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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_醉又何妨【完结】(102)

  “有的。”

  棠溪珣截断了晋王的话,柔和地说:“二殿下,臣有证人的。”

  “哦?”

  晋王想,棠溪珣若敢说是贺涛,他的手里,可也攥着对方的把柄呢,到时候正好一起收拾。

  他好整以暇地问道:“不知是谁?”

  棠溪珣笑了笑:“就是宁平侯。”

  宁平侯,就是管疏鸿。

  晋王那闲适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皇上皱眉道:“宁平侯?”

  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随着昊国势大,这个质子也越来越没规矩,今日说了入宫求见,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没到。

  他已令人去寻了,心中却极为不快,没想到管疏鸿竟掺和进了这件事里。

  “怎么回事?”

  棠溪珣道:“臣当时发现蹊跷,自知无力擒贼,恰好遇到侯爷经过,便擅做主张向他求助,还请陛下恕罪。”

  他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绎简直精彩极了,撇清了自己,顺便帮管疏鸿把将皇上晾在一边的事给解释了,同时,也让晋王彻底陷入迷茫,完全摸不透棠溪珣的底牌。

  关于管疏鸿和棠溪珣的关系,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晋王自然也是隐约听说了的。

  下属曾经绘声绘色同他讲过,说是这管侯自来到西昌,不知拒绝了多少宴请美人,清心寡欲十余年,谁料一见这棠溪公子,竟铁树开花,色/欲大起,无所不用其极,就这样强行把棠溪珣弄到了手。

  棠溪珣却对他并不感兴趣,屡屡试图逃离。

  据说有回半夜,他还差点在榻上将管疏鸿掐死,无奈终究差了一点,没能得手,反倒还被关了三天三夜,狠狠收拾了一顿。

  直到前几日,贺涛给晋王看了一张写着《上邪》的诗笺,上面正是棠溪珣和太子两人的笔迹,晋王才完全明白了棠溪珣誓死拒绝管疏鸿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和自己的那个好大哥这么多年一直有一腿,感情还挺深!

  也正是因此,晋王对棠溪珣的兴趣愈发成倍增加。

  可是,此刻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今日,棠溪珣竟说他的证人是管疏鸿!

  这不对啊。

  算起来管疏鸿和太子应该是情敌的关系,他怎会帮这个忙?

  棠溪珣对管疏鸿恨之入骨,今日怎么竟与他合作了?

  晋王想,将心比心,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就是这棠溪珣为了救太子,假意委身于管疏鸿了!

  管疏鸿如此好色,肯定是尝到了甜头,才会一改往日作风,与他联手,一起来跟自己作对!

  想明白了这件事,晋王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棠溪珣这个令色邀宠之辈,当真狡诈之极,居然以这种手段绝地翻盘!

  不光如此,晋王最生气的,还在于另一桩事——

  棠溪珣如此善以容色惑人,毫无底线,为达目的,谁都能上他的床,那为什么太子行,管疏鸿行,可却偏偏他不行?!

  甚至就在刚才,这小子还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对自己大加嘲讽。

  什么意思?赤/裸裸地看不起人么???

  晋王恨恨地看了棠溪珣一眼,突然升起一种冲动。

  他想把棠溪珣揪过来,用手卡住他那纤细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手里无力地挣扎。

  原本对男色也不过图个新鲜,可现在,棠溪珣的滋味,他还非得要尝到嘴,看看为什么让那么多人都如此着迷了!

  晋王眼中残冷的神色一闪,视线忽然就被一道背影给挡住了——是棠溪柏好像无意般地挪了一步,挡住了他对棠溪珣的瞪视。

  他一顿,对这个老狐狸终究还是有些忌惮的,于是转开目光。

  呵,这些人,待到大事一成,就让他们都……

  正想着,就听皇上怒声对棠溪珣说道:“你起来,带朕去东宫一观!”

  棠溪珣却推脱上了:“陛下,臣瞧见的那黑衣人身份未明,现在也没找到人,只恐贸然前往有伤龙体,还是先让侍卫去东宫搜查一圈吧。”

  晋王一听,立刻意识到,棠溪珣不想让皇上去东宫!

