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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和他的病美人[快穿]_遥屹之【完结】(4)

  话音落下,众人都难免泄气,一时间一室皆沉寂。

  此时有人第一次开口,不同于其他人话语间难掩惴惴,此人的语调平稳而笃定:“岑风倦一定会回来,并且回来后,他一定会设法阻止邬凌继续疯魔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说话的那人,那是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他身形高大,穿着一身姜黄衣衫,面容英俊周正,双眸温和有神,令人望一眼便忍不住心生好感与信任,好一副名门正派的标准样貌。

  但在场众人早已知根知底,清楚他这幅皮囊下的内里如何不堪,心底忍不住嗤笑。

  笑归笑,他们也清楚此人不会无的放矢,见到他平静的气度,慌乱的内心倒似吃下颗定心丸,纷纷想要进一步追问。

  “听上去,岳掌门倒是很了解岑风倦?”有人率先开口,语调却不阴不阳,带着讽刺。

  所有人一怔,此人嗓音清润如山间溪流,极为动听,却冷冷的泛着寒意,不止一个人感到他的嗓音陌生又熟悉,似乎他方才不曾说过话,而更像是很多年前听过这嗓音,之后就印象深刻,再难忘却。

  众人循声看去,发觉自己竟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却很清楚他绝不是交谈原有的成员,那陌生人不知何时起站在了厅中首位,而一屋子几十位各门派掌门,竟没有任何人察觉!

  被那人对话的岳掌门则是神色骤变,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淡然,脸色青白道:

  “岑风倦!”

  一屋人顿时兵荒马乱,心虚胆寒下反射般想远离那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退去,等他们退了几步,都快退出门外时,才勉强稳住心态,抬眼便看到笼着岑风倦的迷雾散尽,已经可以看清他的真容。

  那实在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五官精致,肤色瓷白,但他分明有一副明糜动人的好样貌,此时却敛着眉,淡色的唇角微压,毫不遮掩自己神色的不耐与厌烦。

  确实是岑风倦!

  这个被所有人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竟然真的回来了!

  可这却是与他们记忆中的温润如玉截然不同的岑风倦,青年瘦削的身影挺拔如竹,锐利如剑,气质漠然而极具压迫感。

  岑风倦抬眼,向他们投去蔑然的一瞥,语调冷得像淬过冰:“滚出去。”

  话音刚落便听砰的一声响,飞白宗主厅的门窗霎时间轰然洞开!

  穿堂寒风带着肃杀之气卷向众人,刺骨的冷意竟逼得一众修者跌跌撞撞退出了主厅。

  门外的长老和弟子们慌忙扶住摔出去的自家掌门,随即一齐迎上,岑风倦也迈步出门,他孤身玉立,独自站在主厅门前,同小世界几乎所有高阶修者对峙着。

  岑风倦抬手,不知从何处拿出块木牌,他信手一挥将木牌挂在主厅门外,幽幽道:“倒是怪我当初走得匆忙,忘了在飞白宗挂上这张木牌,好提醒各位——”

  “各派修者与狗,不得入内。”

  语调之间,讥讽毕现。

  在羞恼之前,各派首脑浮现的第一个情绪却是荒唐,他们了解岑风倦,曾经的岑风倦是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除了对邬凌极端护短外,与人交流的礼数从不出错,正因如此他们才敢用大义逼得岑风倦身填万魔渊。

  曾有人酒后笑话过:“飞白宗这对师徒分明是绝世天骄,性子却一个温和一个软弱,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一脉相承,温软可欺。”

  多年间,这八个字在众人笑谈里成为岑风倦与邬凌的代名词,结果一晃几年,当初一个温一个软的师徒,如今竟一个疯一个暴。

  他们却不知道,岑风倦的性格从来都与温和无关,岑天尊向来爱恨都直接,面对讨厌的人难掩情绪暴躁,只是当初他被系统要求做角色扮演,才勉强压制着本性。

  在之后的任务里,岑风倦甚至对系统都开始阳奉阴违,更别提如今他是回来救火,系统并不会再限定他的性格。

  小世界的各宗门不知内情,只以为岑风倦是对旧日之事有怨,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间都带着难掩的惶恐不安。

  琴宗掌门面色微沉,心中沉吟:遭了,岳掌门号召大家同来飞白宗求岑风倦归来,应当是想用大义绑架岑风倦,逼他出手去阻止邬凌,可看岑风倦如今的脾气,恐怕是难了。

  他脑中想法刚转过一圈,却发觉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自己,琴宗掌门茫然一瞬后,脸色霎时苍白,他方才不知怎么的,竟将心中所想全都开口说了出来!

