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压住沈佑宁。
顾徽语连忙用掌心盖住眼睛。
“光天化日的，等我走了，你们俩再恩恩爱爱。”
“行吗？”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分开一下会死吗？
吃早餐也要黏在一起。
她以后谈了恋爱，她绝对不会这样的。
有点私人空间行吗？
能不能独立自主，能不能！
这时候的沈佑宁顾不上再和小姨说话，她另一只手搀扶着季书意腰身。
疑惑季书意为什么不让她直接问出来。
见到沈佑宁懵懂的样子，季书意无奈只好将手掌抵在沈佑宁耳廓上，她极力压低声音。
“佑宁，等等再跟你说。”
顾徽语不敢把这段感情大大方方讲出来，就代表她心里还有顾忌。
佑宁现在直接问，这不是捅马蜂窝吗？
好不容易徽语小姨才消气，季书意不想顾徽语一顿饭没吃完，又被惹炸毛。
那她们可真的是罪大恶极！
沈佑宁点头，表示她知道。
这时候对面的顾徽语也三下五除二，将早餐快速扒拉进嘴里，吃得干干净净。
“我吃完了。”
“佑宁，我让司机送我回去，不用担心我。”
顾徽语以前也来过沈家小住，她身上这套衣服还是年前放在这里的。
幸好这段时间没有胡吃海塞，不然，顾徽语还真没信心能不能穿得下。
同样也吃完的季书意连忙站起身跟在顾徽语身后，她莞尔：“小姨，那我和佑宁送你一程。”
听见妻子这么说，沈佑宁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季书意身边。
无时无刻被放闪的顾徽语现在已经习惯。
反正她今天早上心情挺好，吃两口狗粮，看看佑宁的婚后甜蜜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送了顾徽语上车，季书意拽着沈佑宁在宅邸里逛，想消消食。
垂柳被清风吹得翻飞，翠绿荡漾，池塘中翻滚的锦鲤轻轻触碰池面。
只片刻，又调皮顽劣游开。
在碧绿荷叶下，鱼鳞忽明忽暗。
甚是好看。
“太太，老夫人嘱咐过了，您今日有空吗？可以去看看园子。”
“手续都办妥了，只需要太太签字。”
沈家佣人找了上来。
季书意早出晚归，沈家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扰季书意才合适。
他特地选了太太和小姐都没有工作安排的今天。
闲着没事的季书意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合同，看着上面丰厚的条约，季书意人傻了。
“佑宁，你之前也没告诉我…这园子值这么多钱啊。”
季书意拿了有点不安心，她正在考虑要不要签字的时候，沈佑宁靠了过来。
漆红色的栏杆就在两人身后，沈佑宁用戴着婚戒的左手垫着，她碎发垂落，低眸认真。
右手握住季书意手背，沈佑宁带着季书意缓缓写下她的名字。
没想到佑宁直接帮她做了决定，季书意这下更不好意思。
佣人反倒看出太太的心思，他脸上挂着笑，高兴说：“太太，这都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太太要是不收，老夫人该伤心了。”
“老夫人还说过，自从老爷走后，除了小姐以外，还没有谁这样逗过她开心呢。”
Npc经典发言啊！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
这代表着佑宁奶奶已经完全接纳她，季书意内心已经张开双臂，呼吸着庭院内的新鲜空气。
她任凭沈佑宁将笔和文件收好，对那人说：“那就麻烦你带路。”
佣人连忙摆手。
“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那我这就带小姐和太太去逛一逛园子。”
常年待在办公室办公的季书意对于辉煌场景一般停留在上司要求她们画豪华的大宫殿。
不过该头疼的是建模师，季书意她们负责画单一的物件就好，比如大门、窗户、一棵树，等元素。
红的，蓝的，绿的，青的，紫的花，季书意都快画吐了。
可等她真的来到这园子的时候，季书意彻底愣住了。
她怎么觉得这是误闯天家。
真的不会有两个保安拿着防爆叉把她叉出去，并且严厉警告说这里是名胜古迹，禁止入内？
