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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_探鸽【完结】(94)

  为什么鹤翊可以坏成这样,让人恨得牙痒;又为什么可以如此甘愿献出全部,加注在我身上,让人徘徊不定。

  如果只是纯粹的恨就好了。

  回到原点,他在我眼前,在这一瞬间,我仍然想要落下来。

  唇是软的。

  鹤翊的口腔很热。

  第81章 退为进

  鹤翊过分克制堪称是少女矜持。

  他就像电视剧里被忽然亲住的人,愣神、脸红全显现在脸上,既没有推开,也没有选择接受,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发烧,所以神色总是淡淡的,反射弧都变长了不少。

  无意加深这个吻,我只停留了片刻,一触即离,他在这时稍稍扭头,和我分开,呼吸不太平稳,喉结上下滚动,他咽了咽口水,我的举动让他开始有点情绪上的波动。但具体是什么,他没说,我也没问。

  我从他身上起来,我们之间难得有种诡异的尴尬,最主要还是鹤翊太安静,不仅是被我撞破了真相,还因为发烧生病导致大脑混沌滞缓,半天不说几句话。

  “不要随便这样做。”鹤翊忽然说。

  我莫名有点窝火:“你现在是打算躲我是吗?”

  “你想要我怎么做?再关你一次,然后看着你死,冬冬,我受不了。”

  在分开的这几年里,他仿佛性情大变,变得越来越谨慎,胆小,像个正常人似得学会了换位思考,思考我的处境。

  门铃声在这时候响起。

  我走到门前,前台阿姨特别热心,开了门,塞给我药袋子和剩下的钱,说我给的钱足够给出买两套衣服,衣服送了干洗店,晚点再给我们送过来。

  我接过药,她开始自说自话:“今天雨大呢,好多人都走不开来我这歇脚,你们算来得巧,就剩最后一个房。”

  “谢谢。”我塞了二十块给她当小费,她一边笑着推拒一边默默收下,叮嘱我茶几上有矿泉水和热水壶,玻璃杯在左手边的圆形杯架上。这会要去医院估计也麻烦了,小病就暂时多喝点热水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前台阿姨,等我回过身的时候,鹤翊已经靠坐在床头睡着了,头是向我这边的。听我们说话,把自己听睡着了。

  走过去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他无意识往我手心拱。

  脸色像是久病未愈,这场发烧来势汹汹,他像山垮了似的轰然倒下,作为对粉蓝不敏感,吃过一颗依旧能跑能跳,能捅刀能开枪的人,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差了,吹两下风就能感冒。

  “吃药了。”

  “……”

  我推推他脑袋:“醒一醒。”

  “……”

  用了点力,掐他脸颊,“你是猪。”

  “……”

  完全,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我羡慕他的好睡眠。只能抽开手,用枕头给他垫着。室内的寂静让响动变得清晰,我不自觉放轻动作去烧水,看着玻璃壶里的水从静止到变得滚沸。

  我拿着药和水过去,在鹤翊旁边坐下。

  叫不醒,我打算硬塞,如果尝到苦味,他应该就会醒来,鹤翊一向不爱苦味的东西。

  捏着他下颌让他嘴巴张开,将最苦的白色药片塞他嘴里,捂住嘴等待他反应。如我所想,他苦得皱起眉,迷迷瞪瞪醒来。

  “吃药了。”

  鹤翊很轻地砸吧两下嘴,确定是药没错,弥散开来的药粉更是苦得让他闭上眼,认真又有点落寞地问:“你是要报仇是吗?”

  “我这是救你。”我把水凑到他嘴边让他拿着,他一口气喝了半杯,依然没什么用,他幽怨地看着我,慢吞吞说:“还是很苦。”

  “你不醒我只能这样。”我能怎么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的目光灼灼,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警告他:“不准趁病撒娇,我不吃这套的。”

  恰巧房间外走廊有人,这是前台阿姨第三次路过了,旅馆如她所说很热闹,她忙得快成陀螺转。

  我打开门,她一见我就知道有事要忙,停下来问我:“怎么啦?”

  “有糖之类的吗?药太苦了,他不舒服。”

  阿姨听得直乐,说你朋友不爱吃苦,看来是天生享福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顺着答:“嗯,少爷命,难伺候。”

  阿姨一路笑着走,给我拿来一杯混了柠檬片的蜂蜜水。

  ————

  我把柠檬水递给他,他连着我手一块接过去,杯子喝空了,还没有放开手,说着那些被门铃打断,没说完的话。

  “你说得没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理应远离你,不能再打扰你。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我会离你远远的。”

  “我永远无法成为你想要的樊宇同那样的好人,和我生活会让你麻烦不断。”

  “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一向也不喜欢不是吗?”

