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着,脸上也演得挺好, 但是屁股底下不还是坐着这个凳子吗?
都是场面话,说说罢了。
“敬你, 你就喝。”耿懋抬眼看过来,似乎是觉得他的行为十分矫情, 干脆直接把酒杯送过来和他狠狠地一碰杯。
不论如何,今日这场比试是大胜,到底算是全胜,下去也不过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很体面地下场, 就算是人数按三个人算,他们也是赢了。
扬我大昭国威!
想必今日过后,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要传唱起来了——谁不喜欢自己的昭国强大,力压别国,威势外传呢?
一开始宴会上的气氛还有些许的僵硬,因为片冈太郎和加藤次郎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可舞蹈和武斗结束了,下一个上场的就该是一点别的表演了。
比如,大夏太子主动献舞。
——但剑舞。
想歪的自己去面壁。
22:“我才不要面壁,我要看这个!我要看这个!”
耿懋拿它没有办法,却也绝无可能让大夏太子去跳舞,所以把它从桌子正中间扒拉到一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又喝了口酒,好不惬意。
崔将军似乎是不愿意离开,在他身后徘徊许久,可耿懋受不了。
崔逸甫和狄泰清,甚至还有个别人的目光格外的炽热。他猜是因为崔逸甫在这,所以狄泰清一直盯着,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因着别的。
而且不让人吃饭是怎么回事啊?
再这样下去,耿懋觉得自己怕不是要被挂上路灯了!
所以他摆摆手,让崔逸甫回座位去:“此即为宴会时间,你不应当在此。”
崔小将军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回到了座位上。
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不情愿其实还挺难的,奈何他年纪尚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灵动,怎么看都很清澈明白。
也许只有要领军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变得无法看出情绪吧。
作为领袖,那是必要的美德。
……
赵泊已经取了一把带有剑穗的剑,并非是特意做轻了的剑,但他习武,舞剑本也需要力量感,轻剑软剑可舞,这普通长剑自然也可舞。
赤红的剑穗垂下来,微微晃动,那双修长而小麦色的手握着剑,在一身黑衣服上显得十分有对比,瞧着很白。
手背上是肉眼可见的青筋,想必他此刻是握紧了剑。
也是,场上权贵众多,若是舞剑之时不小心丢了出去,那就不止是一个殿前失仪的问题了。
奏乐响起,赵泊缓缓抬起手,剑一出,剑身嗡鸣,眨眼间又被他随着节奏收回了,时快时慢,力量把握得很好。
他的武没白练。
虽说有些许的花哨,在舞剑本就是要赏心悦目,所以耿懋心情很好的没有加重即将及冠的太子的课业。
赵泊一舞剑,仿佛也宣告了他们未来夏国自然也是不会荒废了武力,若是扶桑有点什么别的心思,比如把宗主国取而代之……
那他们大夏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出兵一事,也不好进入他国,因此怕是只能心里支持,等大昭要是真的被反抗成功,那关系到他国,赵泊也是要出兵伐扶桑的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若是真让扶桑起来,大昭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他决不能让大夏也陷入如此境地!
因此此次赵泊的舞剑多冲着使者,看上去杀气凛然,似乎就像是想要杀了他们一样,使两个使者都有些不敢动弹。
明明紧张得口渴,却连拿在手中的酒杯,都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并未挪动半分。
赵泊收回剑,拱手行礼,与方才充满锋锐与杀气的模样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手中剑像是不小心拿了别人的佩剑,整个人又变得无害了起来。
可是经过刚刚那一遭,没人会觉得他是真的无害,顿时让朝臣把他的危险性往上调高了不少。
可太子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
耿懋扫了眼小皇帝,小皇帝很自觉地说:“赏,当赏!取那盒珍珠来!”
这是一盒十分漂亮的淡粉色珍珠,里面的珍珠大小相同,不知道是从多少个珍珠中选出来的,可见下面人用心。
这样的走剧情不是也挺好的吗?
