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重重地落在云湛心口,敲得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对不起...温似雪,我..你别哭了。”云湛真的很少哄女孩子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我抱着你吧,都发泄出来就好了。”云湛直接把温似雪揽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掌心抚过她的脊背。
“别摸了...”
温似雪被云湛摸得发抖,敏.感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睫毛被泪珠压得极低,颤巍巍地抖,泪并不滚落,只是悬在眼尾。
云湛哄了好一会,温似雪才安定下来。
温似雪看着云湛湿掉的衣襟,突然羞赧起来,垂着眸不敢和云湛对视。
在云湛没看到的地方,温似雪揪紧自己的衣角...她不该这样任性的,云湛已经对她很好了,她不该如此情绪外露,在她面前哭成这样...
温似雪看着云湛关切的眼神,心尖一片灼热。
少女咬着唇,云湛既然允许这样撒娇,那是不是代表...其实云湛对自己也是有点好感的...
“换个地方住好不好?”云湛放缓了声音,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温似雪的手里:“卡里面有五十万,去住高档小区好不好,那边安保措施很不错的。”
她真的看不下了温似雪继续住在这种地方。
“云湛,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怎么能再收你的钱。”温似雪抽回手,她何德何能让云湛对她那么好。
五十万,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算小钱了......她不能随便收。
“我放心不下你,要是你继续住这里的话,我也会跟着送你回来的。”云湛只是平淡的看着她,眼神很坚定。
云湛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如果温似雪执意这样的话,那么温似雪每次回家自己都会跟着的。
“云湛..你说这些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温似雪深吸一口气,绯红的眼里薄雾尚未褪去。
她有些不安,但是更多的是紧张和期待,云湛对她的这些关心,早就超越了一般的朋友了。
你给我花了那么多钱,又对我那么好,可我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想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想拒绝的。
太温柔了,云湛对她。
自己发脾气还要她来哄。
她仰头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好无助啊...
云湛这么好的人,裴学姐好像也喜欢她...
“我希望你好好的,所以答应我好吗,换个地方住,你安安全全的就好。”云湛牵住了她的手,将她的纤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好...”温似雪轻轻点点头。
....
温似雪家里食材有点少,云湛扫了一眼冰箱,今天只能随便吃点了。
厨房里,云湛背对她,白衬衫袖口卷到肘弯,露出清晰的小臂线条。
左腕戴一条旧围裙,是用温似雪之前的戏服裁剩的,上面绣着半朵没绣完的折枝梅——此刻那朵梅正贴在云湛的腰侧,随着切菜的动作轻轻起伏。
刀声均匀,“哒哒哒”落在砧板上,像檀板轻敲。
云湛切完最后一撮嫩姜丝,顺手把刀背在碗沿上一刮,姜片便排着队跳进滚汤里,激起一小簇清亮的油花。
“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云湛回头冲她笑,声音低而稳。
温似雪在客厅里收拾杂物,看到云湛笑着跟她说“等会就吃饭”的时候,睫毛好似被蒸汽熏得微湿了,像两片沾了露水的鸦羽。
在杂物箱放下的一瞬,温似雪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锅里忽然飘出一阵鲜香味,云湛侧身,长柄勺在汤里轻轻一旋,油花便碎成点点金星。
另一只手同时起锅热油,“呲啦”一声,蒜片与河虾仁一同跌入,只三秒,粉白的虾便卷成月牙,边缘透出晶莹的糖色。
“先喝一口,”云湛说,“不咸,就加了半勺盐。”
温似雪抿一口,鲜味先在舌尖绽开,随后是姜的暖、薄荷的凉,一路滑到胃里,很舒服..也很温暖。
...
到了深夜,云湛没准备走,温似雪看到云湛抱着枕头往她房间里走的时候,心脏一下子就砰砰乱跳起来。
云湛要跟她一起睡么...
