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如果这些都只是界定为朋友的话,那么祝亦年掩不住的那些对她接近的抗拒,是不是更加说明,两个人连陌路人都不如?
“那我也要去。”文向好呵了声,带着赌气说。
“别去。”
祝亦年对文向好说同样的话,不问去什么,去哪里,宣告着心照不宣。
“我应该去。”文向好眨了下眼,语气不容置喙,“这也是我综合所有信息的判断。”
“你想去工作,我想去参加慧敏为流浪动物筹款的活动,两线并行,我并不打扰到你。”文向好很客观地解释当前的状况。
无论如何祝亦年也怨不到她。
祝亦年接下来的话似被堵住,只缓缓吞吐着气息,眉心轻轻蹙起又松开,眼眸莫名停在暗掉的手机屏幕上,好一会才应了句好。
文向好心一动,霎时忍不住想低头去看祝亦年低敛着的眉眼,可很快又止住动作,重新背对祝亦年躺下。
文向好很不想把祝亦年的表现定义为委屈。
有什么可委屈的?
打乱这七天曼港之行的并不是她,被当猴耍的也不是她,如今在祝亦年角度,她在成人之美,还想怎样?
带着气的文向好并不太能睡着,皱着眉闭上眼好一会,又不得不睁开眼,很缓地呼吸几下,可渐渐的,觉得那股火气只是沉下来,化作一团悲哀。
文向好不喜欢悲伤,因为悲伤会显得很懦弱且无计可施。不如生气,用怒火把胸膛里的每一处都燃烧殆尽,烧得自己遍体鳞伤再重塑,一切就又能够前进。
怒火太好了,支持她留在曼港七天的,不正是积攒十年的怒火吗?
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文向好总算渐渐入睡。
第二天早上,文向好醒来准备洗漱,走出帐篷才发现祝亦年早已穿戴整齐,桌面上还摆着买好的豆浆油条。
文向好动了动唇,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深吸了下气,很轻地对祝亦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往洗手池。
收拾帐篷的时候,两人都很安静,只有搭把手时说了几句话,除此以外仿佛陌生得过分。
回到祝亦年家已是中午时分。
祝亦年在玄关换好鞋,站着好一会,才放下露营装备,往书房方向走去。
“不吃饭吗?”文向好忍不住说。
“可以吗?”祝亦年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文向好。
“不可以吗?”文向好看着祝亦年毫无波澜的眼,没由来地泄气,很轻地反问。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个在她看来心思不简单的伙伴,与她闹得连同台吃饭都不愿。
祝亦年没接话,但终是很缓地走过来在餐桌坐下。
文向好简单地做了两碗面摆在桌上,祝亦年捧着面思索一阵,完全不怕烫似的,一个起身又往书房去。
祝亦年很少再出现过这种不加掩饰的刻板动作,文向好想都不想,下意识问祝亦年去哪里。
只是问到一半,文向好又忽地噤声,改成大声喊住:“诶!”
祝亦年果然被叫住,滚烫的汤汁溅到指尖,不过却分毫未动,只盯着文向好等待下文,
“……你还没给我慧敏的联系方式。”文向好被祝亦年盯着心里没来由发毛,下意识随意开口。
“我没有。”
祝亦年回答得干脆,决绝得只留下一个很快消失在关上的书房门间的背影。
啪的一声后只有寂静,文向好缓缓地呼吸着,觉得一些情绪越演越烈。
没有就没有。不给就不给。
文向好面无表情地嚼完面,悄悄出门,刻意避着祝亦年待在楼下花坛发呆,直到把肚子散得空空如也才回家。
期间祝亦年都未曾来过任何消息。
摁开密码锁,文向好才知祝亦年早已出门,在玄关贴着两张纸条。
一张写着:我去找Eris工作。
另一张写着:这是慧敏演出的地方。八点开始。
文向好把纸条捏在手心,扯了扯嘴角,望着眼前偌大的客厅,许久才动身去厨房。
随意解决好晚饭,文向好搜刮走祝亦年放在玄关的零钱,然后按照纸条所写,打的士来到曾慧敏演出的地方。
等循着街道走近,文向好才发现是目的地是一家酒吧。
和那种充斥着浑浊酒气和震人心肺的蹦迪音乐的酒吧不同,从一方玻璃往里打量,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灯光还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女生,在慢悠的音乐里说说笑笑。
调试麦克风的曾慧敏发现文向好在门外探头探脑犹豫不进,和旁人讲了两句,直接走出来。
“向好姐姐你来啦!”
