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天予才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不停掉落的石块已经停止了掉落,整个山洞里空荡荡的一片,除了“谢琢玉”和自己的呼吸声,唐酥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唐酥问:“谢哥,我们出去看看?”
天予点头。
两人离开这个隔开了一个单独小空间的大石块,走到山洞的中央。
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头顶被打穿的地方透下来一点点些微的日光。
天予拿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出还算明亮的绿光,将山洞照得……惨绿惨绿的。
唐酥:“……”
为什么谢琢玉都换了个人,他还是要看到这个可怕的道具。
忽视这跟恐怖片打光一样的惨绿光线,唐酥的视线在周围巡视。
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声,只有轻微的风声在山洞中宣示着存在感。
唐酥皱起了眉:“蓬莱他们呢?”
天予摇头:“不知道,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蓬莱、瀛洲、方丈都不见了,就连端木遗风也不见了。
如果说蓬莱、瀛洲、方丈离开不告诉他们也没什么,但端木遗风突然离开,怎么会一点提示都不留?
可是唐酥的目光扫过整个山洞,没有看到任何端木遗风留下的提示。
也有可能是端木遗风留下了什么,但已经被巨石掩埋,唐酥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处石壁突然动了起来。
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唐酥抬眼看去,就见那处石壁的中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条缝隙。
缝隙形成了楚河汉界,两边的石壁以缝隙为中心,向着两边移动。
一缕刺眼的光芒从石壁中央的缝隙里流出,唐酥瞬间闭上了眼。
眼中的刺痛感褪去了一些,唐酥才再一次睁开眼。
这一次,缝隙已经大到变成了一扇门,白光笼罩了整个门,像是天上仙神降下的神迹,只要跨过这扇门,就能跨越人与神的间隔,到达另一个传说中的世界。
这一刻,唐酥突然就想起了那句诗——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接下来便该是“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唐酥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转身问:“谢哥,我们进去吗?”
天予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有意思的表情。
唐酥注意到,天予看向那扇光门的目光中充满着兴味盎然,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一样。
天予的神情也勾起了唐酥的好奇心。这一刻,唐酥也忍不住想,这扇光门之后,会是系统送给他怎样的惊喜。
天予冲着唐酥点头:“我们进去吧,你跟在我的身后,出了事我保护你。”
说完,天予便走在前面。唐酥跟在天予身后,一脚跨过这扇光门。
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唐酥闭眼又睁开。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与外界逼仄狭小完全不同的世界。
门后的世界真的很大,蓝天白云一望无际,舒展的云飘逸在澄澈的天空之下,仿佛连风都比外界温柔。
天空之上日月齐光,金色的日光与银色的月光交相辉映,让整个世界都迷离在金与银的朦胧中。
金银交织里,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矗立于半空。宫殿雕梁画栋,琉璃瓦在光下仿佛其中有水流动,宫殿之上,色彩艳丽的山川四季栩栩如生。
还是那幅《千里江山图》,艳丽的青与蓝和昏黄的黄色交织,仿佛世界的山川都蕴含其中。
想到蓬莱三人如出一辙的衣衫,唐酥觉得自己已经悟到了什么。
就在唐酥思考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乐声。像是丝竹管弦一同合鸣,整个世界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都随之应和。
唐酥抬头,就看见宫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由云彩搭建而成的天梯从大门处一直延伸到他的面前。
空中飞鸟盘旋在天梯周边,叽叽喳喳的叫声谱成一曲欢快的交响曲,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唐酥的目光略过天梯看向宫殿,他的目光深邃,仿佛透过那扇紧闭的大门,直接看到了宫殿的内部。
这一关的名字就见“云中君”,想来,云中君就在宫殿之中等着他吧。
天予转身问:“走吗?”