为什么原剧情里会有那么脑残的部分,居然要让本来还算是联盟,交好的夏国太子满地捡珍珠!
这盒子里的珍珠看似没多少,可是等真正地拿到手里便会知道了,若是一粒粒去捡,更是苦不堪言,怕是要捡得一头汗,又丢里子又丢面。
原主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竟然做出那般奇怪又不合常理的事情。
耿懋觑了眼赵泊,看不出他的心情。
稳妥起见,他仍是开口了:“本王的侄儿不知轻重,还请赵太子勿怪。想必是思家心切,不日/本王便请人为赵太子修一封家书,也好送回大夏不让国主担忧。”
小皇帝心是好的,但听起来对赵太子却不太好。
等赵太子成为夏国的国主,那他想要什么没有?这“赏”在已算作是成人的赵太子耳中,听着也不知道是否刺耳。
但却是要送太子回国的好心。
耿懋看了看众人,都没对他要给赵太子修一封家书的想法提出异议,看来在国与国之间,这私人恩怨始终都是小事,这般看来,倒是颇为让人有些欣慰。
宴会圆满结束。
耿懋起身,身后的小李公公寸步不离地跟着,本该按品阶离席的崔小将军自出了大殿之后,便等在外面,此时同样跟着耿懋,小李公公便自觉地往后挪上了一挪。
“王爷威武,今日可是大出风头了呢。”声音传来,让耿懋与崔逸甫都看了过去。
是狄泰清。
此刻他笑眯眯地看着耿懋,没给崔将军分一个目光,只道:“王爷,今晚是扬我国威了,但可别累到,回去要多加休息才是。”
崔小将军没说话,可是盯着狄泰清的目光平静又……仿佛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感觉一不注意,就要有东西被抢走了。
这种莫名出现的敌意从何而来?
崔逸甫想不通,抬眼看了看近前的耿懋侧脸。
嗯,王爷,真好看。
“不劳狄厂公费心。”耿懋颔首,“本王自是会注意的。”
他此刻的注意力还在之后可能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即便公主身边有他的侍卫和暗卫,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让公主有危险。
狄泰清自然知晓王爷往温仪长公主身边多派了人的举动,他不觉得是监视,只觉得是因为使团来了,不让人冲撞到公主,因此并未在意此事。
——至少他此时还不曾在意。
“殿下,你真的不考虑我?”狄泰清看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很想让耿懋回心转意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可耿懋本就从没对他有意过。
这要是个下半/身思考的人恐怕真就答应了,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可狄泰清不会看上那样的人,耿懋也不会那么做。
“不考虑。”
耿懋说着,作势要离开:“若是无事,本王便先行离开了。”
“……王爷慢走。”
狄泰清现在就是十分矛盾。
他一边希望王爷能够心软,成全自己;一边希望王爷不要心软,不要让他得逞,毁坏了王爷在他心中的形象。
“……等等。”
耿懋停住脚步转身:“若是长公主出事,你便封锁皇宫内部,让你手下出动。”
狄泰清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吩咐,但还是点头:“请王爷放心,下官必会办到。”
直到离开了皇宫,崔逸甫也没想通长公主为什么会出事。
可殿下从不会无的放矢!
想不通,定然是他愚笨……殿下此举必有深意。
但想不通啊!
崔逸甫问道:“殿下,长公主何故会出事?”
耿懋反复开折扇子,看似闲散,实则有些焦躁:“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自然记得。”崔逸甫飞快道。
若是常人得到这一问,恐怕会觉得摄政王是生气了,这是在警告,不要多问,身份上不过是一个将军,顶多算是个床/伴。
但这是崔逸甫啊。
他压根就没得到将军后面的那个身份,此时平静地思考,以最真诚的态度回答这个问题,对某些人来说却算是巧妙的应答方式。
“记得还问?”耿懋道。
这句也不是警告。
崔逸甫意识到,开始想自己还有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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