文向好蓦地被推开门的曾慧敏拉住,还未开口,看到曾慧敏如今的装扮忍不住一愣。
曾慧敏今天穿着黑色吊带和包臀皮裙,大波浪卷发披肩,配上素圈耳环和烟熏妆,和昨天的阳光形象完全不同,格外的火辣。
“怎么样?”曾慧敏看出文向好的意外,笑着调侃,“我今天靓不靓?”
文向好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被曾慧敏扯进酒吧,文向好发现许多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是敌意,不是客套,掺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文向好从未被这么多女生的目光注目过,有些不适应地偏过头,耳尖意外擦过曾慧敏正要耳语的唇。
文向好低身说了句抱歉,怎知曾慧敏却丝毫不在意,笑吟吟道:“今晚我是主唱,向好姐姐你可要听到最后一首哦!”
“最后一首到几点?”文向好问。
“姐姐你还有门禁呀?”曾慧敏牵着文向好手带到吧台,笑着调侃,“我记得Elaine姐姐和Eris姐姐今天有约呢,姐姐你还要赶回去吗?”
“我只是怕你在外面待太晚。”
文向好有些无奈地解释。她实在想不到曾慧敏为流浪狗组织筹款的演出居然在酒吧。
曾慧敏直接扣住文向好的手晃了晃才放开:“那你陪我到最后不就好了。”
文向好还没回应,周围忽地响起几声起哄的哨声,吧台旁的调酒师似是看了好一会,开口用文向好听不懂的外文搭腔了一句。
“C'est ta nouvelle copine ?(新交的女朋友?)”
“Pas encore réussi à la séduire.(还没追到手。)”
曾慧敏也回了句,脸上挂着笑,文向好听不懂,只看见曾慧敏倾身环住她的脖颈,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文向好还未来得及躲,曾慧敏已放开了她,背起吉他走去前面。
灯光霎然暗下,只有照在曾慧敏顶上一盏最明亮,婉转悠长的歌声响起,曾慧敏扫着电吉他,目光环视一周,最后又落到文向好身上。
文向好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看着,此时肩被人拍了下,一转头发现是调酒师。
调酒师将一杯干马天尼推到文向好面前,笑着示意文向好尝尝。
文向好正想摆手拒绝,调酒师却用不熟练的中文指了指曾慧敏说:“她请的,要喝。”
调酒师很执着,文向好不得不拿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清冽的酒味还未涌入鼻腔,旁边兀地伸出一只手直接握住杯脚,要抢走那杯马天尼。
文向好皱了下眉,立刻收回手,一转头却发现那只手的主人是祝亦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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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晚!没睡就还能当做周五[求求你了](自我麻痹)
法文部分是直接翻译APP的,如果有不对欢迎指正[求求你了]
第23章 抢酒 文向好所有的声音被祝亦年的唇堵……
祝亦年的面庞在昏暗的灯下晦暗不明,没抢到马天尼的手虚空抓了抓,眼直勾勾盯着文向好。
“祝亦年?”文向好语气里掩不住的惊讶,“你不是跟Eris在工作吗?”
听到文向好直呼其名后,祝亦年皱了下眉,没有回答文向好,转头忘了眼台上的曾慧敏,在一个眼神交换后又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文向好。
“Comment osez-vous prendre de force le vin de quelqu’un d’autre ?(你怎么抢别人的酒?)”调酒师又惊得说出法语。
“C'est ma copine.(这是我女朋友。)”祝亦年很快回了句。
文向好听不懂,只看见调酒师一脸震惊。
“你们说什么?”文向好问祝亦年。
可祝亦年却答非所问:“你怎么来这里?”
此话一出,文向好差点要气笑,看着祝亦年无甚表情的面庞,掏出放在口袋的纸条,直接拍在祝亦年手背,呵了声道:“你给的地址,你说呢?”
祝亦年真的拿起那张亲手写的纸条,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看着,久到文向好要怀疑自己真的来错地方,想去看那张纸条时,祝亦年又一下子把纸条揉进手心。
“我不知道这是酒吧的地址。”祝亦年敛眸看着手心,很慢呼吸着,声音放轻道。
文向好顺着目光看向被揉皱的纸条,觉得祝亦年实在是莫名其妙:“知道又怎样?不让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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