  我反驳:“鹤翊,我本来没打算走,是你强行让我走的。”

  他稍一用力,把我拉过去,“你从来都没说过你想呆在这里。”

  这讲得我有点底气不足,似乎他的不安和怀疑正是因为我态度模糊,可我们之间并非是可以毫无芥蒂袒露真心,就连我自己,也无法保证可以百分百信任鹤翊。他撒那么多谎,一个叠着一个来。

  “如果你愿意留下,你就要说清楚。”

  他的双手又开始缠上腰,这到底是想我走还是不想我走。我心乱如麻,好像说了,这次就真的要走不掉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郑重其事道。

  “鹤翊,你发誓,你以后不会再关我。”

  他期待拥抱,双手揽抱住腰,两人就贴到了一起,他仰起头,像是迫切于要亲吻。

  “嗯,我发誓。”

  “不会再干涉我的任何事。”

  “好。”

  “不会搞破坏。”

  “我答应你。”

  “也不会随随便便让我走。”

  “我发誓绝对不会。”

  他手劲变得很大,我一时不察,被他拉到床边坐下,这次他不用再仰头,黏上来用鼻尖碰我,试探着,呼吸混着柠檬蜂蜜香气,我有点摇摆不定,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更不会再骗我。”

  “嗯……”

  敏锐觉察到他语气里犹豫的半秒:“你迟疑了?你现在是不是又骗我?”

  他抵住我额头,埋怨:“你怎么又不信我。”

  我嘴巴张了张,就被他的唇压住,什么话都讲不出。

  翻身便把我完全抱住,和窗外连绵的雨一样致密难分,亲吻带着热和潮湿。

  鹤翊亲得我快憋晕过去,脑袋昏昏的,他拉上被子,将我们两个人藏起来,唇瓣终于舍得分开一些了,要贴不贴的停在我的唇角。

  “冬冬,说喜欢我。”

  “说你很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

  环住身体的双手用力到颤抖,我唯一从中感受到的,是鹤翊在无数次等待我治疗期间的焦虑和不安,既怕谎言被戳破回到原点,又怕我真因粉蓝丧命。

  我贴上去。

  “嗯,喜欢你。”

  第82章 秘密

  疾风骤雨像那些细碎的吻,来势汹汹,也没有要停的打算。

  发烧中的鹤翊无疑是团烧不尽的火,被裹住了就没有消散的可能。

  窗外的雨丝连绵不绝,凿、进湿润的泥里,一下一下的。我被他从后托起,胸口的疤在手心中摩挲,他在颈窝处狠狠咬了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团火才算烧熄。他躺倒在一边,仍和我贴住,指腹揩掉我眼泪,“哭到眼睛红。”

  又看到湿了大半的枕头,手往下,食指轻轻撬开牙关,将枕头一角从我的嘴里解放出来。

  “不要再咬了,很湿。”

  久病后的身体禁不起太多折腾。

  浑身还残存着些尚未完全散去的余热,他烫得我周身发麻,没有力气。

  旁边人凑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我以为他还来,抬臂挡住他,疑惑他精力旺盛:“你真的感冒了吗?”

  他将我汗湿的头发,往后梳,随即用额头贴住额头,我还是能感到他的体温偏高,“烧不退,你完了。”

  他笑了笑,“一起生病。”

  下一刻就亲上来,眼睛、鼻子、脸颊,嘴巴被攻击得最厉害。

  比司机车上那种两小人怼嘴亲的频率还要高。

  我很快睡着,迷糊中听到了敲门、开门、关门,还有流水声。

  有什么越来越硬的东西蹭着。大概还是在做梦,鹤翊压着我翻来翻去,手到哪里哪里就烫,这种热最后全往下边跑。

  忽然,我醒了,窗台外天很黑,鹤翊在旁边睡,摸了下额头,这次终于是退烧的状态,难怪睡这么沉。

  我和他的身上都换了新的衣服,甚至床单枕头也换了,透着干爽和淡淡皂香。

  下了一天,这会雨已经停了。房间开了空调,仍然抵挡不住那种潮湿。

  和叶尖一样滴水的还有下边,身体仿佛比我的脑子要慢半拍,停留在昏睡前那场折腾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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