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轻轻咳一声:“废话。”
裳熵贴在床边,翻到一页,把书抬起,翻转给女人看:“这种你也看过吗?”
一张大彩画跳到眼前,过多的肉色与肢体接触部分,构成一副极富冲击力的画面。慕千昙呼吸都停了一瞬,搁在被面上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倒是依然淡定:“入门级也好意思问我。”
少女立即满眼崇拜:“哇,师尊果然什么都懂!看来我也得快点学了。”
慕千昙眉尖凝起:“你学这干什么?用这个打人吗?”
手指描摹着画面,裳熵抬起头,默默瞅着她。良久,下巴略微抬起,眼珠却向下看,动了动唇道:“反正感觉以后用得到。”
以后确实用得到,但那还有很久,倒也不用那么早就学习,而且这种事本质也不需要学习吧,不是气氛到了就水到渠成吗?慕千昙没说这话,她已经不想理这人了,无可救药,随她去吧。
“还有人和动物的诶,”裳熵发现新大陆,惊呼:“这这这,这真的可以吗?”
“呦吼,这个是好多人一起的!她怎么受得了哇,会很舒服吗?可惜我不会分。身诶,有什么仙法能做到吗?”
“咦!怎么后面也...”
“哎呀不喜欢这个,太粗暴了,都流血了!会痛的!不能痛。”
“原来嘴巴也可以,哦还有技巧呢,果然所有要做的事都有学问。”
“每次都要从亲亲先开始吗?”
“最后的抱抱好甜蜜,喜欢喜欢!抱着睡觉,和妻子一起,肯定很幸福。”
慕千昙换了本书在读,某龙感慨之声不断强势钻入耳朵,就算她自己手里完全是正经书籍,一行行字也逐渐扭曲成不得了的形状。连自己也没发现的从颈间,耳后,到脸颊都漫上粉色,手指在书脊捏来捏去。
她闭眼驱散画面,嘲笑自己都快奔三了,同龄人二胎都怀上,听点并不算很色的有声黄。文,至于到这种地步吗?
轻咬下唇又松开,尽管觉得没什么,她还是自动屏蔽了。这般一味排斥,以至于她没有听出裳熵的所有感慨,几乎都围绕着春宫中的女人展开,而所学的,也几乎都是男人。
沉浸于自己世界中,慕千昙逐渐听不见少女声音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热风拂来,转头望去,是裳熵不知何时爬上了床,微微歪着头,低声道:“师尊,你脸好红啊。”
“...”啪的一声合上书,慕千昙抽手劈她脸上,仿佛从少女皮肉里打出惊雷,整个屋里回荡着脆响。
收回手,她语气淡定:“我脸红吗?还是你脸红?”
裳熵差点被打翻了,抓住被子稳住,脸侧过去,很快浮肿起来。可怜上一个巴掌印还没好,又填上一层了。红倒是非常红。
趁她发愣,慕千昙快速垂眸,用手背试了下脸颊温度,确实有点烫。
得毁灭证据。
在少女要转头来时,她迅速掀开被子用边缘处卡在少女脖颈,反手绕了圈将她脑袋完全蒙进被子里,接着另一只手撑床,起身拿膝盖将人压倒,死死按在床面上。
“得寸进尺是吧,我让你上床了吗?”慕千昙一手抓紧被子,另一手在她脖颈间移动:“一天到晚脑子里没点正常的事,还非要犯蠢来惹,尊师重道又忘了?我想弄死你很简单,再敢到我面前晃,来烦我试试呢?”
脖子以上被软被蒙住,腹部压着膝盖,裳熵衣衫散开些,胸前到修长脖颈都染上红色。她抬起双手,虚虚拢住女人手腕,没有用力抵挡,也没有回答,就这么沉默着。
慕千昙垂着头,长发如墨色瀑布自脸边垂落,衬着那张略带红晕的冷脸更若枝头梅花。她胸膛小幅度起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膝盖上力道不变。起初想给这蠢龙个记忆深刻的教训,现在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被闷死了,便掀开被子看一眼。
长卷发散乱铺开,裳熵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望着天花板。
坏了,傻了,但她还能更傻吗?
慕千昙拿着被子,想去试试她的脉搏,就听见少女悄声道:“我刚刚在书里看到过这招。”
“....呵。”
冷气过入齿关,慕千昙呵笑,试脉搏的手沉下抓住她衣领,下床往外拖:“你给我滚出去。”
谁知,许是方向不太对,被拖下床的裳熵脑袋撞上床尾柱子,登时整个人一抖,缩起身,呜呜大哭。
“嗯?”慕千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循声望去,才发现就是手里那团崽子在抱着头哭,眼泪似水晶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很快打湿胸前衣料和地毯。
等会,不是整本书都没哭过的情感迟钝女主呢?这是怎么回事?
