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之王坐在落地窗前,端着热茶,心情轻松地看着湛蓝的天空。
他想,要不了多久,比水流就会主动现身了。
相柳京也是这么想的,他让汐汐随时监控着无色之王的通讯,只要一有可疑的通讯打进来,就立刻顺着通讯找过去,他下一秒就到达战场。
大海捞针,说白了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吠舞罗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找人,他们的足迹已经快要遍布整座城市了,唯一还没有被他们踏足过的,就只有学园岛了。
等了几天后,无色之王越来越穷途末路,可疑的通讯还是一个都没有。
果然,比水流彻底放弃了这张废牌。
那还说什么?
该送无色之王上路了。
相柳京一口闷掉手里的威士忌,只有半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一想要喝酒,之前都是一整瓶递给他的草薙出云每每只给他倒半杯,多了没有。
不仅只倒半杯,还严防死守他再要,具体表现为——周防尊看着他喝完玻璃杯里的酒,立刻向可爱的安娜酱使了一个眼色,吠舞罗的小公主就拉着十束多多良过来缠着他要一起出去逛街了。
相柳京:……
相柳京:???
怎么?威士忌涨价了?
他倒也不是非要喝一整瓶酒不可,毕竟尝不出味道,喝再多都是喝白水,属实是在浪费草薙出云的好酒。
只是……
红发男人狐疑地看着同位体,眼神中透露着完整的话语: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
难道是中邪了?
不应该啊,与世界基石共鸣的王权者不应该天然使魑魅魍魉敬而远之吗?
那不然……是从自己身上复刻的权柄导致他水土不服?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试探性地贴了贴周防尊的额头,然后在周防尊瞬间变得无语的眼神中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就是正常的温度。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想不出答案的相柳京抓心挠肺,硬是抵抗住了可爱萝莉的面无表情式撒娇,异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防尊,那意思是: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周防尊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身体不好就少喝酒。”
身体不好?
你说谁身体不好,达摩克利斯之剑才被修好的赤之王?
相柳京:说出来吓死你,我一拳能打碎整个世界。
他无语地看了不知道从哪里得出这么一个离谱结论的周防尊一眼,转身牵起栉名安娜的手,带着小姑娘逛街去了。
十束多多良就不要来了,这个家伙这几天总给他一种操心男妈妈的感觉,着实是被说烦了。
十束多多良:王,这个阿巴阿巴阿巴,那个阿巴阿巴阿巴……
【不死鸟·周防尊】(捂住耳朵):嗯嗯嗯,是是是,你说得对。
这位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专属的氏族,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起码没有人念叨他。
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十束多多良担忧地道:“让王和安娜独自出去,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达摩克利斯之剑得到修复后,喝上了烈酒的周防尊喝了一口冰镇威士忌,道:“没关系,他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我能够感觉得到。”
那天相柳京被精准找到,并不是栉名安娜的功劳,而是周防尊和他之间似乎借着共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建立起了一种新的独立于王权者之间、存在于德累斯顿石板之下的联系。
在这座城市的范围之内,在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笼罩之下,周防尊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位置,甚至是状态。
那一天,他的同位体很痛苦。
那种仿佛将心脏反复捏碎的痛苦,不仅是他在承受,他的同位体也一样在忍耐。
并且在引导结束之后,他的同位体陷入了长时间的头疼,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对方选择了一个无人的小巷,独自一人,静静地忍受着。
这只是一种感知,而不是感同身受。
周防尊只能感知到他的同位体正在忍受痛苦,却不能感受到同样的痛苦。
他有些着急,在能够控制自如后,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去找人。
就连宗像礼司也一起跟过来了,他也没有心情去管。
周防尊只想快点找到另一个自己。
但等他找到了另一个他时,他却静静地停在了巷口,无声地点燃一支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比他还要骄傲,比宗像礼司还要矜贵的家伙,此时此刻,正隐忍地坐在满是灰尘的小巷深处,揉着太阳穴,疼得直皱眉。
在看到他们后,还要若无其事地问一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笨蛋。
周防尊狠狠地咬了一口烟嘴,将剩下的半支烟扔到地上碾碎,又咽下了喉咙里所有的质问,淡淡地对他说:“回去了。”
大家都在。
不要一个人忍着。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
可那个似乎从未和人正常相处过的家伙根本就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之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就好像那个在小巷子里疼得坐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生平第一次,周防尊有了想要揍不听话的熊孩子的冲动。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熊而不自知的家伙,他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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