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灯吗？”
陆浅在旁边，好整以暇地调侃道。
“先这么待一会儿吧。”
程霜降应道，她靠在周鹤鸣的肩膀上，心中无比地满足。
“许了什么愿望？”
周鹤鸣捏了捏程霜降的掌心。
“等实现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程霜降微微一笑，抬眼，在黑暗中，看向周鹤鸣双眸中，熠熠生辉的自己。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实现？”
周鹤鸣回望过去，与她在这寂静的客厅里对视。
“那要等到七八十岁，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了。”
程霜降抬起另一只手，稍稍理了理周鹤鸣的头发。
“等到我们都走不动路，牙都掉光，眼睛也看不清东西，那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你。”
她沉默片刻，扬起脸。
“告诉你，我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每一年的愿望，都是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起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那我可得，努力才行。”
周鹤鸣说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话。
彼时，他尚未经历这些。
此刻，他已经历经磨难。
心境不同，可答案却依旧。
两人对视。
徐徐地，他们逐渐靠近。
一个质朴的，隽永的，像是誓约般的吻取代了所有的言语，对视，思绪的交织。
陆浅站在旁边，看着两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许久之后，周鹤鸣与程霜降才稍稍分开。
“阿浅，麻烦开灯吧。”
程霜降看向一直在旁边安静看着的陆浅。
“好耶。”
陆浅打开灯，看到程霜降眼眶红红的，眼眸湿润。
“你看你，都让霜降饿着了。”
“是你饿了吧。”
周鹤鸣吐槽一句，随后轻柔地抹去程霜降脸颊上的泪水。
“来切蛋糕？”
“嗯嗯。”
喜极而泣的程霜降点了点头，拿起塑料的蛋糕刀，将方形的柠檬慕斯蛋糕切成了三块。
“快尝尝周鹤鸣的味道。”
陆浅催促道。
“你怎么说得这么有歧义，什么叫我的味道？是我做的蛋糕的味道才对吧。”
周鹤鸣嘴角抽动。
“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陆浅勾勒笑意，将勺子递给程霜降。
程霜降接过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
她闭上了双眼，仔细品尝，像是要尝出什么其他的味道来。
良久，直到咽下蛋糕，程霜降才再度睁开眼睛。
“好吃吗好吃吗？”
陆浅询问。
“是让我，想要吃一辈子的味道。”
程霜降看向周鹤鸣。
“有一种，豆豉鲮鱼炒油麦菜的味道。”
“还有这种味道？那我必须要尝一下了。”
陆浅笑盈盈地也吃下一口，细细品味。
“确实很好吃啊，感觉以后阿鹤开一家蛋糕店咱们也能过活。”
“好像也不错呢，阿鹤和我负责后厨做面包蛋糕，阿浅你在前台负责销售。”
程霜降笑道，又吃了一小口。
“哈哈哈，到时候可以等特殊的日子，让我来出手，做一些特别版的蛋糕，当做节日限定。”
陆浅好像真的在盘算日后的开店日常。
“那可能过节的时候咱们的生意会变得非常差。”
周鹤鸣也跟着加入到两位女生的幻想中。
“你说什么呢，到时候附赠本姑娘的签名照，那些客人们怕是要排队来买。”
陆浅表示，她有特殊的营销方式。
“那，下次生日，我想吃阿浅，唔，阿浅和阿鹤一起做的生日蛋糕。”
程霜降说到一半顿了顿，姑且高情商地回避了陆浅的厨艺问题。
“好呀，那我生日的时候，想吃你俩做的蛋糕。”
陆浅笑着又吃了一勺。
“怎么感觉我们吃亏了呢。”
周鹤鸣嘟囔了一句。
“那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和霜降一起做蛋糕给你吃。”
陆浅笑嘻嘻地说道。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正的蛋糕。
