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过是件小小的意外后,老板和伙计们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起来,而客人们也继续平静的用餐,只有少数吃完了饭的,好奇地拉着友人走出门去看看热闹。
诅咒师对普通人的事务并不感兴趣,但少年稍稍扯了几下衣袖之后,僧人也只好皱着眉头牵起五条的手,带着他慢慢穿过聚集起来的人群,在远处看了一眼街道上正熟练地用长竹竿和铁钩割断燃烧的灯笼,好叫它们落到地上,再盖上沙子扑灭的鳶工们。
有几个甚至灵巧地爬上了屋顶,用水桶将附近的茅草屋顶努力浇湿,免得让火源扩散。
“古代的消防队真不容易呢。”少年轻轻拉开布条,盯住半空中一片飘飘然飞开的纸片,它燃烧得并不明显,只在边缘有着淡淡的暗红色,所以鳶工们没有注意到它。
无声无息地,纸片突兀地消失在了半空,但人们都在关注燃烧的灯笼,谁也没有注意它。
黑衣的僧人淡淡看了少年一眼,伸手替他将松散的布条重新绑好。
“总觉得今天的狐狸格外体贴。”五条轻笑着说道,“但又没发生什么好事,难道是我不知道的节日之类的?”
“……马上是大雪的日子了。”诅咒师这样说道。
“嗯?节分吗?这种没什么值得纪念的吧……”少年本想这样说,但他随即想起来,自己的生日似乎就是在大雪的那几天,此时的日本使用的仍是来自海对岸的宣明历,日期和未来世界通用的新历有一定的差异,日期上的对照是需要推算的。
去年的冬天他主要忙着养病,后来又专注在治疫上,日子过得飞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春天,完全忘记了生日的事情。
而更早之前,诅咒师对他隐瞒颇多,光是取得信任就花费了不少时间,也不好轻易表示两人熟识到了连生日这种日子都能牢记的程度。
没有举办过生日会的时间,竟然快要满四年了,若是让五条家的人们听到一定会十分惊讶吧?但少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甚至一次也没有怀念过。无非是举办一场小小的宴会,邀请一些压根不想见到的人,和他们陆续说话,收到一些根本不会打开的礼物。
五条只觉得麻烦,还不如老妈亲手给他做的奶油蛋糕有价值。
啊,这么说起来,就稍稍有点想念了。
好歹是缺席了四年的鲜奶油。
蛋糕的话,某只狐狸很努力地做出了替代品,虽然口感欠佳味道一般,不过能在古代做出来也算非常厉害了。
“要做蛋糕吗?”少年语调轻快地说道,“还是就简单庆贺一下?”毕竟一旦找到了海岛,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能回到现代,去蛋糕店购买显然更加方便。
整理完布带的手指从五条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将沾染了水雾的,有些散乱的发丝仔细塞回耳后,诅咒师仔细打量了一番他面前的,即便是以往的自己也不曾见过的,五条悟年少稚嫩的身姿。
脸上带着笑意,姿态闲适地任由他观看的银发少年,让夏油杰不由得生出了一份身在梦中的恍惚感。 “雾会持续好几天。”他忍不住这样说道,“……就在城里多停留一阵子吧。”
“好啊。”六眼的咒术师不以为意地点了头,“靠脚走了快半个月,我也有点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再出发吧,反正海岛又不会跑掉。”
“说起来,城里有没有荞麦面卖呢?”少年哼着还算喜欢的游戏里的BGM的曲调,这样问道,“算了,实在没有的话,就自己做吧。”
“……现在是冬天。”诅咒师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呀,想吃的话,跟季节可没有什么关系哦?顺便,蛋糕的材料不要再用鸟蛋了……鸡蛋应该还是有的吧?”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将那条仍在忙着收拾善后的纷乱街道抛在身后,慢慢向售卖商品的大街走去,直到有什么人将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为止。
少年和诅咒师不约而同地看了回去。
重重叠叠的人群阻碍了咒灵操使的视线,他轻轻向少年偏了偏头。
“诅咒吗?”
“不,只是个女人,似乎是刚才看到我用术式了。”少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啊,跑掉了,胆子真小呢。”
“那才是猴子们的正常反应。”夏油杰轻笑了一声,“非传承的术师并没有这么常见。”
“……之前我一直以为诅咒师到处都是哦?毕竟每个月都能碰上。”
“这种误解还算了吧。”咒灵操使苦笑着说道。
虽然,咒术师到处都是的世界,他其实还挺想看到的。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给两人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家位置还算僻静的宿屋,定了房间之后就放下行李,在里面休息起来。
盖在头顶的外衣被雾气打湿,变得沉重而冰冷,但阿七仍得好好披着它,避免露出自己的面孔来。她将怀里用油纸包裹的书卷再度整理了一番,继续匆忙地向着城主的府邸跑去。方才路上偶遇的火灾已经耽搁了少女不少时间,若不能在申时之前回去,哪怕今天是她的休日,女官也要责备她的散漫。
阿七是城主府邸中的一名侍女,侍奉着这座城的公主,或者说,公主之一吧。毕竟城主并不止一位女儿,不过其他娘家有权有势的公主都已经找了好人家,纷纷出嫁,唯有母亲不过是个武士家女儿的小公主至今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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