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鹤翊这么随心所欲，可以完全忽视周围人的视线，私底下拉拉手倒没什么，现在要我当面亲，即使知道没有那么多观众，歧视不歧视也和我没关系，但就是难以突破那层羞耻。
我没有顺着他的意思，他蹙起眉，表情比刚才还黑。
“连我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让你这么丢脸吗？”
“不会。”我拉着他快步走出影厅，往厕所推。
鹤翊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进了厕所扭头要走，被我迅速抓住关上了门，将他堵在门边。抱住腰的时候他身子明显紧绷了一瞬。
表情还是很沉静，视线自上而下，看我拥抱他的手和彼此紧贴的身体。
“做什么。”
“你还在生我气？”
“为什么不亲我。”
“就因为这个？”
“看电影也不专心。”
“佟青山，你是不是还是恨我，说爱我只是因为看我可怜，所以才留下来。”
“你留下来，其实是将就，觉得选我也可以……”
鹤翊认真地，字字句句控诉我爱得浅薄，根本不走心。
他这么看着我，嘴巴开开合合，其实我都没太听进去，只觉得可爱，心跳也变得快起来。仿佛回到多年前，和他相处的某些时刻。
突然，他停了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话音刚落，我凑上去堵住他的嘴，嘴唇依旧很软，突然的举动让他愣住，久久没动作。
直到舌尖滑过唇缝，他回抱住我用力回吻。
但可能是怨念太深，连亲带咬，啃我舌头和下唇好几回，疼得差点流血。
我感到鹤翊变得很烫。
偶尔鼻尖蹭过颊边，紊乱呼吸里潮湿的水汽让我顿生出一种相濡以沫的错觉。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担心，我今天其实很想亲他，不然也不会就近选择在厕所解决。
亲完嘴巴亲脸颊，亲完脸颊亲下巴。
鹤翊不会知道，我很喜欢他的一点——温度。
拥抱像冬天被暖炉包围，我常常能在其中感受到某种踏实。
后来粉蓝毒素游走血液，致使他的体温偏低，也不影响我对他的想法。
不管冷暖，这意味着我的身边始终存在一个人。可触可碰，脉搏心跳共振，我并不孤独。
分开之际，我抵着他头调整呼吸，回答他，“我有在听。”
“你现在算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对这种我鲜少会主动的时候，一定要刨根问底，探究其中爱的成分。
“鹤翊，我不会随便亲人，但现在真的忍不住。”我盯着他湿润的唇，脑子想着，就这么直白说出口。
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他却无话可说。
有小孩踢门，疑惑为什么这门死活推不开，准备来个暴力破拆。我侧身去开门，忽然被鹤翊摁住手。
他只解开了反锁，放了个拖把堵中间，挡了，但是作用不大，拉着我往第一个隔间走去。
我心感不妙，扯着自己的手想要往回拉，我有预感，跟着他进去了，没那么容易出来。
“干嘛，我还要带你去坐摩天轮。”
鹤翊嘴角微微翘着，看起来心思很多，“只是亲的话，哪里够啊冬冬。”
赶在小孩破门而入之前，他连拖带抱将我带到隔间里。
空气是清新的，一切都很干净，甚至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但两个人挤在厕所里像什么话？
“你嫌人多，这里没人。”
门口拖把突然掉落，小孩撞得太用力，没来得及收力，从砸地摩擦的声响判断应该是连滚带爬跌了进来，还是之前那个倒霉小孩，熟悉的哇哇哭，进了旁边隔间，声音被厚重的门阻隔，变成呜呜咽咽的啜泣。
嘴巴一痛，鹤翊咬住我，示意我不要分心。
我无法和他胡闹下去，这里太安静，做什么都会被发现奇怪。再加上人来人往的，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令人紧张。
鹤翊贴过来，顶到腿，根。难以忽视的隆起，几乎是气音的话贴着我耳朵说：“你非要亲我，现在这样也不肯帮我吗？”
说得我心虚，眼神飘到旁边去，“那……现在怎么弄。”
他盯着我，“背过身去。”
我放弃抵抗，破罐破摔，将胳膊挡在门上，脑袋抵在小臂，催他快点。
