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着许多幻梦的时刻,在我想象着有一双充满温情的眼凝睇着我的所有进步的时刻。
我一步一步践梦。
到如今,我臆想中的观察者的眼睛在我身下,湿漉漉地眨着。
“超级无敌爆炸舒服。”
我说。
片刻后,又开始觉得失去真实。
沈清还是真实存在着的吗?
我动一动指尖,一声嘤咛。
女人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我与她交融着汗水与泪水。
是真实的。
平息后,我们相拥交融。
她问我:“小腹上的伤疤,是高中的时候救人留下的吗?”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路上碰见歹徒,你拎着书包就冲上去砸到那人的头上,救了一个比你小的女孩,肚子被刺了一刀。”
我有些滞然。
我当初,是抱着不要命的想法冲上去的,没想到后来却没伤得很深,活下来了。
我吻一吻沈清还的眉心痣,说:“幸好没死。”
沈清还搂紧了我的身体。
床头柜上,我的戒指与她的戒指摆在一起。
我一夜未睡。
难以舍得入睡。
早上7点时,沈清还悄悄起身,我感觉闭眼。
没一会儿,我鼻尖闻到了花的芳香。
睁开眼睛,沈清还正半蹲在身前,笑着说:“早上好啊,小时汩。”
我用头在枕头上懒散蹭蹭,问:“连起床也会有鲜花吗?”
“有的呀小时汩。”沈清还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不止起床时。以后的所有时刻,你都随时可以期待。”
我陷入了热恋之中。
傍晚时,坐在办公室里,我忍不住一点笑意。
一边往上翻着和沈清还的聊天记录——
由没在一起前的
【接你。】
【接你。】
【接你】
【接你。】
到后来逐渐变成了温情一些的【小宝,我来接你。】
【宝贝,接你。】
【小时汩,出来啦。】
因为有她,我不再害怕一个人的路。
她对我太好,好到我觉得人生是件幸福的事。
我也变着法地给她做好吃的。
有一日,我问她:“麦仁稀饭,喝吗?”
“喝。但小时汩,”沈清还点头,“你究竟还能做出来多少我没有喝过的稀饭?”
“嗯……南瓜稀饭,豆饼稀饭也喝过了,你应该喝过。然后就是红薯干稀饭、蚕豆稀饭,豌豆稀饭。”
沈清还双眼弯着笑,说:“那么多哇,有点厉害。”
我双手掐腰,有些神气:“请叫我稀饭大王。”
偶尔还会有些这样的消息:
清:【小时汩,今天的晚霞,想着你在忙,有可能没时间看。漂亮吗?】
清:【漂亮。】
清:【和你一样漂亮。】
有一天,沈清还发:【邀请时汩同学,与我共同奔赴游乐园一日。】
我想起来,自己似乎在某次闲聊中说过一嘴,不想一个人去游乐园。
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去过,长大后,和身边的朋友也有些不太同频。
如果自己一个人去,肯定会被同情。
沈清还竟然记得我所有细碎的心愿。
她一点点抚慰我因怯懦、因不被爱而长出来的伤口。
我给她发过去语音消息:【沈清还,我好喜欢你呀。】
我在生活中有些得意忘形,几次被同事或学生问:好事将近?
我只抿嘴,笑而不答。
可我没想过会在游乐园里遇见学生。
那天去到游乐场后,我先走到了遮阳伞底下,把包放下,仰头望了望跳楼机,说:“我想坐,但有点不敢。”
沈清还也抬头望望,说:“我先上,你看我玩,我下来后跟你说说感受。”
她好好。
我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感受。
跳楼机缓缓升起时,我拿出手机给沈清还拍照。
一开始,她因害怕而惊呼了一声,可渐渐的,竟然能在机器升降时晃悠着双腿了。
“不吓人。”她轻轻朝我道,“就一开始上去的时候可能有点儿,适应了就好了。”
我说:“你陪我。”
沈清还一挑眉:“当然。”
天气有些热,从跳楼机上下来后,我们去买冷饮。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时老师!!”
