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谈判的速度也很快,贝尔摩德等结束后应该是再分析复盘了那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应当也发现了飞鸟蝉羽的愤怒。
她是出于谨慎或者是忌惮,这段时间都不再和飞鸟蝉羽接触的。
而飞鸟蝉羽,他不主动联系,只是因为他生气了而已。
他对雪莉的情感一向复杂,但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情绪其实说到底就是迁怒而已。
当初主持了他家族灭门的,是现在已经老去,不再参与争权的组织老人白兰地。
十一岁飞鸟蝉羽是那个本该在组织手里全灭的家族里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孩子,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纯粹是因为组织发现了身为已定继承人的他私下却深恨着家族,悄悄动手脚留下的那些痕迹。
很可笑吧,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熟练的玩弄家族与企业关系,借着对私生子与异母弟弟下的手遮掩针对家族下手,竟然真的铺展开足以让代号成员称赞的棋盘。
但组织可不是什么留后患的心软机构,他很快被送入了研究所进行人体实验,白兰地留给进研究所前的他最后一句话,至今他还记得。
白兰地说“你其实很聪明,我想留下你,但先生忌惮你展现出来的,私下动手脚的心思,所以我们最后达成了共识,如果你能在研究所活过一年,你就会被送去组织基地训练。”
那个淡绿色半长头发的男人掐着他的脸,看着小飞鸟那双初具雏形的狐狸眼“我还是很期待能在组织看见你的,加油活下去吧。”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剧烈的痛苦下人终究还是会心生怨恨。
他在死亡天使宫野艾莲娜的手里呆了六个月,最后四个月转送到了代号为F的另一位研究员手里。
宫野艾莲娜不喜欢刻意折磨人,但飞鸟蝉羽的身体太虚弱,再加上第一次接受人体实验,虽然使了很多手段逃去一部分实验,但还是疼。
尤其是因为实验失去体温自我调节能力的那一段时间,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带着体温走向最低点,全身都会发疼,那种钝痛响彻在骨骼缝隙,偶尔产生的尖锐的刺挠像是会扎破表皮一样,难耐至极。
他知道宫野艾莲娜手下的实验体死亡率已经很低了,但在剧烈的痛苦里还是会怨恨,恨宫野艾莲娜、恨白兰地、恨那位先生,甚至是恨珍惜生命的自己。
如果死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说真的忍受这样的折磨只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已。
最后宫野艾莲娜企图脱离组织,再之后她和她的丈夫被组织杀死,大量的研究员被组织清理,资料则是被宫野夫妇早早的烧毁或删除,但可能接受过正确方向的实验的实验体却是珍贵的。
飞鸟蝉羽被转送到了F研究员的手下。这位在外面科研界德高望重的研究员却是个喜欢折磨实验体的变态,但这段时间对飞鸟蝉羽来说却不算难熬。
因为他不用考虑该不该怨恨研究员这个问题,也不用怨恨自己,只要把痛苦转化为恨意,将这些怨毒都集中在F身上就好。
在每个读着秒熬过痛苦的时段飞鸟蝉羽都在思考,思考怎么样能让F足够痛苦的死掉。
他甚至照着计划实施过很多次,虽然每次失败都会受到更严重的报复,但他知道F并不敢让他们这些从宫野艾莲娜手下出来的实验体真正死去,至少不可以一看就是被F自己折磨死的,所以他毫无顾忌,他的放肆让F一次又一次差点死去。
当时还不是琴酒的黑泽阵也在这个实验室,他不是宫野艾莲娜的实验体,他只是犯了错又被人算计进来暂时当实验体作为惩罚的底层杀手。
黑泽阵也记恨着研究员的磋磨,他悄悄帮了飞鸟蝉羽很多次,飞鸟蝉羽也每次都能把黑泽阵摘干净。他们在这段痛苦的时光里相互依偎相互帮助,为彼此舔舐伤口。
黑泽阵甚至把自己是怎么被算计进来的丢脸事情都讲给飞鸟蝉羽听,而飞鸟蝉羽也帮他分析,甚至帮他说动了一个研究员送信,成功让黑泽阵从实验室里出去。
黑泽阵比飞鸟蝉羽走的早,走之前跟飞鸟蝉羽说,他希望能拥有一个像飞鸟蝉羽一样的搭档。
让飞鸟蝉羽毫无顾忌的放开了用他的天赋去算计、利用,是一件很可怕的一件事。他甚至能稍稍控制研究所的网络,让自己偶尔悄悄溜出去,就是这个时候,他遇见了费奥多尔与果戈里。
但被邀请逃离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他没有方向,本来是可以就这么离开的,但他一瞬间回想起的居然是没相处几个月的黑泽阵的脸。
