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视线跟随柳燃走到门口。门关闭的刹那,明斯予眸中闪过一道挣扎。
她按响了床头的铃,叫了熟悉的医生过来。
……
柳燃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她一边不想听明斯予说话,一边又隐隐好奇明斯予会对她说什么。备用手机进来一个电话,她湿着手赶紧拿出来接。打进这个号的基本只会是陈阿姨或者怀慈疗养院。
陈阿姨告诉她白瑜出了点突发情况,准备动个小手术,手术时间在明天上午,如果她有时间的话最好到医院来一趟,万一手术中途出现意外她也好能当场做决断。
柳燃听了很是着急,想现在就过去。陈阿姨说太晚了,明早再去也不迟。要是她实在呆不住,那就过来吧。
忧心忡忡的回到病房,打算听明斯予说完就去疗养院。明斯予床头多了两杯水,一杯喝掉大半,另一杯没动。
明斯予示意她坐下,“刚护士来了,帮忙倒了水。你嘴唇有点干,渴了就喝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柳燃鼻子一酸。明斯予不往外吐刀子,平平常常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很容易让人陷进她磁性的声音。
柳燃也确实渴了。拿过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你要对我说什么。”
“柳燃,”明斯予沉声道,“你走那天我去见了贺千戈,她让我不要逼你逼的太紧。如果我再给你一点自由,不干涉你的交友,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对我吗?我觉得,我们之前那样挺好的。”
瞳孔震颤。
柳燃没想到明斯予竟然会对她说这些。
像是在……挽留。
想着明斯予冷冰冰说“宠物只需要服从”,心又沉了回去。明斯予一时放不下的不是她,是一个听话称心又毛茸茸的宠物。
明斯予从她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
“公司呢,你不会公报私仇,故意在公司搞破坏吧?”
柳燃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杯子:“我没那么低劣。”
林秘书她们对她都很好,她不想给她们也带来负面影响。
但她确实不想再在明斯予公司干了。如果她真决定要带白瑜逃,肯定不可能一边逃还一边去上班。
“这可说不准。”
柳燃懒得同她争辩:“随你怎么想。”
话不投机半句多。柳燃想走了。明斯予虚弱的跟她说了几句,全都是在闲聊,没一句是重要的。
刚起身,护士推门进来,要给明斯予上药。
“麻烦家属陪同等候半小时,如果出现过敏红肿或是其他不适状况立刻叫医生。”
柳燃心想,她算哪门子家属。要走,被护士拦下了。
柳燃指了指明斯予床边的铃:“她不舒服了可以自己按铃。”
护士口罩后的脸格外严肃:“这位家属,药物过敏不是儿戏。例如过敏反应之一——窒息,你难道能指望一个窒息到快要晕厥的病人自己按铃呼救?”
柳燃只得坐了回去。感觉哪里怪怪的,明斯予住的SVIP病房,这家医院又特别重视她,应该恨不得把明斯予全天候看护起来吧,现在却还要“家属”陪同观察过敏反应,完全可以找医护人员代替啊。要是她没来,难道明斯予只能一个人在病床上听天由命了?
可能是晚上人手不够,能让家属代劳的就让家属来做了。
反正也就半小时,不差这一会儿。
明斯予冷笑:“你心也真够狠的,连和我呆在一起都不愿意了。急性肠胃炎那天晚上抱着我一边亲一边哭也是你装的?那你演技真不错,考不考虑进明氏娱乐集团演员部?”
“谢谢,不用了。”柳燃转头去看窗外的雨。
明斯予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轻声说:“简怀瓷掉井里那天,雨和今天的差不多大。你怕我冷,把外套脱给我穿,耳朵露出来了都不在乎。柳燃,那也是你装的吗?”
柳燃抿紧双唇不说话。思绪却跟随明斯予的话语回到那个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夜晚。那晚明斯予第一次对她流露出脆弱与不安。她同样想问,明斯予对她没有把握的说出“我可能赔不起”时,也仅仅只是把她当作一只小宠物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斯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勉强无力。
“柳燃,我们要不要试试,我现在释放出我的信息素,你会不会脸红心跳的回应我……”
越说越离谱。生理反应能说明什么?S级Omega的信息素一放出来,随便找一个Alpha过来都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概率给出反应。
“你不累吗?累的话就睡觉,少说几句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半小时了,柳燃再次站起来想走。起猛了,呼吸不畅,本来就疼的头还晕了一下。
“柳燃,你觉得我像你一样蠢,给了你一次跑的机会,还会再给你第二次吗?”身后传来明斯予幽幽的声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走?”