唐酥点头,他向后退了一小步,说:“谢哥,你先走吧。”
他才不会把后背露给眼前的这个“谢琢玉”。
天予也不知是明白了唐酥的忧虑,还是因为唐酥一直都跟在谢琢玉的身后而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中掺杂了唐酥的顾虑,总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步就跨上了云桥。
唐酥跟在天予的身后。
一步跨上云桥,唐酥只觉得脚下的触感真的很奇怪,他仿佛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样,脚下传来的触感是柔软的虚幻。
这种感觉甚至让唐酥觉得也许就在下一步,他就会直接从云桥上摔倒、掉落,直至摔倒在地上,化为肉泥。
唐酥的目光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脚下的云桥,再次抬眼看向前方。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脚下传来了一股阻力。
眉头挑起,唐酥低头,便看见云桥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许许多多的纯白烟雾。纯白烟雾缠绕在他的脚踝处,阻碍着他的前行。
他动了一下脚踝,却感觉到原本缠绕得还算宽松的纯白烟雾缠绕得愈发紧了。
渐渐地,唐酥看到,他的脚踝好像已经和纯白烟雾融为一体,从他的角度看去,就是脚踝之下的身体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纯白烟雾。
他尝试动了一下脚踝,发现他依然能感受得到脚踝,但是此刻,脚踝像是麻了一样,让唐酥根本无法支配他的身体。
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纯白烟雾从脚踝逐渐向上蔓延,大有要让唐酥的整个身体都和云桥融为一体的架势。
唐酥转过头,他本想问问“谢琢玉”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在这不过转瞬的时间里,“谢琢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环顾四周,发现纯白烟雾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他的所有视野。
纯白烟雾逐渐形成一个空荡荡又狭小无比的囚笼,将唐酥囚禁在其中。
纯白烟雾擦过裸/露的皮肤,带来一种很奇异的触感,像是冰凉的蛇滑过身体,只等着某一时刻,就冲着脖颈致命一击。
唐酥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连忙稳住思绪,不再自己恶心自己。
唐酥低头,正好看见一缕纯白烟雾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上。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一把拉下了纯白烟雾。
明明看上去虚无缥缈根本无法用手抓住的纯白烟雾竟然真的被唐酥一把抓住。纯白烟雾在唐酥的手中扭动了一下身体,看上去还真像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
再一次被自己的脑补恶心到的唐酥:“……”
脑补是种病,得治。
唐酥连忙放开手中的纯白烟雾,纯白烟雾像是终于从恶魔的手中逃得一命一样,一下子逃得远远的,送入到纯白烟雾组成的墙壁上,转瞬就消失不见。
唐酥再一次伸出手。
他本来想继续抽出一条纯白烟雾,谁料他的手不过刚刚拿起来,甚至都还没有碰到身上的纯白烟雾,那些纯白烟雾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一缕接着一缕飞快地离开的唐酥的身体。
这一刻,唐酥恍然觉得他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丝丝缕缕的纯白烟雾逃走,眼前的墙壁也逐渐溃散。
“谢琢玉”的脸浮现眼前,他一脸的焦急:“你怎么了?刚刚突然停下,我叫你你也不回答。”
唐酥回答道:“刚刚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被困在一座牢笼里,走也走不出来。”
天予皱起了眉:“我并没有感觉到别的,你果然是太敏感了。”
唐酥挑起了眉。
类似的话他也听谢琢玉和顾识风说过,顾识风甚至因为他对系统的敏感戏称他为“救世主”。
虽然唐酥一直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中二的不得了,但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其中蕴藏的故事真的很感兴趣。
当时谢琢玉没有办法对他明说,眼前的“谢琢玉”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他什么。
这么想着,唐酥故意露出一副懵懂而好奇的样子,问:“谢哥,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唐酥的问话,天予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唐酥注意到,“谢琢玉”看过来的这一个眼神中蕴含着十分丰富的情绪,似乎是兴味盎然,又像是了然,总之意味深长得不得了。
唐酥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谢琢玉”知道他在故意装乖,知道他在故意套话。
就在唐酥以为“谢琢玉”会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的时候,“谢琢玉”却真的开口向唐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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