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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_探鸽【完结】(20)

  “我得回去帮忙收拾,他们还在等着我。”我耐下心解释。

  正想起身,手腕一紧,他抓住我:“不准。”

  “你这什么道理?”

  他的突然强硬让我有些不爽,这么多天没见,怎么脾气还大了,我耐心全无,不想和醉鬼理论,直说:“鹤翊,现在是你在麻烦我,见好就收,放开。”

  他怔然一瞬,良久,松开我的手后垂眼低头:“看来你也没有多好。”

  “……”

  “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他晃晃悠悠起身,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不知道又在碎碎念些什么话。

  一步跨出两步远,快要往前扑的时候被我及时截住扶稳他,将他按回原地坐下。

  这喝醉酒会使小孩性子的鹤翊让我无可奈何,“好好呆着,别再折腾了,你那叔叔很快就到。”

  过三秒,旁边人又开始讲话。

  “你讨厌我。”鹤翊笃定说出口。

  “我讨厌无理取闹的醉鬼。”

  “不对,你明明就很讨厌有钱人。” ?这个除了饭桶我谁都没有告诉的秘密,鹤翊又是怎么觉察到的。

  我心虚地反驳着:“没有这回事。”

  旁边人冷哼一声,明显不信,紧接着又像个无事人似的,说:“不过没关系。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猜你会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我真的要走了。”

  我猜他酒醒了一大半,才会和我说一堆有的没的话。

  就在我刚转过半身时,他突然说了个我完全没想到的人。

  “你还记得那个撞死你父母,脸上有疤的光头吗?”

  我回头看他,脖子转动中感到了自己的僵硬,“你调查我?”

  鹤翊举起双手,情态分外无辜,带得意的口吻:“我只是偶然发现,我最近工作的地方接触过这个人,他长得太凶了,我怕他欺负我,就先查查底细。”

  打我换个地方上学,与从前的所有亲戚断开联系后,除樊宇同外没人知道我的往事。

  而我烂在肚子的唯一秘密,被鹤翊三两下的推测推出水面。

  “我想想,是什么事来着。”他呢喃着。

  “当年干走私暴富的混黑光头,盘踞在清溪市一带胡作非为,撞死人后依然嚣张,无法无天。直到被藏在车底下的毒蛇爬进车将他咬伤,瘫了半边脸。”

  “他的手下怀疑有人恶意投毒,蹊跷的是,翻遍周边的监控录像带依旧没有可疑人物。”

  “最后,他们把这一切归因于当初车祸时碾死过一条蟒蛇,触怒神明,这光头从此吃斋念佛,不敢再生事端。”

  “不过……我让人调出了当年的监控录像带,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就在那车子的对面,人群很多的地方,里头正站着一位手持玻璃瓶的小孩,对了,他和你很像。”

  很难,很难会有人发现我,仇家都没能发现任何可疑,我不知道鹤翊怎么能认出从前的我。

  夜间露水夹杂雏菊香气带来一种入骨的潮湿阴凉。

  错拍的心跳和发凉的后背昭示我心中慌乱,全凭我一张冷脸死撑。

  他直直望我,忽起的微风轻轻吹他那头柔软卷发。下一秒,他单手撑在石坛上,倾身压过来,在我身上投下的大块阴影像是要把我吃掉。

  “我猜对了,是不是。”

  我的反应全落在他眼里,见我不答,他安慰:“这事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鹤翊,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种被人扼住命脉做威胁的感觉让我相当不爽。

  提高的音量和困惑都在控诉我冤枉他:“我只是要你陪着我,这对你来说不难。”

  调查我,把我的过去翻个底朝天,这完全是鹤翊的特权。

  他说得云淡风轻,让我差点理智崩盘。

  “陪着?凭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什么情侣,你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我已经无力维持和他的朋友戏码。鹤翊对我的执着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围。

  “那就当我们是。”

  他不咸不淡一句话。

  风声都止住。

  我把他字字句句拆分,搞不清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很久。明明很久之前他还在拒绝别人,现在却和我说我们可以是。

  “你在说什么?”

  他重复着:“那就当我们是情侣,只要你乐意。”

  情侣。

  他说得跟过家家一样儿戏。

  我对恋爱无感,对鹤翊这种轻浮态度更是恼怒。

  “你别拿我开玩笑,我今天当你什么都没说,以后这种话你也不准再说。”

  “不能吗?”