柳燃趔趄一步,两腿突然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四肢都像是刚装上还没用熟练的一样,扶墙扶不稳,站也站不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瞠目欲裂的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
余光瞥到她用过的杯子。那杯水……
柳燃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斯予。她做梦也没想到,明斯予居然连下药这种手段也用的出来。
这半小时根本就不是用来观察明斯予是不是对药物过敏,而是明斯予和医院串通好,想出这么个下作办法把她困在病房等待药效发作。难怪呢,那些医生平时恨不得把明斯予围起来用放大镜观察,今晚忽然就当甩手掌柜了。
她就该相信自己的预感,在感觉奇怪时第一时间走。
还担心明斯予过敏?哪儿轮得到她担心?明斯予怎么不过敏窒息到去死呢?!
她妈妈还在医院,明天要做手术!
“明斯予!你这个疯——”
话没说完,柳燃就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明斯予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柳燃。柳燃身高接近一米八,躺在地上长长一条,眉宇间还是昏迷前的怒色。
帽子掉了,露出她好久没摸到的狼耳。
明斯予真想再去好好把玩狼耳一番,可惜她实在没力气,光是和柳燃耗上这半小时等待药物生效就差不多用光了她的全部精力。
睡着的柳燃真好,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乖巧又人畜无害,不会用难听的话刺她,也不会用怨恨而疏远的眼神看她。每每和柳燃对视,柳燃看她的表情比捅她一刀还难受。
明斯予甚至感受不到骨裂带来的疼痛。柳燃就够让她疼的了。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需要她去维系的关系不多,她自认为维系的也都不错;其他不需要她关心的关系,她更是无所谓,丝毫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习惯获得她人的关注,习惯主动施加影响而从来不被人扰乱。像从风暴中穿过的蝴蝶,翅膀搅动气流,而不会被风暴.干扰前进的方向。
明斯予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人牵动至此。她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她该把柳燃剥离出去,不去担心柳燃反过来会怎么看她。
她该把柳燃当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玩具,快刀斩乱麻,该打打该杀杀,柳燃越痛苦她越高兴。
柳燃让她变得瞻前顾后,都有点不像她自己了。她完全没有理由让这样糟糕的状态持续下去。
深沉的望了柳燃好一会儿,直到连坐着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我说过,在我死之前,你永远都是我的……”
***
柳燃再醒过来,面前一片灰蒙蒙,她花了半分钟才认出来那是天花板。
后脑上像被人拿铁锤猛敲一记,即便醒了也有点儿转不过弯儿,脑袋懵懵的,想什么都慢,生锈了一样。
喉咙干渴的冒火,口腔表皮干的发疼发痒,让她想用牙去用力咬,咬破咬出血才能止住那股难受劲儿。手脚也完全使不上劲儿,软的如同被抽了筋,又木又麻。肚子饿到发慌。
借着不太亮的光,柳燃慢慢辨认出现在躺的地方是她在明斯予家的房间。
明斯予的家。
明斯予。
她是被明斯予连哄带骗放倒的……
这时,门推开,明斯予坐着轮椅进来,把灯开的亮了些,两人看清彼此的脸,俱是一怔。
柳燃颤抖着问:“几点了?”
窗帘拉上的,透不进来一丝自然光,仅凭房间里的灯光完全判断不出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习惯性的去床头拿手机,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无论如何挣扎都动不了。而且她越用力,绑住她手脚的束缚带就捆的越紧,她变成了一条毫无反抗余地的鱼,床是她的砧板,她只能任人宰割。
白瑜,白瑜的手术……
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像野兽一般疯狂冲撞撕咬,把她撕的血淋淋的,柳燃抬起头冲着明斯予大叫:“你把我放开!明斯予你这个疯子!把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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