他留下了,结果宫野艾莲娜又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F始终忌惮飞鸟蝉羽可能的报复,终于在得知白兰地会接走迟迟没有进一步研究成果的飞鸟蝉羽之后,铤而走险的从组织杀手手里拿到了一颗APTX1696,也就是后来雪莉研究出的APTX4869的宫野艾莲娜早期版本,功能相同的都是让人死的查不出死因。
但飞鸟蝉羽没有死,APTX1696跟他体内从前的实验产生了反应,他获得了哪怕刺穿心脏都能活下来的恢复力,并且失去了触觉。
幸运的是,这个成功方向不同于“银色子弹”的研究方向,再加上他和F的矛盾被白兰地知晓,虽然还是要定期给其它研究所抽血实验,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F的实验室。
飞鸟蝉羽记得白兰地当初送他进实验室前的话,也能听出那位先生的多疑,于是他在分配训练时特意提及了要求,他说“我想跟黑泽阵做搭档。”
白兰地愣了一下,很快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笑开来,他说“聪明的孩子。”
那时候飞鸟蝉羽就知道,这个故意送出去的把柄一定会发挥出他想要的作用。
果然,他被送去训练黑泽阵的基地,跟着日后的琴酒一起训练,并先后取得代号,那位先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展露出最初的忌惮来,而这段时间对于飞鸟蝉羽来说已然足够。
他很久不曾再想起那个造成痛苦,又给予机会的宫野爱莲娜来。直到有一次去美国的实验室,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孩。
那些苦痛与挣扎又一次涌上脑海,雪莉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天赋卓绝,用冷淡藏下心软,死亡率不算高的人体实验。
飞鸟蝉羽甚至还撞见有一个实验体千辛万苦脱离控制,仅仅就是为了到雪莉面前自杀。
女人死去前一直在笑,她的喉咙里涌出鲜血,让声音含浑不清“咳……你是个该死的恶魔!你怎么不去死呢?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散发你那该死的圣光!那除了让我们更痛苦,就只能让你自己自欺欺人的好受一点!”
雪莉当时的表情一片空白,她甚至想不到去扯开那个女人拉着自己白色研究服衣摆的手,只会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飞鸟蝉羽在转角看着她,突然间就想到了恨。
是啊,他凭什么不能怨恨,就因为这母女俩那该死的……心软与救赎?
救赎?
他有些想呕吐,胃蜷缩着痉挛着,反上酸苦。
真恶心。
第52章 052
飞鸟蝉羽从前以为贝尔摩德是能理解这样的感情的,因此在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才会觉得格外恶心,颇有种受到背叛的怨愤。
飞鸟蝉羽现在其实厌恶工藤新一要更甚于宫野志保,这大概是因为确实一直有把贝尔摩德当成姐姐一类的存在吧,越在乎才会越愤怒,不舍得归咎于在乎的人,倒让旁人受了牵连。
贝尔摩德发消息是为了约定时间见面,还说为飞鸟蝉羽准备了礼物。
飞鸟蝉羽并不打算立刻回复。
这倒不是在闹脾气,贝尔摩德约定里的那个宴会十分有名气,飞鸟蝉羽不确定迹部景吾会不会去,毕竟他与迹部景吾有约在先。
因此如果迹部景吾要去,他就以迹部景吾伴侣的身份进宴会,如果不去,那应允贝尔摩德的要求,以克里斯·温亚德的男伴身份陪贝尔摩德进去。
昨天睡的太晚了,因此哪怕时间已然临近正午,迹部景吾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房间的窗帘拉的并不严实,能看见几缕悄悄溜进屋子里的光,青涩温柔的照亮被褥的一小角,旅馆的被子不似家里温软,但那干净的一落白色被照的亮堂,平白添了几分阳光的香气。
飞鸟蝉羽想了想,还是打开私下的一个号码,吩咐了诸伏景光一些事情,才起身去洗漱。
等飞鸟蝉羽洗漱好,迹部景吾都还在睡,这个旅馆的房间较前几次的要小一些,卧室和沙发之间也没有隔着墙壁,只粗略的挡了一层帘子。
但那帘子还是挺厚实的,挡得住桌上小台灯开起来的光。
飞鸟蝉羽没有带着电脑,但工作有些时候是可以创造条件来完成的,组织的、彭格列的、学校的、樱花集团的、私下的,哪怕有一部分可以重合上交,也还是很多,反正早晚都要做,插着空的能完成一些是一些,更何况手机其实也可以帮上很多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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