受条件反射的作用,我回头,几个小女孩正看着我,抬着手左右摇摆着跟我打招呼。
其中一个小女孩,叫申诗桃,看着清秀而文弱。做出的事儿可一点不文弱。
我记得她刚上大一那阵儿,就留着鲻鱼头。
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这种风格还是过于锐利。
我也时常会害怕碰上一些锐利的女孩子——激进又冒失,勇敢又不计后果。
在朋友圈大大方方发“祝星”,发“扑火,我们相视笑着,扑火”。
虽然只在少数,但在彩色的我的眼中,就跟裸泳没什么区别。她们占据的篇章也是彩色的,极为大胆的。
我不敢同她们一样,我甚至有些怕被她们看出我同她们一样。
课下,来交作业的申诗桃曾小心翼翼问过我:“老师你结婚了吗?”
那时的我转一转无名指上的戒圈,点头说:“快了。”
“看着不像啊。”
“怎样才像?”
女孩逃开不答了。
后来,在我遇见了沈清还而摘下戒指后,有一天,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时发现了一封白色的情书。
我的学生正在攻击我的教师资格证和编制。
吓得我连忙找她谈话,说清楚“如果我喜欢她,那我就是个人渣”这件事,并承诺会保密。
小姑娘怯生生地回去了。
此刻,我低了低眼,避开与申诗桃相触的视线。
薄谨初笑着,大大方方地说:“我就说我没认错,老师您跟您朋友一块儿来玩啊。”
“对。”我从来没想过,都到外县约会了,居然还能碰见学生。
又说:“这天太热了,我们来买果茶降降温,”我笑着看向她们,说,“正好,你们要喝什么?一块儿点了我来付。”
“不用啦不用啦时老师,我们自己付就好了。”
“碰到一回也是缘分,别推辞。”
“那就谢谢老师了!!”
待她们点好时,我正调出付款码。
沈清还的胳膊冷不丁擦掠过我,说:“付好了。”
沈清还面容白皙,皮肤很透,整个人是一种清冽的气质。
纵使她不出声,就静静站在那里,谁又能忽视掉她。
更何况她的声音是只听两句就能流淌出来的温润。
几个女孩朝她望过去。
我也看她一眼,沈清还无辜地耸耸肩。
回去后的当天晚上,我收到薄谨初的消息:
【老师】
【就是……我能要一下您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第 22 章
我:【?】
薄:【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她,一见钟情,所以想问下她有没有对象】
我把对话框截图给沈清还发过去。
没一会儿,沈清还也回复我:【?】
我的脚在桌子底下悠悠地翘起来,问:【我给吗?】
怎么还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我深深唾弃自己,行为却丝毫不悔改。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清:【说我有对象了,是个哑巴。】
我揉揉眼角,几乎要捂嘴笑。
打字:【谁是哑巴啊】
清:【你不是吗?】
我:【那天听你跟她们说话,我还以为你有这意思呢】
清:
【我】
【是你女朋友】
【不是想着在你学生面前表现表现吗?】
我:【你是不是有点小开心?】
清:【为什么?】
我:【因为有人追你】
沈:【追我的人多了记不清】
我:【臭屁】
沈:【直接帮我回了。】
我回复了个收到的表情包。
不得不承认,我有点爽了。
我要怎么说我的虚荣心?肮脏的虚荣心。
读书时,坐高铁查票时,我会提前把我临熙大学的研究生学生证摆在桌上,像供奉一尊佛像。
在其她人为了参观熙大而排起长长的队伍,我从旁边学生通道刷脸进去时。
还有买了车后大摇大摆地开进抚大校门,接受别人的目光时。
在学生一次次喊我“时老师”时。
此刻,我的虚荣心更加鲜艳。
因为拥有的,是如松如玉的沈清还。
我并未得意太长时间。
母亲打来视频电话时,我又听到她沉重的喘息声。
她说:“惜惜啊,我跟你爸在人民医院呢,来复查他的腿,那医生看到我脸色,说让我最好也做个检查。我不知道咋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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