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眼往他波澜不惊冷淡肃穆的脸上一溜,笑笑内心遗憾地摇摇头。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鹰眼要用正面对她这种不方便的剪发姿势,但还是默默闭上嘴。
用刀么,她确实不质疑他的技术。(想歪的同学快自觉去面壁长城!)
鹰眼松开指缝,两丝黑发无声无息滑进袖筒里。指尖染上不太显眼的一点血色,颜色不深,于他却十分刺目。
他把手指揉捻两下,目光放在笑笑披散的头发上。她的头发不算厚实,但握起来也是不少的一把。
鹰眼眉头紧蹙,脑海里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这头发对她来说是累赘,现在不剪,以后会更麻烦。’
‘疼痛可以缓解,但不可避免,这次治疗她身上残留的麻醉药全用在她头发上了,但药的时效不长。’
‘这件事其实与你无关,你也没必要听我的话去做什么。’
思绪纷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束住她的头发,手里的十字架小刀脱了鞘。
这个叫李的男人真是有够精明。
笑笑只看到上边一道寒光闪过,连声音都没有,脖子一凉?脑袋一轻?(-ι_-)…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突然解放了的感觉,像是一大盆冷水迎面泼来(……)她瞬间清醒无比精力充沛,畅快极了。
然而当最初的爽快褪去,身上的冷意就像在寒冬中迎着狂风暴雪一般,寒凉的刺痛感深入骨髓。
疼痛来得从容且快速,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笑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要爆炸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忍不住痛叫出声,但也只是很短促的半个音节。
疼痛感持续不断没有缓解之势反而愈演愈烈。
估摸着又是一场硬仗,笑笑习惯性慢慢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间耐心和疼痛磨工夫。
鹰眼一眼就瞥见笑笑霎时疼得惨白的一张小脸,却又无暇顾及。
那一刀截断的短至脖根的头发,此时缓慢地渗出深红色的液体,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被晕出几朵鲜红妖艳的小花。鹰眼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手帕包住她的发梢,抹去她肌肤上血迹的指尖却轻颤着。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鹰眼垂垂眼,手下动作越发麻利简洁。
染红了整整三张帕子,笑笑的头发才终于不再渗出血水,然而疼痛却无分毫减轻的意向。
笑笑蜷成一团的身体僵硬有若雕塑,时不时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
最初的痛感只集中于脑袋和似乎布满了毛细血管的头发,而现在,笑笑又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像是被人拧抹布一样拧巴拧巴再展开拉平…
只有一个地方疼的时候,笑笑希望能痛感分散一些好分散注意力。但当疼痛变得均匀时,笑笑又觉得还是集中一点的疼痛更好,至少可以专心对抗同一个假想敌…
虽然很疼但还是要吐槽疼痛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笑笑一般不让人摸自己的头发,因为她的头发也有触觉,虽然头发不多不够厚实,但因为看起来摸起来都很有温润柔软的感觉,所以老爹马尔科赤犬青雉黄猿战国卡普都喜欢摸她脑袋…一脸[我是长辈]的理所当然她也不好意思抗议…
战国和三大将马尔科还好,但是其他人比如满手仙贝渣或者满手酒味什么的…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鹰眼很快发现了笑笑头发的变化,握在手里手感都不一样了,没有以前的…肉肉(?)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入手凉滑细软。摸一摸还能感觉到碎发翘起的毛茸茸的触感。
唔,他觉得这也挺不错。
他知道她很疼,但疼痛是没有办法代为承受的,他甚至不敢碰她,怕冒然的动作会加剧她的疼痛。
笑笑发作地时间长得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她的脸埋在膝盖里,露出来的一小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鹰眼上手一模,鬓发处一片濡湿。
他一只手攥着染血的帕子,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发顶,“要怎么做,你才能好一点?”
笑笑疼得意识都模糊了,仍然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保持清醒。鹰眼的声音传进耳里,好一会儿才到达神经中枢。
她开开口,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就疼得她差点无法呼吸。颧骨颚骨针扎火燎似的。不知道那些做整形的女生是不是也这么疼。那她疼完了说不定也会更美?
但现在她只能尽量吐字清晰地回答鹰眼:“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说实话他在这里笑笑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来忍耐对抗了。
鹰眼听到她从臂弯里传来的微弱又坚决的带些凝滞的声音,放在她头上的手掌轻揉两下,“好,我就在门外。”
关上门,鹰眼突然感觉肚子很空,不是那种单纯的饥饿,是一种不知从哪里慢慢流出来的气体一般的东西,慢慢灌满全身。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从很早之前开始,大概是在他名扬四海之后,再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强烈渴望,无论是力量还是名声。倒不是完全无所谓了,只是没有最初时那样兴致勃勃。从那个时期的某个时候开始,他常常会有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大约是…寂寥。
只是从未像这一刻一样,体会得如此鲜明。
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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