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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_无虞之【完结】(65)

  只在片刻的失神,马刀便迎面而来,铿锵一声撞上照雪庭光剑刃,冰冷的刀面映出斛律孤似笑非笑的面容,“郡主,在看什么?”

  他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叶晨晚手中照雪庭光,很显然,他也认出了这柄剑,“北地的附离兰,让我好好见识一下这柄剑吧。”那双鹰隼般的眼看向她琥珀色的眼眸,“毕竟你那拿着这把剑的先祖,也流淌着伟大的鲜卑血脉。”

  叶晨晚嗤笑,斛律孤的态度到让她觉得有趣。儿时在北境常见魏人,她也能听懂鲜卑语,附离兰意为雪中白狼,曾是魏人用来形容叶照临善战善谋,后面也用来称呼自己的母亲,这样一个颇带有尊称的词在数百年的冲突中逐渐变得敬恨不再分明。

  而叶照临的祖母,曾是鲜卑慕容皇室的公主,只是慕容皇室覆灭,与现在北魏的拓跋一支再无关系。叶照临从未多言过自己身上四分之一的鲜卑血脉,而到现在两百余年后,自然更是稀薄得不必论计。斛律孤在此刻提起叶照临当年的身世,无非是为了挑拨离间,着实恶毒。

  剑锋一转挑开马刀,攻势转瞬就回到了叶晨晚手中,“斛律孤,用你的头颅来见识照雪庭光吧。”

  她招招凌厉,只能看见皎月般的月光流泻,招招都只为取性命而来。斛律孤自幼就在纷争与战乱中长大,这样狠厉的剑招刺激着他血脉中求生的本能,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地持刀反击。

  刀剑铿锵,不绝于耳,二人越战越勇,荒芜的矿山中尽是剑气刀光留下的痕迹,红衣飞扬,早已看不清何处是血迹,何处又是她衣袂。

  斛律孤所持的马刀沉重,每一刀劈下都带了十成十的力度,让她不得不用上更多的技巧才能接下刀刃。

  而远处两方士兵的交战中,因为骑兵与弓箭手轮流的冲击,硬生生地将盾兵撕出了一个豁口。

  眼见攻出了一个豁口,他们更是疯了一样继续猛攻缺口,要将缺口放大。

  “附离兰,你的士兵不过如此。”余光瞥见战况,斛律孤开口,“玄人总是这样疲弱又贪生怕死,你倒是个例外,不如加入我们。”

  这样软弱的种族,怎配占据富庶温暖的中原?

  叶晨晚对他的讥讽无动于衷,手腕一挑剑刃便擦着马刀直砍向斛律孤的手臂,“你们的实力,是指做白日梦吗?”

  斛律孤刚想反驳,但是多年来战场上生存的本能让他后背感受到一股寒意,立刻不顾安危地倾身,这才躲过了一支飞矢。但突如其来的躲闪也让他重心不稳,来不及探究箭矢的来源,叶晨晚立刻举剑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他锁骨处早已愈合的疤痕顿时又被剑刃割开,涌出汩汩鲜血,但在千钧一发之刻,他竟是空手接下白刃,硬生生握住了照雪庭光的剑刃不让她的剑刃更深没入。

  鲜血如注,自掌心沿着冰冷剑刃滚落,叶晨晚没有半分退让,再坚持下去他手上都会经脉具废。

  好在僵持没有持续太久,他的亲信在发现这一幕时,立刻前来营救,将他带上了马匹逃离战场。

  在跃上马背的那一刻,斛律孤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的笑容,在他胸前伤口和鲜血淋漓双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诡异,“对了,附离兰,我们在这个金矿深处,留下了小小的惊喜。记得去看,要一个人。”

  马匹疾驰,沿着先前撕裂出的缺口绝尘而去。

  甲胄撞击,马蹄哒哒,又有人银甲骑兵疾行而来,一队皆是身披银甲的骑军纵马疾驰,恍如自天边涌现的银白浪潮。

  在看见他们的到来时,先前那些魏军立刻不再恋战,纷纷上马逃离战场。

  骑军的领头人刚在叶晨晚身边停下准备行礼,就看见了叶晨晚一袭红衣上洇开片片殷红,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迹,虎口处渗出的血迹沿着剑刃滚落。

  皎洁的白,刺目的红。雪中艳色,血中月色。

  “郡主,您的伤”

  叶晨晚却来不及关心自己的伤势,指着斛律孤逃离的方向命令道,“速速去追,那是北魏的大将斛律孤!!”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太忙了没有更新,非常抱歉,几天没睡好觉了,最近尽量多更新。

