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认识陈水生！”
“是啊，他怎么会认识呢？”顾铭皱着眉思索一会，就看着程宇说，“我们过去。”
封宪早先就看到了顾铭，不过当时正在和陈水生谈正事，所以就没过去打招呼。
倒没想到他会过来。
“顾总。”封宪朝他点了一下头。
顾铭心底又有什么异样感觉在滋生，他深呼吸一口气，逼迫着自己把目光从封宪身上移开，
“陈先生，好久不见。”
“你好。”陈水生在外面还是很亲和的，他跟顾铭握了一下手，“你是顾家的？”
“您还记得？”顾铭有些意外。
陈水生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即刻回答，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封宪一眼，然后才道，
“年轻有为，自然记得。”
顾铭误会了他这个长辈看后辈的眼神，还以为封宪跟陈水生之间有什么龌蹉，他顿时暗火丛生。
差点当场失去理智。
顾铭眼眶通红地看向封宪，“单独聊几句？”
没有当场爆发，完全是他在强忍。
“我去一下。”封宪没有当着顾铭的面喊世伯。
陈水生自然无所谓的摆手，“去吧！”
反正他也没指望封宪陪他这个老头子玩，不过这幅球杆倒是真好用，
“这幅球杆借我用几天？”
“送你了。”封宪头也没回。
听着他们这样熟络的对话，顾铭妒忌的手都在发抖。
等到没人的地方。
顾铭返身一把揪住封宪的衣领，他咬牙切齿，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一个老头，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封宪把顾铭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扯下来，真的有点无语。
顾铭的呼吸很重，理智依然在出走，“你一个古董商，怎么会认识他。”
想起封宪之前为了一件古董可以跟自己签三年的约，那么会不会同样为了古董，跟别人？
顾铭阴沉似水的望着封宪，他压着嗓子强调，
“封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人。”
“……”封宪靠在墙上，歪头看了他两秒，然后点燃了一根烟，头一次用有些温柔的语气，
“别胡思乱想了，我的审美还是在线的。”
第3章
顾铭好不容易竖起来的保护壳，又一次被击的粉碎。
他气都不会喘了，只傻傻的盯着这个撩人于无形的男人，为什么有人抽烟可以抽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有人可以让他失了所有分寸。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顾铭茫然失措的抓住封宪，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好讨厌。
随便一个情绪都能被别人左右，所有喜乐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的认知，让顾铭很没有安全感。
“我能对你做什么。”封宪其实对他的状态很熟悉，但没有点明的意思，他垂眸细细打量了一下顾铭。
头发微卷，睫毛很长，唇色也好看，是个比较细致的男生，让人意外的是，他还很干净。
除去刻板印象，对于这样的顾铭，封宪还是有些耐心的，
“好了，顾铭，不要过度脑补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理智渐渐回笼，顾铭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的时候，当即就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太蠢了。
再看自己的手，还紧紧抓在封宪的手臂，顾铭脸上一红，赶紧从把手收了回去。
封宪……
这么纯情？
“你别误会，我这不是喜欢你。”顾铭音量加大，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封宪轻声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真的要命，连喉结抖动都这么优秀，顾铭深呼吸几口气，撇过脸不再看他，
“怎么没戴眼镜？”
戴上眼镜就没这么张扬了。
“谁出来运动还戴眼镜？”封宪抬头揉了一下他的头，突然觉得顾铭还是有点可爱的。
顾铭外强中干的正睁大眼睛瞪他，“你……为什么摸我的头？”
“程宇过来了。”封宪没有回答为什么摸他的头，只是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他应该是来找你。”
这还用说，顾铭就这么被转移了注意力。
“哎呀妈呀，你们可真能躲。”程宇说话的时候刻意看了下顾铭的脸色，见他没什么不妥，这才放松下来，
“还打球吗？”
“不打了，没心情。”顾铭把车钥匙丢给程宇，“你把车开回去。”
“哦，行。”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顾铭的一个动作，程宇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离开的那叫一个速度。
封宪也很上道，他抽完一根烟，将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要去哪？”
意思就是送他了。
“去你家。”顾铭摸过封宪的车钥匙，径直上了副驾驶。
封宪有耐心和没耐心区别是很大的，就比如现在，他对顾铭就很纵容，上车以后还会帮他系上安全带。
“封宪，你怎么突然不喜欢我了？”顾铭扯了扯安全带，心情有些燥郁。
如果不是封宪的突然转变，顾铭很确定自己不会变成这副讨厌的样子。
明明什么都一样，却又什么都不一样。
“也不算突然吧。”封宪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很随意的搭在大腿上，整个人慵懒到不行，
“又是白月光又是替身的，那里值得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样，都是封宪的禁忌。
现在态度的转变，不过是发现顾铭没有意像中的乱来，还有点可人罢了。
“这些你一开始就知道。”顾铭向来霸道，做事也不遮遮掩掩，什么都是明摆着来的。
对于这一点，他家里人也知道，并且没有干预过。
封宪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吃饭时间了，外面吃还是怎么样？”
“你做。”顾铭心里不痛快，自然可劲的折腾封宪了。
封宪失笑摇了一下头，还真是小孩子气，“那行，等会我去买点菜。”
买菜的地方，是距离家不远的商业街，封宪把车停在路边，没让顾铭下来，他买了一些菜，又买了一些水果零食。
回到车上的时候，顾铭正在刷手机。
封宪没打扰他，直接开车回了自家小区，他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比不得独门独户的别墅，却也是不便宜的。
“租的还是买的。”顾铭对于封宪的了解比较浅。
所以并不知道封宪的真实背景，只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古董小商贩。
封宪打开大门，让顾铭进来，“买的。”
“那你压力应该蛮大吧。”顾铭以为他是分期买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即使是分期，一个月恐怕也得交上几十万。
他换了一双拖鞋进屋。
封宪的家跟他本人一点都不像，特别冷，有种根本融合不进去的感觉。他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别人的痕迹。
这一点他很满意。
封宪无所谓顾铭的误解，他替顾铭打开电视，又将零食水果分别清洗干净装出来放在了茶几，
“你先坐。”
自己则去了厨房。
顾铭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发现封宪家里什么休闲玩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个健身房。
他闻着空气中的淡淡烟草味，鬼使神差的走近厨房，看了摆弄食材的男人良久，
“刚装修的吗？看起来很新。”
“算是吧，不过有一段时间了。”封宪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之前‘封宪’住的地方，弄得像个痴汉的家，到处都是顾铭的照片，封宪看不惯又懒得弄，干脆换了个房子。
当然那些照片已经处理掉了。
顾铭被他笑得愣了一下神，他嘶了一声，真奇怪，之前的三年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普通呢？
要是早点发现。
他会怎么做，顾铭也不清楚。
“封宪，要不我们续约吧。”一想到合约只剩下最后的三个月，顾铭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即将与自己无关。
他不会再给自己做饭，可能会娶妻，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封宪会跟别人搂搂抱抱，甚至接吻上床。
只要想到这些，顾铭整个人都像笼罩在阴霾里，他走近几步，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封宪的腰。
男人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淡淡烟草夹杂着独属于封宪的冷香。
顾铭闭上眼睛轻嗅，“续约好不好。”
……还真是想到一茬是一茬。
封宪将手冲洗干净，又用帕子拭干，然后才转身拉下顾铭的手，“不会续约，你也不用想。”
“我可以给钱，或者古董。”顾铭生来性格执拗，就算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危险，也明白靠近可能万劫不复，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把封宪绑在自己身边。
封宪把他推开了些，淡淡说了句，“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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