“冬冬，腰带，自己解掉。”
“不好吧……”我犹豫着，今天没有结束，这分明是要在家才能干的事情。
“只是腿。”
我闭上眼，心一横，抽腰带像英勇赴死，金属卡扣弹开格外清脆，每一声都煎熬。
腰带搭在肩上，失去束缚的裤腰被鹤翊轻轻一拉，就到了腿、根位置。
而腰带对他也是大有用处。趁我不注意抽走，绑住了我手腕，又将自己脑袋献上，穿过腰带和双手形成的圆，按住我胸口后仰，变成挂在他身上。
炙烫挤进来。
我双手受限，只能靠着他，磨蹭也是冲我来，进出都贴着我的走，没多久我和他情况相当，眼泪也挤出不少，粗重不稳的喘息只能被我生生咽回去。
他在背后闷笑，亲吻滑下来的眼泪，上手堵住眼，我瞬间腿软站不住，又被拖抱起来，差点脚离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
鹤翊咬了一口我的耳朵才算结束。
他的手和我的腿都遭了殃，他还是慢腾腾地，像是故意似的，朝我摊开手，“你看，你的最多。”
腿上残留的液滴开始淌下来，鹤翊抽来纸巾帮我擦掉，人还贴在我身上，脑袋靠在我颈窝，嘴巴贴着肉，半点没想要分开。
说是擦，都不知道擦哪里，手指碰来碰去，嘀咕着：“没有很久，怎么那么红。”
“冬冬，你的身体好色。”
第109章 异地恋好辛苦的！
鹤翊难得胃口很好，虽然吃得还是格外清淡的鸡茸豆腐，炒虾仁和蔬菜粥，也基本见了底。
吃完饭开始看我吃饭。腿间还在火辣辣的疼，我面对水煮肉片食欲全无，转而去吃温和点的菜心。期间，我拿出手机翻看消息，鹤翊对此没有意见，我便能够放心大胆一一回复工作上的事。
回到最后一条，我手顿住，十分犹豫：青山，晚上好，考虑得怎么样呢？后天就要出发了，如果确定的话麻烦在下午三点前回复我，我才好上报人数统计。
想说，很抱歉，有机会再去。敲敲打打好一会始终没有发出。
思考中，对面人忽然开口，“腿酸不酸。”
他冷不丁来一句，我差点将菜心喷他脸上。
狼吞虎咽嚼下，拿水送时，又因为呛咳，撒了半杯水在桌子，水顺着桌沿淌到膝盖，鹤翊帮我拎了手机。
又相当自然地走到我这边，嘴上说要帮我擦膝盖和溅到腿的水渍，手却格外坏心眼地往那块疼的大腿内侧贴。“湿了很难受。”
“我去趟卫生间，你待在这。”我赶紧阻止他的胡作非为，匆匆起身，去厕所吹干。
湿了的布料被我拯救了半干，出来的时候鹤翊正在吃菜心，手机放在了我的位置。
落座时，鹤翊抬眼看了下我的膝盖，没有说什么话，我又觉得他有点反常，那么安静。不过看他啃菜啃得很认真，先吃菜杆后吃菜叶，可能是我多想了。
——
我们赶上摩天轮的最后一班车。
鹤翊和我并排坐，摩天轮持续轮转，将我们升到最顶端，从这里俯瞰城市面貌，地上的人变得很小，霓虹和车流贯穿地面，道路像流淌着星光的彩色蛛网。
星光点点映在鹤翊的眸中，我确信他的情绪不高，结合此前我去卫生间的场景，我有预感他也许看过了我手机上的消息记录，不过没有当场发作质问，反倒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手肘碰他胳膊，指着下方的夜景，“看，像不像蜘蛛网？”
鹤翊按下我的手，倾身过来抱住我，脑袋叠在我的脑袋上，“像。”
“困了是吗？看起来心情一般。”
“不是。”我的脑袋跟着晃晃。
“你看了我手机。”我直白道，“如果你有什么想问，可以直接说。”
我的后背被鹤翊的胸膛紧紧贴着，可以感受到他从胸腔里吐出的一口气。
“可以去，不用考虑我。”
“嗯？”
等我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是生了病的鹤翊居然大变样，
我直起身来扭头看他，确认他的确是鹤翊没错，转而去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吧？”
他蹙起眉。
我忍不住笑，“我只是没想到你这次这么好说话，以前你……”
想想都过去了，我便没有把后半句挡我留学的旧事翻出来。
鹤翊却瞬间明白我想要说什么，闷声说：“要是我再拦你，你又讨厌我了怎么办，你想要去，我现在没有理由拦你。”
我想鹤翊真的成熟了很多，也许是共同经历了太多事情，他变得更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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