  附离兰是我瞎诌的,毕竟鲜卑语已经失传了。

  一转眼两个人又很久没见面了,久违地想写感情戏了。【这篇文真的有感情戏这种东西吗】【我真的会写这种东西吗?】

  不过下一本书是主感情的【真的吗?】【画饼】

  题外话是其实祭司的母亲是想写专门的番外的,但是无法回避的是会有一段和墨衍的bg感情线,尽管我也想模糊处理但是再模糊也会有剧情需要。当然不是想写bg膈应人,番外核心是姐妹骨,我真的很想写姐妹骨苏玖落和墨衍只是一段失败的被放下的感情。

  这个再做考虑吧,姑且先画着饼。

  本文不会碰任何大众雷点请放心。

  60阵法

  ◎尸山骸骨修罗场。◎

  燕北霜雪霁,连云横朔漠。

  白马银甲,枪出如雪,便是宁王麾下燕云军。

  在确定已经有一支骑兵前去追击后,叶晨晚这才放松下来,任由他人给自己上药。

  领头的军官多打量了叶晨晚一阵,唇角才扬起一抹笑容,“郡主,一晃眼也有十年未见了吧。”

  眼前人的眉眼比起十年前竟然没有太大变化,叶晨晚倒没费多少功夫就认出了对方,“问春,你们怎么会来?”

  “哪有做母亲的不关心女儿的?”柳问春接过一旁军医手中的绷带,替叶晨晚细细缠好,“再说,北地的境况,殿下一直都清楚。”

  面对这位自己母亲的副将,叶晨晚放松下来在一旁坐下,“那看来我出兵宁山,也在母亲的预料之中了。”

  “殿下分析,图柳镇并非战略要地,而泉阳虽是枢纽,但看郡主前几日攻打泉阳,泉阳也没有留下魏兵的主力。排除之后,就剩下宁山与泉阳常有往来显得蹊跷,故而排出我带兵一支前来支援,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柳问春扫视一眼战场,精锐的魏军已经随着斛律孤突围,剩下一下俘虏都是不成气候的喽啰,“看来魏军已经提前撤离了不少。”

  “嗯”叶晨晚思索,斛律孤的态度让她觉得,他留在此地只是为了来见一眼自己,“这金矿中的黄金已经基本都被他们运走了。”

  倒是个胆大包天的赌徒。

  柳问春也打量着这已然荒凉的金矿,“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山中竟然会有金矿。”

  “皇帝私库的金矿。今日之事,不宜外传。”

  叶晨晚只如此寥寥解释,柳问春也见怪不怪,心中了然。

  此时叶晨晚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转而询问宁王副将自己母亲的近况,“娘最近怎么样?”

  “殿下很关心郡主。”

  “身体呢?”她更关心这一点。

  柳问春良久注视着叶晨晚,最后才轻声道,“宁山离焘阳不算远,郡主若是想念殿下,不如回去看看。”

  北地夏日的风带着温热拂在面颊,空气中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叶晨晚良久地盯着地面,柳问春的提议无疑让她心动,可是她只能生生按捺住自己的渴望。她知道,这次出征有许多人,许多双眼睛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不可以犯错,也不可以引人注目。

  “我”叶晨晚唇瓣翕动,最后哑声道,“不方便回去。”

  柳问春看着叶晨晚低落的神情,本想安慰些什么,最后也只能伸出手轻拍她的后背,“殿下理解郡主,日后有机会,总能再相逢的。”

  此时刚派出追击斛律孤的那支骑兵归来,禀报道,他们一路追击,奈何斛律孤身边的那些精兵拼死护卫,他们只斩杀了许多护卫,却可惜让斛律孤一路突围出去。

  这个结果也在叶晨晚的预料之中,她知晓斛律孤这样的北魏大人物也很难轻易殒命于此。

  柳问春良久地打量着叶晨晚,要将这个当初自己眼中孩童模样的女孩这十年来的变化都记入心中,“那么看来我们又要分别了,郡主。”

  她似乎已经长成了如她的母亲一般耀眼的女子,只是比她的母亲更加隐忍,更加深沉。

  “我相信日后总有机会再见。”

  “那就,承郡主吉言。”

  、

  在与柳问春分别后,金矿内的情况也差不多清点完毕。俘虏的魏军都说自己此次就是为了宁山的金矿,但叶晨晚却在救下的平民处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些平民无一不对魏军极其畏惧,他们都说看见许多人被魏军带去了金矿深处,就再也没见到这些人回来。

  叶晨晚想起斛律孤逃走之前说起在金矿深处为自己留下的“惊喜”。

  她鬼使神差地按照斛律孤所说,孤身一人来到了矿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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