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说着金发混血的一级术师已经一手抓着一个闹腾的幼儿园大班学生给善子腾出了空间。
这既是前辈睁一只眼丶闭一只眼的信号,也是他微妙的对年轻人的体贴——想必吉野顺平也不想被一群术师围着追问吧。
巫女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这个情况确实需要一些後续处理。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双手仍在发抖,像是只开过那失败一枪的後坐力到现在还未消失一般,巫女伸出了双手,摸上了他的手,将手枪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拿了回来——短短的接触已经足矣让她‘看取’到那青少年的怨恨。
她伸手。
吉野顺平往後瑟缩着躲避了一下,善子的手没停,少年人的视线避开了善子的目光,但却没再躲避——巫女掀开了他的刘海,只见刘海之下是几个烟头烫出来的痕迹。
人在疗伤的时候会对自身充满了保护欲,变得自私丶功利且充满攻击性,因而很容易伤害别人。
即便姿态不太好看,但人的软弱与迷茫不是她能责备的事情。
“但是要跑去和咒灵交朋友完全是不可取的。”巫女叹着气示意把这家夥扶了起来,“……你的本质好像非常冷漠,但还没到那种程度。”
比起问他要站哪边。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明白——明白,而非理解——他的脑回路的巫女换了个说法。
“所以,你并不讨厌他们的卑劣,也不讨厌欺凌,只是单纯地讨厌欺凌的对象是自己吧?”她刁钻地发问。
吉野顺平生气了:“当然不是这麽回事!你知道那几个家夥做了什麽吗?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那点优越感就——”
“可那个咒灵也不是为了你而动手吧,它只是碰巧在那里对那三个高中生下手。”
以那个杂碎对社会边缘人下手的德行,很难确定现在吉野顺平的迷茫也是否也是真人‘实验’的一部分,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它绝对不是因为路见不平而出手,多半只是根据对人的观察出于趣味行动,而他们碰巧是欺凌吉野顺平的家夥而已。
这麽想着的巫女歪着脑袋:“假如不是咒灵,而是一辆泥头车把你的仇敌送去二次元的话,你也要和泥头车交朋友吗?”
[善子妹妹,泥头车没法交流吧。]已经回归彼岸的某位怨灵适时的插嘴,然後他就受到了沉默的猫猫眼注视,闭上了嘴巴。
“不可能吧。”吉野顺平撇开了脑袋,“那只是意外。”
“那假如泥头车司机下车对你说,你的一切我都理解,我这都是为了你呢?”
吉野顺平被这种荒谬的举例惹恼了:“怎麽可能啊!他只是发现目击者想要把我——”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巫女眨了眨眼,脸往高中生的方向凑了凑:“你这不是知道吗?”
但还是因为那是更简单丶不需要思考,让自己觉得很特别的选项而偏向了那边。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善子打断了他的话,“同伴被欺凌时候无法坐视不管的那种冲动,无法对改造人下手的那种迟疑,还有此刻被误会丶冤枉的愤怒……不要忘记这种感觉,不要因为倚靠咒灵是更简单的答案就轻易地去到另外一边,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这也是她不停告诉自己的事情。
“用简单的堕落解决问题是很轻松的,但那只是一种自我放逐而已,不要忘记一开始愤怒的原因,不要忽视美好,不要放弃自己。”
……变成他们我就输了。
“说那麽多漂亮话,但你也没有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吧!?”
“我有。”
善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要依靠力量的话,至少也要依靠信得过的那些吧——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善良’的咒灵,它们本身就代表着人类最恶劣的侧面,不管是欺瞒丶引导丶威逼,对这些家夥来说都是本能,咒术师才……”善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怎麽会说出咒术师是不同的那种话?
她看向了一边水中倒映里的夏油杰。
你的记忆在影响我。
而那个怨灵已经看出了善子的明悟。
[发现了?]那边的教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虽然称不上是推波助澜,但他无疑是在坐视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甚至有些乐见其成,[不过善子的也在影响我喔?所以这是扯平吧。]
“……?”旁边的吉野顺平察觉到了巫女的怔愣,擡头看向了她视野偏向的方位。
那儿只有水面。
[如果我是好人的话,应该放手然後警告你快跑才对。]
那坏男人说。
她几乎是半放弃了隐蔽,因为有的话不得不说:“……束缚只包含了不对非犯罪者使用术式,不过以你的实力的话,体术也足以杀人吧。”善子的声音近乎呢喃。
确实,在和夏油杰的约法三章里,其实那条约只规定了不对非犯罪者使用‘术式’,而不是出手,这是个很大的漏洞。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违背束缚带来的不幸的一部分,察觉到这点的善子一开始没有声张——毕竟夏油不一定察觉到了这点。
但在刚才的战斗中,那分明就是已经察觉到了这个漏洞却没有要利用意思。
……为什麽?
他是什麽时候想明白这个的?
顺平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看着巫女:“……是在对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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