,想想什么办法能让反派黑化值降下来?】
【或者多和他交流几句,试着找出反派黑化的原因吧?】
谈幽点点头:“好吧,也只能这么做了。”
晚上城主给谈幽一行人准备了一桌子晚膳接风,分别差人送到各自的房间里,谈幽的房间断肢被沈习宴用特殊的办法隔绝起来,送饭的小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陈草生不小心打翻了饭菜,溅了一身,便差小童给自己打了一桶热水来。
送到谈幽房间的饭菜被他隔空处理掉,沈习宴的那份也放在一边没吃。
晚上回来的沈习宴推开门,便撞见正在读书的谈幽斜靠在自己的床边打哈欠。
谈幽被开门声惊动,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憋回去,眼角溢出一点泪水,他抬头看向门口:“习宴?是你吗?”
“嗯,师尊还没用过晚膳吧?”沈习宴收起手中的佩剑,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着油纸的芝麻糖饼:“这是弟子从外面买回来的,想着师尊应该会喜欢。”
谈幽试图挽救他岌岌可危的人设,想说自己已经辟谷不需要进食,奈何沈习宴手中的的芝麻饼太香了,即便是隔着一层油纸也能隐约闻到芝麻的味道。
“咳,先放在桌子上吧。”谈幽妥协了,作为一个究极美食爱好者,他仅用了三秒钟就给自己找了十几个一定要吃下芝麻糖饼的理由。
沈习宴神色复杂将饼子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顺手处理掉城主给他们准备的晚膳:“弟子下午除去见了几位师兄外,还去见了城主的两位小妾。”
说到正事,谈幽勉强打起精神,收起即将看完的话本:“如何?”
“有些奇怪,不过都是活人。”沈习宴用火折子点燃墙壁上的灯,火舌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最终向上燃烧起来。
“也是,那两位……夫人虽说浑身腐臭,但表情灵动且呼吸正常,的确不像是行尸走肉。”谈幽早就有所猜测,真正的幕后凶手一定不会如此轻易露面,他又问:“去看过谈月恒了吗?他被城主夫人绑过来,向来是没有好地方休息的。”
沈习宴动作一顿,随即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语气有些奇怪说:“师尊最近变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清冷。”
不好!人设!
谈幽心猛跳了起来,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是吗?也许是因为有些事,看开了吧。”
“从那日弟子在大殿中被冤枉开始,师尊便一直对弟子很好。”沈习宴幽幽道:“师尊可否为弟子解惑,到底是为什么?”
“对你好能有原因,你是本尊的弟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谈幽说:“好了,不要多想,去洗漱然后休息吧。”
沈习宴却不动:“所以,师尊对弟子好,只是因为弟子是您门下的……那么,师尊会对所有门下弟子都这般好吗?会让他们睡进师尊的偏殿,会夜里给他们送被子,师尊也会给其他弟子送饴糖吗?”
谈幽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习宴,按理来说,沈习宴是他的弟子,其他人也是他的弟子,他觉得沈习宴可怜巴巴所以趁夜色给人送了被子和糖,可是却不想这样对待其他弟子,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师尊曾经说过不喜欢爱哭又软弱的弟子,可是今日师尊给谈月恒赐了名,还将他抱在怀里细心安抚,这些都是弟子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弟子这些年所体会的,只有无尽的冷待。”沈习宴的过往让他足以像个真正的大人一样思考和行事,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今日见到谈幽如此对待谈月恒,心中那点不满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嫉妒与不甘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知道谈幽从前冷待他是因为厌烦,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后,谈幽会不会变回从前那样,他竟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不想要那样的师尊了。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谈幽不规则的呼吸声骤然响起,他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沈习宴,可是他几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
最后,谈幽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一刻,沈习宴的眼睛條地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谈幽口中发出来的,可是他没有勇气问,他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好在谈幽及时开口打断了沈习宴的胡思乱想:“对不起,习宴,我会补偿给你的,对不起。”
虽然一切都是原身的错,但既然他来了,那么就由他来补偿沈习宴,避免让他误入歧途,走上被主角杀死的命运。
“师尊……”沈习宴喃喃道:“师尊……”
“我在,习宴,师尊从此往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不要担心。”谈幽道。
安抚了沈习宴好一会,谈幽趁他不注意吃掉了桌子上已经快要放凉的芝麻糖饼,并且满足的舔了舔唇。
入了夜,谈幽照常铺好榻上的被褥,将靠近墙的位置留给沈习宴,自己躺在榻的边缘闭上了眼。
“师尊,弟子想了很久,还是有些疑问。”沈习宴说:“这些话为何不早些和弟子说?”
