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不见,将离也能想象缠住自己的东西长什么样,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蛇,手臂粗的、鳞片暗红的剧毒蛇,他白天见过的最显眼的那种。
是蛇潮里最漂亮,也是最毒的蛇。
将离不敢动了,他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非人的手指。
下一秒,他的手被反握住,接着指腹陷入了两片温热的唇中,手指一点一点被含进口腔,柔滑的舌顺着指骨纹路缠绕。
细长的舌几乎含住了整根手指,将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多长的舌头啊!
因为身上缠绕的毒蛇缘故,将离并不敢大动,他只是微微蜷缩起手指,但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惹怒了旁边的‘人’。
玉一般的手指强硬地插进他的掌心,掰开合拢的手指,然后一根一根送进口腔,纤长的舌追逐着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轻咬慢舔,致力于在每一处留下标记,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舍不得一口吃完,一点一点地感受。
沉静的黑暗里,将离耳边不断回响着吞咽的水声,这绝对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谁能想到它仅仅只是在吮吸手指。
将离尴尬地抿紧唇,他试图说点什么却又觉得难堪,于是沉默地挣动手腕想让人停下,但这挣扎的动作似乎被对方以为是难得的回应,匀净喷洒的呼吸变得急促,他逃离的手指被重新拉回去,开始了新一轮的留痕,从指尖到指根,一寸不落。
这是哪里来的变态,居然喜欢舔手,他是狗吗?
将离咬牙切齿地想。
“是谁?有本事放开我!”他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没人回应他,不过他的手被放过了。
但不等将离松口气,脖颈边突然多出一道呼吸,微凉的气流像一缕偷溜近衣襟的凌冽寒风,惹的他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两颗尖牙刺入脖颈肌肤,疼痛让将离眼前一白。
他猛地捂着脖子直起身,熟悉的山洞、尚未燃尽的火堆,是睡之前的景象,方才……是梦?
“将离,你怎么了?”黑鹰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将离惊魂未定的看向他,松开捂住侧颈的手,“黑鹰,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嗯?”黑鹰凑近看了看那片光洁白皙的肌肤,“什么也没有。”
将离再次摸了摸颈侧的皮肤,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利齿贯穿后的痛感,但确实没有伤口,他松了口气,心想自己都快被蛇潮搞出心理阴影了,这么离谱的梦都做出来了。
“做噩梦了?”起身的黑鹰朝将离伸出手。
将离借着他的力站起,回想起那个无比真实无比荒诞的梦境,苦笑道:“算是吧,梦到了一群蛇。”
“哈哈,正常,我梦里也在拿刀砍蛇。”黑鹰笑了声,拍拍将离的肩膀安慰道。
将离没接话,作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题是他这梦不止有蛇,那个从头到尾没说话的神秘人是个什么东西,拉着他的手一顿舔,还给了他一口,简直了。
黑鹰熄灭火堆,简单收拾好行囊,“走吧,将离。”
“哦,好。”他们昨晚就商量好了,不管雾气退不退都要去找人。
为了避免分散,将离用背包上拆下来的布条缠住两人手腕。
黑鹰看了眼手腕上的绳结,勾出一抹坏笑,“这像不像是我和你的红线。”
哪怕将离已经逐渐习惯他的不着调,偶尔也还是会被无语到,只好朝他丢个白眼让他闭嘴。
白雾笼罩下的雨林根本看不清路,指南针也没用,两人只能凭感觉走,能不能碰上其他人这时候只能寄托于飘渺的运气。
边走边留标记,大概过了半小时,他们遇上了第一个人。
是死去的赵卓忠,他失去了四肢,被随意的丢在草堆里。
将离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叹息一声,默默蹲下身取下他胸前口袋里的怀表,镀银的怀表并不值钱,但从光亮的色泽看就知道它被主人保养的很好。
怀表里有一张照片,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是赵卓忠的女儿,他时常拿来和他们炫耀,说这是他的护身符。
“老赵,护身符我帮你带出去,如果我能走出去的话,出不去就只能来陪你了。”说着将离用手掌合上赵卓忠的双眼。
“走吧。”将离起身招呼黑鹰离开。
黑鹰上前握住将离的手腕,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一边走,他一边说:“将离,你觉不觉得奇怪?”
