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看起来很是阴沉,眼眶周围微红,眼球上也爬满了红血丝,这更加坐正了众官的猜测。
看来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这样的状态,让他们上朝发言愈加小心翼翼。
等工作汇报的差不多了,一个文官向前一步说:“皇上,三年一度的秋日的祭祀马上就要到了,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国师在准备,皇上您看……今年如何?”
听到国师这两个字,顾渊渟古井无波的模样才算动了一下,他冷眼看向说话的那位大臣。
在这森然的目光下,文臣低着头,紧张的额上冷汗直冒。
都知道国师这个词是个禁忌,却又不得不提,他硬着头皮道:“要不今年微臣主……”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一旁的傅时行突然开口:“不如,就交给我吧。”
顾渊渟的眼睛眯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审视。
傅时行也看向顾渊渟,眼神看上去毫无退缩:“毕竟之前都是国师亲自来的,这次若是做不好,我怕百姓们心生哀怨。”
“你是这样想的吗?”顾渊渟声音很冷淡的问。
傅时行道:“不然呢,皇上以为我想干啥?”
两个人目光对峙,周围大臣看着这劲头,纷纷缩了缩身子,唯恐波及自己。
虽然这两年,两个人的关系势如水火,却中间却好像又隔了一根弦。
那根弦紧绷着,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马上就能断裂,却又在最主要的关头,堪堪维持住了这点和谐关系。
最终,顾渊渟很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既然南平王如此用心,那祭祀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样同意下来,倒让傅时行有些意外。
毕竟只要和沈亦舟沾边的事情,顾渊渟向来跟个疯狗一样看护着。
他皱眉沉思半晌,却还是一字一句,仿佛挑衅道:“臣定当不辱使命。”
顾渊渟看着他,唇角冷笑了一下,接着,他手指随意的抬了一下。
小李子得到示意,向前走了一步,尖声喊道:“退朝。”
*
沈亦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的长安。
他此刻坐在一个小茶楼的二楼,喝着茶,有些心不在焉。
没了他,顾渊渟应该会恢复正常的剧情线上了吧。
那么,他……和傅时行的婚礼也不远了吧。
这个想法,让沈亦舟心里升起了一股涩意,很难受。他感受着心中的情绪,须臾,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一吭不响的仰头喝下。
今日是三年一度的秋日祭祀大典。皇宫里的队伍会在这条街经过。
此时,街道两侧早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一阵嘈杂声过,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皇家通行,闲杂人等一概退开。”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道路两旁的百姓随之散开,跪在道路两侧。
沈亦舟在二楼,不用行礼,他拿起手边的帷帽,不慌不忙的带在头上。
再抬头的时候,顾渊渟的轿也刚好路过。
因为祭祀时,皇上需要被周围百姓观仰圣容,所以两侧的帷幔被绑起,露出顾渊渟冷硬凌冽的侧脸。
沈亦舟看了过去。
他在二楼,又带了帷帽,所以不怕被认出来。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只不过是短短几日时间,顾渊渟面容憔悴的像是生了病,本来就偏浅色的唇也变成了苍白色。
怎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他发现一直端坐着的顾渊渟像是发现什么了一般,突然扭了一下头,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
难道认出自己了?
这个想法让沈亦舟快速地收回了目光,身子向窗户边侧了一下。
等他再出来时,队伍已经过去了,就给他的只剩下茫茫人群中,顾渊渟形只影单的背影。
似乎,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沈亦舟垂眸,失神了好久,才转身下了楼。
三日后,他拿着自己几乎没有的行李,走在出长安的官道上。
一辆行商的马车可能是看他一个人瘦弱,又刚好路途有一段重合,所以捎了他一段路。
那个商人很瘦,留着八字胡,是个健谈的,没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底交代的一清二楚。
是从杭州向长安运送药材的商人。
沈亦舟觉得一直不搭话有些不礼貌,便温声道:“长安的药材的需求量确实大,确实能挣不少银子。”
“不止呢。”商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这次,是给皇宫送药的。”
皇宫。
沈亦舟眼皮动了一下,却没什么意外的说:“皇宫的话,确实用药量也更大一些,毕竟宫女太监人数太多,难免有几个生病的。”
可能是他说话一直都是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所以激起了商人的好胜心,他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凑到沈亦舟身边才道:“其实告诉你吧,我这次是为皇上送药的。”
沈亦舟猛然看向他:“皇上怎么了?”
商人见沈亦舟的神色终于变了,这次满意的坐正了身子,“宫里那位,最近生了重病,太医天天急得转圈,只能从各地寻药。”
生了……重病。
那个药商后来说了什么,沈亦舟一个字也没有听清,脑海中只剩下重病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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