  说明那边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有完全处理好。

  越是如此,晋王便越是得让皇上亲自去看一看了。

  毕竟,他今日敢布这个局,就必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之前告诉棠溪珣密道里被他藏了人偶,可却没说……别的地方没藏啊。

  其实东宫的其他角落里,不光有人偶,兵刃,甚至还有龙袍。

  这些造反之物只要被皇上瞧见了,棠溪珣就算是再舌绽莲花也解释不清。

  至于管疏鸿一个外人,他还能干涉西昌内政不成?

  于是他开口道:“棠溪大人,本王不是疑你,可是你说的情况如此严重,口口声声让父皇做主,父皇要去东宫查看,你却又推脱起来,不会是想让侍卫先去搜查,自己却在这里拖延时间……来遮掩什么吧?”

  棠溪珣苦笑道:“二殿下这话真是说的臣百口莫辩了——那黑衣人十分可怕,我确实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棠溪柏听到两人争执,原本正欲开口帮着儿子说话,可此时听着棠溪珣的语气,他心念一动,又打量了棠溪珣一眼,重新低下头去,缄默不语。

  皇上看了晋王一眼,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朕要亲自去东宫看一看,棠溪珣,你带路,阎坤,去再调两队侍卫来护驾!”

  如此便确实无法推脱了,棠溪珣一副十分担忧无奈的样子,应了声“是”。

  于是,他带着皇上和诸位大臣,一起向东宫西殿走去。

  路上,他们又“凑巧”碰到了正要前往御花园赏花的皇后和靖阳郡主,皇上便令两人一同跟上。

  这凑在一起的一行人可以说是心思各异,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推开,自从太子逼宫之事后,东宫倒是头一次如此热闹。

  只见密道之前,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仗剑而立,听到动静之后回过头来,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

  在西昌能够面君不跪,自然是昊国皇子管疏鸿的特权了。

  皇上抬手道:“起来罢。朕在御书房等了你许久,原来是来了这里。”

  皇宫里也是他一个异国人能乱跑的?就算脱不开身也该派人禀报一声,这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管疏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但并不在意,只说:“是,陛下见谅,我受棠溪大人托付,在此处守着这密道,脱身不开。”

  他说着,让到一边:“目前并无其他人来过,陛下请看。”

  皇上先示意两名侍卫过去,等到他们也确定了并无异常之处后,这才示意皇后与他一起走上前去,打量那处密道与地上堆放的人偶。

  皇后淡淡地说:“这等诅咒之物,不好好地藏好,反而大剌剌地扔到这密道里面?倒是奇了。”

  晋王知道自己也不能说得太多,不动声色地向着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位大臣说道:

  “或许是太子离宫仓促,慌乱之间不小心丢在这里的呢?臣瞧着这密道墙面斑驳,尘土堆积,一看就是有年头了,除了东宫自己所建还能有谁?棠溪大人今日这一出,实在有些……贼喊捉贼。”

  棠溪珣道:“胡大人,你闻到这密道中有什么味没有?”

  胡大人嗅了嗅,说道:“有股香气,那又怎么?东宫处处都用沉香木,时间久了,香气会渗到各处也是正常之事。”

  棠溪珣笑容温柔,眼神冰冷,微笑说道:“可是人偶上没有香气。”

  胡大人一怔,随即意识到了棠溪珣的意思。

  人偶上没有香气,说明放到密道里的日子并不久,起码也是在逼宫之后。

  那时候太子人都跑了,总不能他自己或者特意派人回来,就为了冒险往东宫塞几个这玩意来诅咒皇上吧!

  这确实是个疑点,但恐怕还不够。

  胡大人说:“那就算人偶是栽赃,可这并不能证明密道不是东宫自己挖的。再说,哪有人费这个劲挖出这么一条道来陷害?这东西能怎么害人?”

  棠溪珣微笑着,慢慢地说道:“这个嘛……”

  他还没有说完,这时,就忽听棠溪柏猛然双掌一击,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

  他走出来,躬身向着皇上说道:“陛下,恕臣斗胆直言,自从逼宫一事之后,臣就一直不解,大皇子已是太子,皇后位居东宫,对陛下虽偶有直言上谏,但也是孝敬有加,究竟他为何要铤而走险,又起事的如此仓促?”

  棠溪柏顿了顿:“臣想来想去,就记起了一个疑点。”

  皇上不由说道:“什么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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