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在她内心崩溃的时候,剩余两人已经要连比赛场所都商议完毕,青木只得急忙出声:“请等一下,就算说打比赛,人选上的问题……”
“诶——是缺人比赛?那不是正好嘛。”
都说关西腔软糯,无论男女说出来都带着和缓柔软的缠绵不清,却偏生有人能将好好一句话讲得寒气四射,白刃出鞘就是锐不可挡的锋利,那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身后的空气攀附上后颈,青木僵着脖子,没过几秒就感觉到右肩搭上了分外熟悉的重量。
“加上我就人齐了吧?”
金发的男生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肩膀上,笑得活泼又开朗,语气是再柔和不过的可亲。
“——我可找你好久了,”他温柔道,“小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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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风见:我打的是女排没错吧???
——
其实她跳出盒子看一眼,就会发现打过牛岛+宫侑的人即使在男排可能也不多……
第66章 宫侑
这世上有一种生物,他们记性超群,逻辑严谨,博古通今,海马体里刻满了身边每一个人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窘事,以便在随时随地爆发的斗争中如数家珍般甩出对方一地的黑历史。
这种特征,我们一般叫做记仇。
而宫侑,是个记仇的人。
“——3-0!”
跳发的冲击对手臂的负担向来不可小视,青木揉着自己酸麻的小臂,球面击打在肌肤上的阵痛还没消散,飞向场外的排球撞击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正巧咕噜噜滚过她的脚边。
“……宫君,”她压着火气看向球网对面的发球手,“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吗?”
上场就三个跳发还各个挑着她砸,解释为纯属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更别提宫侑的跳发早在国中时代就炉火纯青,就算说不上指哪打哪也绝不可能连续三球都偏离落点。而罪魁祸首毫无悔改之意,一张俊脸笑得异常开朗。
“不不不怎么会,”他语气称得上和蔼可亲,“只是发球基本都是朝薄弱环节打吧?还是说,需要我放水比较好?”
无论是被归类为薄弱环节还是最后挑衅气息漫溢的“要我放水”,放在球场上就全应该归类为不屑一顾的垃圾话。但也许是宫侑天生一副寻衅滋事的气质,普普通通的台词由他说出来分外的令人火大,青木瞪了他几秒钟,果断转身,几步走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兼临时搭档旁边,示意他低头。
“请木兔前辈尽量站得离我近一点,留出右场空档,并随时做好去右场接发球的准备。”她语速极快地指示,“再有跳发全部由木兔前辈来接,剩余的部分我会用长传和位移补足,既然是您说要打我的托球,”忍不住咬牙,“就请您多担待。”
无论托球再精妙,球到不了自己人手里就没意义,指望她几球之内练出能接下宫侑发球的臂力,还不如寄希望于眼前的超级王牌(自称)是个天赋异禀的体力超人——而且他看起来的确是的。
若说两人守全场还是勉强,一起守左半场就无疑完备许多。宫侑对着骤然空出的半个场子挑了挑眉,眼底迅速地滑过一丝无趣,却又在下一秒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个笑脸让青木脑内警铃大作,但宫侑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从底线到发球位不过几步的距离,跟着就是助跑,起跳——
——太低了?!
起跳的高度是第一个烙印在视网膜上的信息,紧跟着视域扩大,从过度放松的击球姿态一直笼罩到飘忽的球路,身体比大脑还要先一步地反应过来,她迅速越过蠢蠢欲动的木兔,直扑右方前场。还没站稳就看见刚过网的小球如同瞬间失去了所有惯性,径直坠向地板。
——跳飘球!
没空去想宫侑是什么时候开发了新技术,她在网前以鱼跃的姿势勉强救起这一球,但如此仓促的传球显然并无法到达一个合适的击球点,木兔在后场犹豫半天还是忍痛放弃,最终回以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四号位二传。
青木万般无奈。对面前场有牛岛后场有宫侑,她能把这球扣死的几率约等于及川就此和白鸟泽握手言和。但情势逼人,她也只能就地起跳,视野在一瞬间放到最大。单人扣杀对单人拦网注定只能角度取胜,但作为一个非专业攻手她的斜线球也只能说正常状态下可以打出,若论角度刁钻球路灵活绝对算不上,何况宫侑身高腿长,守备范围比起一年前来说应当只长不短。
思来想去解法都是冒险项——要么挑战一下从未打出过的极近网前扣杀,要么用稍远的吊球祈祷宫侑会被扣杀的架势引导上网。前者若是失败有可能直接变成过网击球失分,后者若是失利则至少还有补救的机会,虽然一次拦下牛岛扣杀的几率也无限接近不可能,但多少是个希望。
半空中的思考不过是脑内电光火石的刹那,结论浮现的瞬间指尖已经轻巧地将球推了出去。吊球与扣杀最大的不同就是坠下的速度缓慢而充满反应的空间,她隔着球网对上宫侑悠然的目光时就清楚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他似乎笃定了她只有吊球一条路可走,连脚步都没动一下。
紧跟着就是精准而稳定的负节奏进攻,牛岛的扣杀在她落地的同时砸在了后场的中线上。
4-0。
——确实是被全方位的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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