“什么?”
“死去的人身上似乎都残缺了某些部位,除了之前的王宽和玉米,后来发现的林浩和笨鸟一个缺了皮,一个缺了五脏……”
听他这么一说,将离也意识到了不对,“确实,这些部位应该是故意取下的,不然不会留有这么完整的尸身。”
黑鹰又说:“你仔细观察过蛇潮吗?那些蛇品种大小各不相同,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聚集到一起的。”
将离沉吟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那些蛇是受人操控的。”
将离点点头,“也不无可能,但幕后之人能驱赶蛇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
黑鹰自信一笑,“把他找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将离眉头轻挑,“怎么找?”
“不知道。”黑鹰回答的理直气壮。
将离:……
不知道你说什么废话!
被两人惦念的幕后之人——安柏,正将最后一块白骨归位,他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露出温和笑意,“看来今晚会是个晴朗的夜。”
他转身走下石板,路过倒吊的李燕,被有意控制血液流速的她还没有死,但眼神涣散,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对于这个曾经的学生,安柏没有多看一眼,这些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复生的耗材罢了。
监视蛇眼把将离和黑鹰携手并进的画面传来,安柏脸上笑意一垮,“呵……”
他让宠物阿金把自己带到将离他们附近,然后往身上沾了不少土,接着面不改色扭断自己的脚踝,一个狼狈摔伤的安教授新鲜出炉。
“有人。”黑鹰率先发现前方树下模糊的身影,低声提醒道。
将离和他同步放轻脚步,小心地绕过去。
“安教授?!”将离看着坐在树下像是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的安柏,惊讶出声。
听见他声音的安柏猛地抬头,“将离!太好了,你没事!”
将离快步走到安柏身前蹲下,检查起他的身体,看到那肿胀发紫的脚踝,他顿时吸了口气。
安柏对自己下手实在狠,脚踝上的伤瞧着狰狞恐怖极了,肿的像个发面馒头。
“怎么搞得?其他人呢?”将离一边解下背包翻药,一边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和其他人走散了。”安柏平淡的说辞让将离心疼不已,安教授居然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了一晚,还好没出事,不然他得愧疚死。
“会有些刺激,忍着点。”将离把药液喷上去,然后用专业的手法按揉起来。
一旁吊着伤手的黑鹰看见将离的举动,心头不爽的想:一个助手对老板未免太殷勤了吧,又不是请了尊菩萨。
眼看将离处理完安柏的伤,黑鹰暗戳戳走到将离眼前,晃了晃自己的伤手,“哎呀,我好像也要换药了。”
将离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眼他,一个骨折固定板有什么药要换的?
“嗯……”安柏发出一声带着痛苦的闷哼。
“怎么了安教授?”将离低头关切询问。
安柏苍白着脸抓住他的手,虚弱地摇摇头,“我没事。”
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将离皱着眉摸上安柏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冷?”他看到安柏身上被露水打湿的外套,起身脱下自己的冲锋衣,“安教授,你把衣服脱了,穿我这件。”
安柏诧异地接过将离的衣服,“这……”
“快换上,本来就伤了脚,再来个感冒,怎么得了。”
安柏在将离的坚持下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了将离带着体温的外套。
深黑的冲锋衣虽然跟着主人摸爬滚打了好几天,但属于将离身上的那种暖香还是在近距离的接触下充盈了安柏的呼吸,他垂下的双眸里露出几分痴迷。
温暖的味道让安柏苍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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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卡文了,晚些应该还有一章
第38章 祭司8
黑鹰看着将离穿上安柏的湿外套, 又扶起安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氛围将他这个大活人排斥在外,内心“啧”了声,他上前拉住安柏的另一只胳膊, 微笑道:“安老板, 我也出点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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