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推了推眼镜：“没你们快。”
“是吗？季基地长，你可别忽悠我啊。”
季如风看向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她想要活人进行实验，我拒绝了。”
梅如兰一顿，上下扫了眼季如风，随即合掌拍出声音：“季基地长倒是果决。”
这话说的，不知是讽刺还是赞同。
“她要丧尸，可以。要感染期的人类，可以，但若是毫无病痛的活人，我太阳基地不允许这种事的出现。”
梅如兰一张脸没有丝毫笑意，看起来格外的冷峻：“是吗？或许就在你拒绝活体实验而浪费的时间，也会推迟疫苗问世的时间，那在这个时间死的人，又怎么说？”
季如风眼眸透着坚定的锐意：“他们的死是丧尸造成的，并非我不同意活体实验造成，我若同意实验，那才是在杀人。”
梅如兰：“能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为什么不可以？”
“我没资格决定谁是那个少数，而你也没资格。我们谁也没有那个资格可以决定。”
“何况，你口中的牺牲换来的只是一根攀上空中楼阁的绳子。”
“一股由人类尸骸堆积而成的绳子。”
“若贺羌给我一个定数，或许我会同意，但我不会同意用骸骨堆积一个虚无的希望。”
梅如兰淡淡说着：“或许你可以用那些顺天的人来做实验。和不听话的人来。”
“这些人我用了，毫无进展，她需要更多的人。”
“哦。”
梅如兰食指曲起，磕在桌子上：“你是个理想的卫士，哼，随你吧，反正贺羌也不在我手上。你太阳基地的事，你说的算。”
“反正到时候人类如果灭绝了，这些事也是白骨若干，黄土一捧。无人在意。”
“希望你能一直坚定这个选择，哦对了，小心些，要是我把贺羌抢过来了，事情就不会如此了。”
梅如兰起身，双手插在兜里，和季如风擦肩而过时，她又倒退了几步，脚步定在季如风身边：“又或许，其实你没你说的那么风光霁月，你就是个胆小鬼，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过是在害怕担责罢了。”
季如风回头笑了：“梅基地长慧眼。”
梅如兰笑了：“没什么慧眼不慧眼的，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类罢了。”
“记得把消息瞒住。”
说罢，梅如兰离开了。
那就耗着吧，看看先灭绝的到底是谁，现在可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第40章 头脑清醒丧尸&头脑过度博士16
那一天，是一个与普通日子一样平凡的一天。
那一天，没有乌云，没有落雨，天上的太阳照常从西边升起。
但就是这样普通平凡的一天，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一天。
陆长明想，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坐在实验室里的俞星，忽然间抬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又顺手拧了拧鼻梁，陆长明见状，露出一丝担忧问道：“怎么，累了？”
俞星放下手，忽然歪头望向陆长明，陆长明在看清俞星的脸后，瞬间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俞星现在的状态并不是疲累的状态，相反，那是更为兴奋的状态。
陆长明也被她眼底的激动感染，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怎么了，实验有新的进展？”
俞星听罢，伸了出自己的左手，陆长明不解，但依旧伸出手从下面回握住俞星的手。
她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种完全放松的表情，莞尔一笑，那是令人仿佛看见了曙光一样的，具有极强感染力的笑容。任何看见这笑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会心的笑容。
只见俞星眨着那双素来清冷理智，但现在含笑的眼睛，扑闪扑闪，像是漂亮的蝴蝶在里面一样，说出口的话，轻轻：“陆长明，我们，成功了。”
这句话，如寺庙内，僧侣撞钟似的，清澈而响亮般地回荡在陆长明脑海里，眼前是俞星的脸，耳边是俞星的声音，而内容……
成功了？
成功了—
成功了！
俞星成功了！
陆长明猛然惊醒，恍然间露出惊喜，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一种难以言说的的激动从心脏处传达到陆长明的四肢。