  几步之外,岳掌门的脸色更加难看,琴宗掌门说中了他的打算,方才他连腹稿都打好,准备开口时却莫名感到羞于启齿,这一耽搁之下,就被琴宗掌门拆了台。

  不对劲。

  岳掌门直觉有异,使劲闭上了嘴巴。

  其他人的反应却没这么快,有人怒斥琴宗掌门:“就算是这么想,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话音落下,此人神色也有些莫名,其他人却开始了新一轮唇枪舌战。

  岑风倦看着眼前闹剧,以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他总能被这些人的无耻所震惊,如今更是吵嚷聒噪得让人头疼。

  岑风倦的神色更加厌烦:“请我回来,让我对付我徒弟?”他顿了顿,凉薄地嘲讽,“多年不见,诸位终于变成一群彻底的蠢材?”

  众掌门都被掐了脖子般,登时哑然,只是他们有求于人,一时间竟没人敢先开口。

  却是一旁有位亲传弟子忍不住道:“不许你这么说!”

  那弟子看着不过刚及弱冠,年轻的脸上满是正直的愤怒:“邬凌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你既是他师尊,对他的教导失职,就该主动清理门户,可你却坐视不管!”

  一旁有人忙拉他衣袖,阻拦道:“别说了。”

  那弟子却不为所动,继续着自以为是的仗义执言道:“各派前辈在平定万魔渊动乱中立下不世之功,修真界人人尊之,如今他们齐聚于此,请你出山,你非但不领情,竟还有脸说前辈们是蠢材,真是寡廉鲜耻之辈!难怪能教出邬凌那般的逆徒!”

  气氛愈发死寂了,整个飞白山都进入压抑的沉默,只余寒鸦偶尔唱响几声哀鸣。

  寡廉鲜耻。

  岑风倦想,这倒是个新鲜的形容。

  众人只怕他一言不合又要呛声,岑风倦却维持着冷静。

  六年之后重回这方小世界,他有太多谜团与未知,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心直口快者,好让他问出自己想获取的信息。

  岑风倦看向那年轻人:“邬凌魔头?他做了什么便成了魔头?”

  “自然是屠戮苍生!邬凌魔头满身血债,恶贯滔天!”

  “屠戮苍生,你亲眼所见?”

  那年轻人噎了一下,才道:“这倒没有。”

  岑风倦心中轻舒了口气,扬了扬唇角,神色似笑非笑。

  那年轻弟子发觉自己被人讽刺,白净的脸皮涨得通红,震声道:“但修真界人尽皆知!”

  岑风倦也不追问,转而问道:“对邬凌人人得而诛之?”

  “当然!”

  “邬凌所处何方?”

  “东方光明谷。”

  “你们既然知道邬凌在何处,怎么不去光明谷诛他,而来飞白宗求我?”

  那青年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但情绪上涌顾不了许多,看着岑风倦理所当然道:“魔头强大且手段残忍,当然要寻到更多助力,才能一举将其铲除。”

  岑风倦几乎要笑出声了:“六年前的万魔渊动乱,是如何解决的?”

  青年一怔,不懂他为何突然换了话题,复而不耐烦道:“我刚才不就说过了,是各派前辈平定了万魔渊。”

  “所以你是想说,你的这些前辈们能平定万魔渊,却没能力铲除一个魔头?”

  青年终于彻底愣住,岑风倦不再看他,目光扫过一地脸色各异的修者们。

  有人干巴巴地假笑道:“小孩子无知,岑天尊您别和孩子计较。”

  岑风倦余光看了眼方才还义正言辞,此刻却神色茫然的青年。

  孩子?及冠之年身高八尺的孩子?

  恐怕孩子无知是假,年轻一代修者都被告知了这样的“真相”才是真。

  没有人知道万魔渊的平定全靠飞白宗师徒二人的一己之力,没人知晓岑风倦的名字与邬凌的牺牲,邬凌成了他们口中在六年前横空出世,屠戮苍生无恶不作的疯魔。

  岑风倦轻轻一叹,兴致索然:“岳掌门,你们倒是编出来一段好历史。”

  有时候岑风倦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些人能在修真界出人头地,必然有他们的优势,比如他们虽然武力稀松智力平平,但却有着厚颜无耻的强硬脸皮。

  体面人在他们面前,总难免要吃亏的。

  但岑风倦今天来不是为了体面,他已经知晓自己想问的消息,如今,被吵醒后起床气未消的新仇,叠加当年任务的旧恨,汇成一股让他不愿再忍的怒意。

  岑风倦抬手,一把折扇浮现在他掌中,他手指回握扣住了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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