“太太，这园子一直是沈家的财产，有专门的佣人打扫、养护。”
“您看，这都是百年前的老古董了。”
迈过门槛，季书意承认她没见识，她算是明白“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个什么感受。
相反，佑宁对这里倒是很熟悉，她甚至还走到一棵石榴树旁，看着那棵不知道有几百岁年龄的大石榴树。
沈佑宁只是伸手捏了它的叶片，随即松开。
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太太和小姐先逛，我在后面跟着，有什么需要的，太太记得叫我。”
佣人清楚，比起熟悉，没人能比得过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小姐。
还是由小姐带太太走一圈，结伴同游，更能促进感情。
只要太太愿意和小姐好好过日子，他们这些下人也好过活。
一件美事，何乐不为？
第120章 她才是真正的“季书意”
双手背在身后。
季书意脚步轻快来到沈佑宁的身边，她昂头看着那颗十分有水墨画意境的大石榴树。
轻笑说：“佑宁，你当初给我带到幼儿园的大石榴，不会是从这棵树上摘下来的吧？”
景观树的味道压根就不甜，季书意吃的时候差点没被涩死。
不过她还是咬牙咽了下去，就是不想让沈佑宁那双期盼的双眼充满失落。
没想到季书意会提到幼时的事情，沈佑宁错愕片刻，眼眸含笑点头。
她打手语。
——“有没有难吃到你？”
沈佑宁是后来亲自尝过，才知道那石榴只是看着个大饱满，香甜可口，实际上吃起来很苦很涩。
只是种来给人好看的。
她还被母亲笑过，说她要是实在是想得很，就命佣人去买。
这景观树上的石榴吃不得。
季书意老实回答：“当然有啊，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想让佑宁你伤心的，所以就装出来特别好吃的样子。”
“本来想骗你吃的，结果你死活不肯吃，说是留给我。”
“拉你下水的计划就没成功啊。”
见她侃侃而谈，沈佑宁听得满心欢喜。
——“我以为，你的样子是很喜欢，所以回家也试了。”
感情佑宁知道这大石榴很难吃啊！
季书意凑过来。
“那看来，我当年那堪比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还是有骗到你哦。”
不过这件事的出发点还得是季书意自己作死。
谁叫她上课时候不认真，对着教科书上的大石榴流口水，然后，她写小纸条问佑宁家里有没有。
沈佑宁回答她“有”。
季书意就直接赖上了沈佑宁，说一定得尝尝才行！
这也不能怪佑宁给她带错大石榴。
因为语文课本上画的那颗大石榴，就是景观树长出来的。
见季书意能记起小时候的事，沈佑宁在两人聊了一会儿后。
停在一株芭蕉树下。
远处竹林舞动，树叶摩挲声响，细长的叶片洒下斑驳树影。
她咽喉发紧，原本打算问出来的话，最后还是改成了手语。
——“书意，如果你全部记起来的话，能告诉我，那天雨夜，你想跟我说什么？”
宽大的芭蕉树遮挡，佣人识趣没有上前，隔着十几米开外，在石桌旁等候。
沈佑宁那殷切的眼神，让季书意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问题是，季书意就是在那个雨夜被夺舍了身体。
她只要一想到那段记忆，脑子就跟刀锯一般疼。
“佑宁，我不知道。”
沈佑宁见她面色惨白，知道她可能又要犯病，愧疚的沈佑宁手掌贴住季书意太阳穴。
她担忧到顶点，这下能开口说话。
“没关系…我可以等。”
“我们一起…等。”
等她可以学会说话，等到季书意可以恢复全部的记忆。
眼底的痛苦消散，沈佑宁用额头贴着季书意，她更多的是希望和季书意往后牵着手，度过每个日夜。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朝朝岁岁，白首不离。
哪怕脸白的跟吸血鬼一样，季书意还是狠狠掐着自己的肉，她不顾大脑疼痛喘着气说。
“如果那天，佑宁，我是想跟你表白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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