人类表达喜悦激动的方式各不一样，有的人会沉默，表现的不明显，而有些人则是表现的明显。
而陆长明显然是后者。
在脑子里反应了约莫五秒，那副呆愣的样子像是坏掉的的机械狗，俞星笑着，伸手就就要摸到陆长明脑袋，看她是不是真坏了时，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骤然疼空，腾空的感觉让俞星心落空一般心悸。
俞星被陆长明抱着着柔软的腰肢，然后高高抱起，俞星双手搭在陆长明肩头。
陆长明大笑着，眼睛里闪着璀璨的星河，激动的声音，像是要穿破实验室这封闭的空间一样：“星星！你好厉害啊，好厉害！”
“天才，你就是天才！”
“星星，你太棒了！”
陆长明就这样举着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浑身冒出数不完的精力与兴奋，转的俞星脑袋头都要晕了，不过看着激动陆长明，俞星没有拒绝，还是纵容着陆长明的乱来，任由她在这个有些狭小的房间发疯。
手落在陆长明的肩头，眼睛仿佛也要醉在陆长明小狗看见了骨头一样眼眸中，尽管此刻那处被一片白膜覆盖着，但俞星能够看见那掩盖在下面，热切地仿佛穿破一切的星光。
陆长明抱着俞星转了好几圈，然后才放任自己跌坐在柔软的椅子里，将人死死抱在自己怀里。
她为了实验激动，为了这世界即将得救激动，更为了俞星所付出的一切有了切实的回报而激动。
陆长明可是看着俞星从无到有，在空中，用砂砾一粒一粒堆积成了这结果。
陆长明垂眸，敛去眼底的哀伤，：“是可以彻底消弭R病毒吗？”
俞星乖巧地坐在陆长明腿上，脑袋靠在那肩颈窝处，嗅着那么清凉的香气，她笑的温柔，指尖蜷着陆长明已经长长的发尾，发尾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她的指尖，低声应道：“嗯。”
……………
俞星将疫苗研制成功的结果告诉她熟知的两位基地长，太阳基地基地长季如风和曙光基地基地长梅如兰。
隔着电话，她能能听出二者话中的激动，俞星约定好交接的时间和地点。
疫苗的使用是类似人工降雨，疫苗能够从丧尸的皮肤渗入它的血肉之中，进而将R病毒悄无声消弭，没有了R病毒的支撑，那些丧尸会立刻丧失活力。也就是死亡。
而据俞星的研究看来，这疫苗短时间对异能者不会起作用，但时间一长，人类的异能会逐渐衰弱，直至恢复到普通人的状态。
这是不可避免的，异能本身就是伴随着丧尸病毒的产生而出现的，所以它们必定会伴随着丧尸病毒的消亡而消亡。
而类似陆长明这样的感染了R病毒，还能够保存意识的例子，至今也只有她这一例。俞星不打算让陆长明出去，这间实验室有过滤通风系统，而且是单向，意思是能够隔绝外面的空气进来。
疫苗研制成功，但不代表俞星的研究就此结束，陆长明体内的X细胞同样棘手，据俞星对陆长明的身体基因研究表明，X细胞也只是因为R病毒的存在而暂时表现的无害。
一旦R病毒被消灭，X细胞会像R病毒一样侵占陆长明的身体，这一点，俞星在将陆长明身体提取出的X细胞，注入小白鼠之后发现的。
健康的小白鼠，被注入了X细胞后，一天之内毫无变化，依旧吃，动，看起来毫无异常。
但是24小时之后，小白鼠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首先是体温极速上升，其次是身体抽搐，像是被电击一样的抽搐。抽搐十分钟后，直接倒地，然后生命体征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内逐渐消失，但体温却一直没有下降，保持在高温状态。
生命体征消失十小时后，小白鼠奇迹一般的，体温在十分钟内恢复正常，且生命体征也逐渐恢复。
这一切看似很正常，但是俞星对小白鼠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发现小白鼠虽然没有表现出躁乱，食肉，攻击性这些异常状态，但却拥有呆滞，厌食，甚至是自残。而自残表现在，啃食自己的爪子和尾巴，甚至挠自己的毛发，出血了也没有停下。
这一测验，让俞星知道，陆长明是幸运的个例，因为身体内只有一个R病毒存在她会变成无意识攻击他人的丧尸，而若身体内只有X细胞，陆长明同样会失去意识，攻击自己，直到死亡。
而恰好，陆长明体内拥有势均力敌的R病毒和X细胞，这就让，陆长明的身体，暂时性的保持了一定的平衡，而这平衡正是陆长明拥有自主人类清醒意识，并且像正常人一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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