慕千昙僵立好一会,才问道:“你碰瓷啊?”
裳熵抽噎控诉:“你撞到我的头了。”
离奇了,从前更严重百倍的伤不是没受过,方才拿下还没打巴掌的声音大,皮都没擦破,有什么好哭的?慕千昙都要气笑了:“又没撞死,你哭丧呢?别装可怜。”
两手揉着脑袋,裳熵蜷起腿,兀自往下掉眼泪。慕千昙翻了个白眼,继续拖走,把人扔外头后关上门,耳边终于清净了。
转身走回床边,满地散落的春宫图,简直不堪入目。她长腿跨过书籍*踩上床,钻回被窝里,书也不看了,睡觉。
不过,或许是听了太多不营养的内容,她没能第一时间睡着,换了个几个姿势也没能挽回睡意。夜色渐深时,万籁俱静,门外细细弱弱小猫般的哭声穿透门板传进来。
有人听见动静,大概是侍女,问她一句:“客人,您怎么了?”
地上寒凉,侍女想把她扶起,但递去的手被打开。裳熵哭叫道:“不要你!”
基本没听过这蠢龙对一个怀有善意的人那么凶过,慕千昙睁开眼,担心那侍女叫来更多人让事态升级,还是起床去门前看看。
侍女手足无措站在旁边,见她出来,大大松口气。慕千昙望着门边团成团的少女:“上发条了吗哭那么久,没见到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吗?”
裳熵转向她,脸埋入膝盖,磕磕绊绊道:“我...头疼。”
看样子真不像装的,从来不会哭泣的人哪会突然想起用哭来伪装。可是刚刚那下撞得的确不算狠,难道是那根床柱上有东西?
慕千昙握着门扇,向后往屋里望去,床柱上有一圈圈雕刻,不算尖锐,但也有些突出的小装饰,可能是罪魁祸首。但被刀砍了都越来越兴奋的人,怎么会怕这个?
还没想出答案,手腕被人握住。她低头,就见裳熵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头顶上:“师尊给我看看吧。”
掌下是少女柔软暖和的头发,慕千昙移动手掌,没摸到伤口,但指尖和掌根处分别碰到了一处突起,大约有半个食指指节高。
她默然片刻,恍然大悟。
这是龙角啊。
她想起浮现出关于龙角的种种设定:坚固,耐用,锋利,蓝金色珊瑚状长角,在完整长出来前会异常脆弱。另外,被亲近之人触碰时,龙角主人会变得极其多愁善感,并依赖他人。
第114章 格外敏感的掌心
不远处还有几位侍从在张望着,试图判断这边有没有需要。
如果被看到龙角会很麻烦,慕千昙手掌略微用力向下,将那突出两点捂住,抬眸道:“都退下吧。”
几人皆行礼后退走。裳熵还在哭,抓住女人裙摆,脸上全是泪痕。慕千昙怀疑道:“有那么疼吗?”
她自己没有角,无法感同身受那是什么感觉,只能以拔牙,脚趾撞门,手心扎倒刺,最脆弱之地撞到坚硬物体来类比,想想是有点恐怖。
掀开手掌望去,浓密黑发间瞧不出那点龙角,她低声:“你头发也太多了。”
基本上完全没忧虑,以及需要精力思考的事,加上年轻,才能有这么一头秀丽漂亮的长发,果然没心没肺是件好事。
门外空旷,没有暖气,就站那么一会,身上残留的被窝温度就要流失干净了。慕千昙摸下了冰冷刺骨的墙壁,搁在少女头顶的手向右滑,落到她耳朵上扭住,往屋里带:“进来。”
把人拽进屋里,用脚踢上门,带到床边,她自己坐下。裳熵自觉蹲到她腿前,两手揉着眼睛。
慕千昙展开左手,五指如兰花般绽放,灵力凝成一朵盛开的昙花冰灯,花瓣清透,散发着幽幽蓝光。她右手扒开少女海带丝般厚而浓黑的发丝,瞧见两个小肉芽,一个顶端粉色,一个深红,下方靠近头皮处偏白,夹杂着蓝金色血管般的细线。
深红色那只应当就是撞到床尾柱的,积了些淤血,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和另一个健康的比起来,要肿大一圈,确实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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