温似雪咬紧下唇,如果云湛想的话…
“这个枕头给你,它好像要更软一点。”云湛把枕头塞到温似雪怀里后,自己就去睡觉了。
原来是送枕头的啊。
关上房门,黑夜中,温似雪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第15章
时明月沉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时家。
夜色尚深,月都南郊的大道被车灯映得如白昼一般。
十几辆车护送着时明月,声如怒鼓,直抵朱漆兽环的府门前。
“爷——画舫炸沉,幸好小姐及时得到了救治,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明月山庄正堂灯火骤亮,时明月的父亲时恪披一件玄狐大氅,站立在青砖地上。几缕灰白垂落,他手中原握着茶杯,此刻指节却骤紧,“咔嚓”一声,茶杯碎成一地,碎屑四散。
“你觉得一艘小船爆炸的概率有多少?封锁那片区域,商户、活动举办方、还有当时有嫌疑的路人——一个也跑不了。”时恪声音不高,抬眼时眸色沉若井底寒铁。
“立刻去查火药来源、查船匠名册、查今夜所有生面孔!”越想越气,时恪反手一掌拍在紫檀案上,案上镇纸玉狮应声碎成齑粉。
“那小姐现在怎么办?”管家垂头,上元节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时小姐不允许坐船,现在雯鸳已经被拖去受罚了...那小姐。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别让她出门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这么整是要我家绝后啊。”
雨幕中,时恪低沉的声音被渐渐隐去。远处更鼓三声,火把蜿蜒如龙,沿着河岸疾驰而去。整个上元夜的灯火,被这一声令下,尽数换成了森冷。
...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时明月现在应该出不来了。她的父亲知道她受伤后,肯定会把整个月都的可疑人员都查清楚。”
云湛下午放学后,偷偷从学校里溜了出来。
她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边骑车一边跟21分析局势:“如果我不去见时明月的话,她估计半年都很难出来见我。”
好不容易认识了时明月,就这样错过的话...云湛真的不甘心,她必须再抽时间见一见时明月才行。
临近明月山庄时,一座被金钉玉锁层层箍紧的豪华府邸渐渐显露出来。
从外面看,明月山庄外垣高逾两丈,防弹厚度的墙壁上嵌着一圈通电的铁钩,墙壁外侧周围还有穿着防弹衣的巡逻保安。
正门三重,上面刻着朱漆铜钉兽。入夜后,夜色像被墨汁轻轻晕开,山庄后园的灯尽数熄灭,只留几盏风灯在檐角摇晃,投下碎金似的光斑。
“时明月就在这里,话说你真的不怕被抓到吗?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什么的...”21有点怕,云湛的胆子是真大啊。
“可是我不能让她把我忘了,总之要只说几句话就走。”云湛半蹲在时明月的门窗前。
绣楼西窗,轻纱半卷。
时明月穿着一袭月白寝衣,乌缎似的长发披散至腰,灯火在她肩头凝成薄薄的光晕。
少女纤细的指尖捏着那日写上诗词的白纸,暖黄色的灯光落进少女晶莹的眼眸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时明月叹息一声,将纸张轻轻折起收进了柜子里。自从上次桥上一别后,她已经将近一周没见到云湛了。
“如果父亲禁足我半年的话,云湛会把我忘了么...?”时明月坐在桌前,将头埋进臂弯里,只露出一双仍带水汽的杏眼。
忽然,听见窗棂极轻的三声叩响,时明月呼吸一滞,指尖在帘上顿了半息,才缓缓地掀起——月色与那人同时跌入眼帘。
云湛冲她一笑,像只小猫一样用头顶开了帘帐,低声唤她“时明月”,嗓音压得极轻,像怕惊碎这夜的静水。
时明月眼眶倏地红了,却只是侧身让云湛翻窗而入。云湛落地时,顺手带落了几片海棠瓣,落在两人脚边。
云湛眼睛亮亮的,站在她面前说:“时明月,我来看你了。”
幽室灯暗,唯有窗外漏进的月光皎洁。
时明月抬眸看着面前风光霁月的人,耳侧传来急促又克制的心跳。
无措的指尖触到腰间,那块羊脂玉仍贴在她衣服里,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温意透骨。
时明月的眼神描摹云湛眉骨的轮廓,声音低得似一缕游丝:“我已经被禁足了……我还以为要好久以后才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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