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把子藏在暗影里面的眼睛,有着欣赏。
这群年轻人,的确聪明,还足够豁达。
勿怪吴明想要留他们一命,即便是他也想要留这样的年轻人一条命。
这样,江湖才有可能有未来。
唳——
好似响应他们所言一般,天上飞鸟振翅留下一句长啼,拖着白影离去。
四人相视,没有酒,便举着手,做了个酒杯倾倒的姿势,为彼此的心有灵犀与高山流水遇知音而放声大笑。
这不得不狂笑。
老刀把子都忍不住叫好,令人送来酒碗与两坛子酒,一起开怀畅饮。
叶蝉衣不喜欢喝酒,平时也不喝酒。
可视野开阔,海风拂来,胸中一股意气瞬间就高涨起来。
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还真是庞大。
莫怪孟母要三迁。
她干得比谁都爽快。
有些辣口的酒,顺着口腔流进咽喉、肚子。
整个人瞬间暖烘烘。
“痛快!你们几个果真算得上是狂人!”老刀把子一连喝了三碗酒,就将酒碗一丢,摔进海里,快步回了舱房。
叶蝉衣两碗酒下肚,脸都红了一些。
她将嘴巴一抹,把看着老刀把子背影的视线,转而看向原东园:“老刀前辈这是怎么了?”
原东园慢慢悠悠喝着碗中酒:“大概是,怕自己再喝下去,会心软。”
“那前辈就不怕心软?”叶蝉衣将眼尾高高挑起来,看着他。
原东园头也不抬,垂着眸子看碗中天幕:“小丫头不用试探我,我心里打定的主意,谁也撼不动。”
“即便你知道,很难实现?”
“百阻千险,不足以抵挡我的意志。”
“好!”叶蝉衣一拍大腿,将自己的酒碗倒满,举起来,“我敬原老先生一碗酒!”
原东园这才缓缓抬眸,看着她:“你要为这个敬我?你又怎知,我的目的不是要将你杀了,祭奠我儿随云?”
叶蝉衣用手背擦走唇上水迹:“无妨,我只是敬重原老先生的精神意志,无所谓老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原东园将碗中酒仰头饮尽,丢碗入海,转身离开。
叶蝉衣笑倒在花满楼的腿上:“原老先生,你是不是也怕自己心软啦?”
原东园没理会她,不发一言,转身消失在船舱里。
上官金虹看着他们几个,将喝完的酒碗重重放在桌上:“我可不会心软,决斗的事情,照旧施行。”
叶蝉衣点头,捧起酒坛子给他倒酒,顺便……加了点儿特殊的料。
难得对方这么不警惕,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住她自己。
荆无命不喝酒,只在一旁冷眼看着。
叶蝉衣对他喊道:“放心,等我们酒醒了,肯定找你决一高下!”
荆无命不欲开口说话。
可……
喉咙忽然之间就翻涌起来,胃部一阵急促收缩。
“呕——”他单手撑着桌子,往旁边吐出一口苦水。
叶蝉衣就坐旁边,听到声音的瞬间,赶紧往花满楼怀里钻:“朋友,晕船你就说一声,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就吐出来嘛,好吓人的嘞!”
花满楼红着耳根,将人接住。
他用手肘撞了撞隔壁的陆小凤,示意他挪个位置。
陆小凤会挪?
他当即假装醉了,靠上楚留香肩膀。
“楚兄……我好像有些醉了……”
楚留香也扶着脑袋,靠上陆小凤脑袋,扮演难兄难弟。
“陆兄啊……我好像也有些醉了……”
两个人的演技,一个比一个还要敷衍、漫不经心。
花满楼:“……”
演得不好,下次不要继续了。
温雅君子自然不至于因此让她坐回那有些脏污的位置,便只好站起身来,让少女坐到自己位置上。
——不解风情。
陆小凤和楚留香睁开眼,扭头谴责那个站起来的人。
叶蝉衣倒是给力,刚坐下来就往后一靠,直接倒在君子小腿上。
花满楼这下,彻底不能动弹了。
他要是退开的话,叶蝉衣绝对会胆大到让自己砸甲板上。
为此。
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陆小凤和楚留香默默朝她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
叶蝉衣得意扬眉。
机智如她,那还用得着说。
世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们这边产糖的产糖,磕糖的磕糖,可上官金虹只有满心的莫名。
来无名岛的路上,他们也是一路坐船,荆无命一路都没有晕船的迹象,现下怎么可能会晕船?
他鬼眼一般的铜铃大眼,锁定叶蝉衣:“你给无命下了毒?”
“喂……”叶蝉衣瞪大眼睛,“荆无命从今早睡醒到现在,他吃过什么吗?或者吸过什么我们没吸过的熏香啊、粉末啊之类的东西吗?他上船到现在,连水都不喝,我怎么下毒?”
她添了一句实话:“就算我要下毒,也要毒上官帮主你啊!好歹上官帮主还和我们一起喝酒,有那么一丢丢的机会。”
荆无命终于想要开口说句话了。
嘴巴刚张开。
“呕——”
叶蝉衣看不过去了,让愣着的侍女赶紧去找个盆子,给荆无命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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