吃饱喝足的谈幽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有些犯困,他强撑着仅剩的意识回答:“唔,有些事情,不论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多错多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过习宴啊,不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一句话,学会做自己的主人,否则便是他人的工具。”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沈习宴坚定道。
谈幽满意的“嗯”了一声,想,不愧是能和男主对抗的超级大反派,千锤百炼,难藏傲骨。
许是白天太累,谈幽说完这句话后沉沉的睡过去,连沈习宴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没有发觉。
……
夜风吹开了本就不牢固的雕花窗,熄灭了墙壁上最后一盏烛火,一缕细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房间里挣扎。
悬挂在屋檐下的风铃被不知名的东西碰的叮叮当当,月下,那东西弓着脊背趴在窗沿上,影子被月光拉的极长。
房间里,谈幽翻了个身正对着沈习宴,后者撑着头侧躺着毫无睡意,他看着谈幽微翘的睫毛有些出神,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突然,窗口的响动惊动了沈习宴,他警戒的看过去,可惜动作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只留下一股腐臭恶心的味道,逃之夭夭了。
“师尊……”沈习宴重新靠近谈幽,几乎要把谈幽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了,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一直高高在上的师尊竟然这么瘦。
他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而是透着粉的白,这样的皮肤别说打架的时候被划伤一剑,就算是稍稍用力触碰,恐怕都会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
“学会做自己的主人吗……那么师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工具呢?”
……
地下室,白骨森森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坐在整间房子唯一的椅子上,手里是一杯还没喝完的红色液体,女人摇着手里的杯子,液体洒在手指上也毫不在意。
旁边跪着一排低着头的男子,虽还有一口气吊着,但早已一心求死。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女人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任红色液体溅在自己的裙摆上,她咬着牙,怒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满意的身体!为什么!”
“娘子,娘子息怒,我已经为你找到了最完美的躯壳,假以时日……”黑暗之中,一个肥胖的身体不断地发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一脚踹倒在地上。
“假以时日?既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身体,为什么不立刻拿给我?”女人冷箭一般的目光射向胖男子:“你不是一城之主吗?还有什么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告诉你,明早倘若我看不见最好的身体,我便屠了整个城主府!”
女人没有身体,无法离开地下室,城主只好将新带下去的尸体块用白布包起来,等白天没有人的时候让身边忠心可靠的下人处理掉。
他和女人说的“最完美的躯壳”便是谈幽。
许久之前他刚刚继承城主之位便迎娶了当时最美的女人做自己的夫人,婚后他一直想扩大自己的版图,于是四处征战,终于在婚后的第二年,他被敌袭受了致命的伤。
本以为要时日无多,正在危急关头出现了一个巫医,他告诉城主,只要用城主夫人的心作为药引,即可确保城主无虞,并且不用担心城主夫人的安危,他会为城主夫人寻找最完美的身体。
已过了一个晚上,城主从重伤重新变得威风凛凛,而失去了心脏的城主夫人永远留在了地下室中,等待属于她的完美身体。
可惜,再完美的东西也是属于别人的,城主为了城主夫人杀死了很多人,用他们的残肢拼凑出完美的身体供城主夫人使用,结果就是这样的身体,不消两日便开始腐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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