三人吃过蛋糕，再度洗漱之后，陆浅推了推周鹤鸣。
“那，既然是程霜降生日，你今晚和明晚就去陪陪她吧，我自己在这边睡就好啦。”
见状，程霜降立刻牵住了陆浅的手。
“不用啦，我想，今晚和你们两个一起。”
一起......吗？
周鹤鸣挠了挠头。
开始庆幸，明天没有早八。
*
清晨。
周鹤鸣醒来的时候，感觉胸口有点儿发闷。
低头一看，原来是程霜降的脑袋正压在他的胸口。
陆浅则在一旁躺着，睡相不太雅观。
之前很少程霜降会睡得这么不讲究，至少三个人一起睡的时候，程霜降总是稍微温和收敛的那一个，像是大户家庭里排行第二的孩子，小心翼翼，受宠若惊。
看来昨晚，陆浅和周鹤鸣确实让程霜降累得不行，以至于都没有能注意到自己睡觉的姿势。
还是得多让小姑娘释放一下自己的压抑。
今天三个人都没有早八，但周鹤鸣与程霜降第二节有课。
看了眼时间，他轻轻晃了晃怀中的少女。
“霜降，起来了。”
被周鹤鸣的动作弄醒，程霜降徐徐睁开惺忪的睡眼，抬眼看了看少年。
“......你昨晚不是这么叫我的。”
似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程霜降语气娇嗔，一点儿也没有过往那种温柔或者内敛的模样。
“......霜宝。”
周鹤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在蛋糕上写了个“霜宝”，然后晚上的时候，程霜降就不依不饶地要他这么叫自己。
还好陆浅没跟着起哄。
“嘿嘿。”
程霜降嘴角弯弯，眯着眼睛笑了笑，又趴了回去。
“起床啦，要收拾去上课啦。”
周鹤鸣怕她睡回去，又晃了晃少女。
“唔，要不然翘课吧。”
程霜降被晃醒，皱着眉头，似乎颇为不悦地说道。
我的天。
爱情真是魔鬼。
把程霜降这样一个成绩优秀，循规蹈矩的学霸，变成了早上会嘟囔着“要不然翘课”吧的小懒虫。
周鹤鸣瞳孔地震。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今天是霜降。
程霜降的生日。
小寿星想干啥就干啥。
“那我也翘课陪你。”
周鹤鸣应声道。
听到这个，程霜降立刻双眼变得清明。
“那不行，阿鹤你要好好学习。”
回来了。
学神程霜降回来了。
“我这就起床，阿鹤你也别赖床了。”
程霜降迅速起身，又看到了还在呼呼大睡的陆浅，立刻降低声音。
“我们别吵到阿浅。”
周鹤鸣点点头，和程霜降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在洗手间，周鹤鸣与程霜降并肩站着，对着镜子刷牙。
恍惚间，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如今，这样的时光，今后可以永驻，让他感慨万千。
“怎么了？”
咕噜咕噜含了一口水吐掉的程霜降抬起头，正好与镜子里的周鹤鸣对视。
“只是想到以后都能这样，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你，就觉得很幸福。”
周鹤鸣答道，看着镜子里的程霜降一直看着自己，他转过头，看到扬起脸的少女淡樱色的双唇，随即，轻轻低头吻上去。
“牙膏的味道。”
分开之后，程霜降脸颊泛红地说道。
“正好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认真刷牙。”
周鹤鸣调侃一句。
程霜降闻言，踮起脚，又吻了上去。
“我也检查一下你的。”
短暂而又隽永的深吻之后，她笑道。
“中午去几食堂？”
给还在睡觉的陆浅在三人的家人群里留了条消息，周鹤鸣与程霜降走在去往学校大门的路上。
“二食堂，你要去多媒体楼上课，那边近一点儿，我过去也很快。”
程霜降早就牢牢记住了周鹤鸣的课本与上课教室。
“那我到时候和阿浅一起在食堂门口等你。”
周鹤鸣点了点头。
“晚上的话，我最后一节没课，可以和阿鹤一起逛超市，买晚上做饭的食材呢。”
程霜降又盘算了一下。
“今天我来就好，小寿星就安心等着好了。”
周鹤鸣笑了笑。
“那不行，你一个人太累了，而且要做很久，到时候阿浅又要叫着什么肚肚打雷了。”
程霜降摇摇头，牵着周鹤鸣的手轻轻捏了捏。
“她总是从网上学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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