  他真诚发问。

  “我真心喜欢你。”

  告白讲得毫无温度,何况我不是什么容易春心萌动的愣头青。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你自己冷静冷静吧,要是再拿这种话乱讲,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恰逢不远处停下一辆黑车,汽车鸣笛响起,催他回家。

  我不做停留,离开前在鹤翊耳边警告他:“还有,既然你都查了,就该明白要和我相处,收起你那些有钱人的臭毛病,不要这么自我蛮横,无理取闹。”

  第18章 表面功夫(新)

  带着一肚子火气和忐忑回到酒吧,舍友和饭桶已经把那里收拾得差不多了。饭桶拿起地上最后一个纸盒碎片,放进垃圾桶,开始转而收拾沙发上的零碎物品,手先碰到鹤翊那大捧的玫瑰,问说:“这咋办?”

  陈一见我来,塞我手上:“刚好,把它抱回去,怪大的。”

  我看着这花,顿感无名火又燃高了不少。

  走出门,直接将它喂给大垃圾桶。行了五秒钟的注目礼,想不通鹤翊对我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和在意。我只是在和有钱人保持距离,难道这有错?

  甚至还能轻易将爱挂嘴边,简直玷污爱这个字眼。说到底,鹤翊只是觉得我救过他一次命,比旁人有趣多一点,比别人特殊,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点交集,我就会是第三个被鹤翊拒绝过的人。

  他如此冷情,却将喜欢和爱挂在嘴边,就像过家家似的滑稽可笑。

  回了宿舍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我心不在焉地擦头发,饭桶还没回自己的宿舍,坐在我椅子上和陈一打游戏。

  见我出来,陈一问:“我怎么感觉那个鹤翊,很粘你。”

  “他无聊没事做。”

  饭桶插一句:“他还送你玫瑰花。”

  “花店没别的花送,刚好他很喜欢送花给人。”尤其是野雏菊。

  陈一抽空看我一眼,打趣:“你还挺了解他。”

  “他只和我玩,我想不了解也难吧。”

  我擦头发的速度快了点,快到感觉静电在我身上噼里啪啦响,响得我心烦意乱。

  饭桶推测:“不过他应该不是同志。”

  按照豪门戏码,鹤翊作为集团儿子,就是同志也不能成为同志,他应该和哪位集团千金强强联姻,巩固业界地位。

  我和他们提起王西。

  “当初王西和他表白,被鹤翊拒绝掉了。”

  “王西?艺术院退学那个?”陈一的注意力突然从游戏里抽出来,音量拔高两度,连带宿舍另外一个埋头苦学的室友也看过来。

  冷不丁道:“王西是不是……前两天传说意外去世的?”

  去世?

  我擦头发的手一顿,拿开毛巾,顾不上压下炸得像海胆的头,“意外去世?”

  “昂。”陈一点头,“他退学没多久,就听人说他死了,死得也比较奇怪,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因为是擦着过,以右侧身子受伤为主,其中右手受伤最严重,几乎是粉碎性骨折,加上本身身体素质很差,送到医院路上就已经断气了。司机赔了这辈子不愁这家人吃喝的大笔钱,王西的家人去往很远的地方重新生活。

  心绪变得阴蒙蒙的。

  如果我没记错,鹤翊当初对他说过的话是:不要好奇,否则死路一条。

  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当初王西刺向他的手,恰好是右手。

  “在想什么,我要回宿舍了,怎么感觉你今晚丢了魂似的。”

  饭桶弹了下我后脑勺,我从对王西的回忆中回神,抬头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饭桶皱了皱眉,最后说,“送送我?”

  从宿舍出来,秋风萧索,我晚上还在因为鹤翊的挑衅而热血沸腾,却在听到王西死讯的瞬间血液凝固,停止躁动。

  我开始意识到鹤翊越来越不简单,

  饭桶看出我的不对劲,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了他,鹤翊发现了我的秘密,并且王西的死也许和他背后的家庭脱不开干系。

  饭桶哑然很久,有种信息量过大的超载宕机。

  最终安慰我:“坚持到留学就没事了,在这期间,你不要和他走太近就好,你也没伤害他,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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