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多嘴问了一句：“你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吗？”
池析亭其实也不太避讳提家里人，闻言只是扭头看了小胡一眼，斟酌了一下语句后才道：“不太好。”
前几年还会回家看看他们，这些年基本上都没有联系了。
过年也没有回去过。
严格来说，池析亭突然决定相信褚聿，冒险去S市发展，多少也有远离家里人的打算在。
之前本来只是想劝杨思琳的，结果没想到把自己也劝服了。
他有些太把家里人当一回事了。
他担心杨思琳的家庭牵制住杨思琳，但是被家庭牵制的一直都是他。
小胡点到为止，见池析亭不怎么想提家里人，也非常有分寸地没往这个方向扯，摸着下巴想了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下手。
池析亭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小胡埋头翻起了自己的包，庄重道：“差地忘了个事，褚总交代我给你样东西。”
池析亭也被小胡这个架势唬住了，直起了腰，颇为重视地注视着小胡，等待着小胡递交“信物”。
小胡翻出了本书出来，扭身交给了池析亭，郑重其事道：“喏，褚总给你的礼物。”
池析亭低头看了眼书皮。
——《解决你人生50%的问题》
池析亭：“......”
Fine。
小胡眨眨眼，也低头看了眼书，暗暗揣摩了一下，颇含深意地看着池析亭道：“恕我直言......”
池析亭先发制人：“不恕。”
小胡：“......”
见小胡想八卦，池析亭抬起眼皮瞅了小胡一眼，然后“啪”地把那本书从小胡手里夺了过来，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不自觉地想起了上回和褚聿一起逛书店的事，唇角往上翘了翘。
“你笑了哦。”小胡一本正经道。
池析亭把上扬的唇角放下，故作淡定道：“没有，你看错了。”
小胡睨了池析亭一眼。
池析亭面不改色地把书妥帖地收了起来。
“不过说起来，其实褚总这段时间也有些怪怪的。”小胡道。
“这段时间？”
“嗯。”小胡煞有其事地点头，“从B市回去之后，都有点怪怪的。”
“所以呢？”池析亭思索两秒，反问，“为什么和我说？”
小胡道：“我感觉和你有关。”
池析亭一噎，缓缓扭头看小胡，皱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小胡挠了挠后脑勺，道：“嗯......因为他是真的很奇怪。”
“哪方面的奇怪？”池析亭咨询。
小胡：“和你刚才看那本书的神态差不多。”
池析亭：“......”
池析亭一言不发地把头扭了回去。
小胡还在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许是出于对上司的关心，又或者是单纯的八卦，小胡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你俩这个月有聊天吗？”
“聊啊。”池析亭坦然道，“但是聊天内容都很单纯，不信的话我都可以拿给你看。”
小胡眼睛一亮：“真的啊？”
池析亭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这阵子和褚聿的聊天内容，略带迟疑地开口：“当，当然。”
这话池析亭倒是没有瞎说，确实很单纯且清白。
基本上都是他在分享他的旅行见闻和照片。
那奇怪......
奇怪在哪儿？
还是让小胡都觉得的奇怪。
许是因为主角是褚聿，池析亭没忍住发散了一下，把自己近期和褚聿所有的互动和对话全部拎出来回忆了一遍。
然后突然福至心灵，蓦地想起了自己和褚聿吃的最后那顿饭。
其实当时的氛围也是有点奇怪的。
包括后来褚聿和他一起逛商场的时候，褚聿的状态也有点奇怪。
池析亭挠了挠下颌，心口一麻，颇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小胡敏锐捕捉，问：“你想起什么了吗？”
“也不算吧......”池析亭谨慎道，“就是一个月前和他开了个小玩笑。”
问褚聿不然追他试试。
上天可鉴。
他是嘴嗨的。
他的思维有时候确实有些过于活络了，但是他那张死嘴偶尔又会有些跟不上，可能就会闯出点小祸。
眼见着飞机快要落地了，小胡分了点心去收东西，但大多数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池析亭身上。
两人相继下了飞机，小胡砸吧了两下池析亭的话，又回忆了一下近段时间褚聿的状态，然后顶着一张忧心忡忡的正直脸看向池析亭。
“希望你开的真是个小玩笑。”
池析亭脊背一凉，警惕回头：“？”
“最好不要是什么让他把褚氏的股份转让给你的小玩笑。”
眼尖地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胡的表情蓦地变得有些微妙，下意识地扭头看池析亭，一本正经道。
“因为他好像准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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