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犬”的声音带着几分稚嫩的好奇，面对白川时见刚刚的反击，他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兴奋了许多，期待的说道。
“白川你根本没有学过搏击，但是刚刚那一瞬间反击，你是不是想起来的什么?”
没等白川时见回答，“灰犬”又自顾自的摇起了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应该，还是没有想起来，如果想起来了，根本不会给我反应的时间。”
松田阵平微卷的黑色头发搭在额前，看着陷入自言自语的“灰犬”，以及那极其熟络的口吻。
“灰犬”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白川时见确确实实像是遗忘了一段记忆，一段和这个实验室，和“灰犬”有关的记忆。
但是“灰犬”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堪忧，他神色激动的脸上一下子笑容癫狂，一下子丧着一张脸，整个人脸上的情绪大起大落，一瞬间情绪波动极大，看起来整个人就很诡异，不太对劲。
但是有时候疯子说出来的话反而会是真的，松田阵平并不认为精神堪忧的“灰犬”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
萩原研二握着手枪的手，手背青筋爆起，白川时见被挡在了枪口前，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停留在白川时见的膝盖上。
太阳穴上冰冷的触感，白川时见原本完好无损的膝盖上，此时此刻已经扎满了细碎的玻璃渣，晶莹剔透的玻璃渣染上几分鲜红色。
局面再一次陷入僵局，松田阵平冷静分析情况，从刚刚一瞬间，“灰犬”的反应来看，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灰犬”拥有极其出色的反射神经，以及近身格斗能力。
“灰犬”伸出舌头，舔了舔从额头流淌下来的血液，他咂巴了一下嘴。
浓郁的铁锈味，咸咸的，不太好喝——
充满少年气的脸上眉头微微的皱起，“灰犬”对自己血液的味道表示了嫌弃，不知道白川的是怎么样的……
刚刚还极其珍视，甚至还亲吻了的照片掉落在地面上，被血液染成暗红色，“灰犬”全程没有看他刚刚极为珍视的照片一眼。
就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灰犬”没有任何预兆的动了。
“灰犬”将原本怼到白川时见太阳穴上的手枪缓慢的下移，怼着白川时见的小臂来了一枪。
松田阵平瞳孔一瞬间紧缩，萩原研二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画面，剧烈的枪响，猩红的血液一瞬间随着白川时见的小臂流淌而出。
刺目的红色一瞬间在白川时见的灰色风衣上晕开，像是绽开了一朵一朵鲜艳的玫瑰花，白川时见痛苦的皱起眉头。
“灰犬”开心的列开了嘴，露出一排尖尖的鲨鱼牙，脸上绽放出一个和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
他漫不经心地将手枪怼到白川时见小臂血液涌出的伤口上，黑色的枪管带着滚烫，枪口上沾染上几分猩红的血液。
凌乱的银发搭在右眼，“灰犬”条件反射的将白川时见举到身前，防止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暴动。
炸弹犯少年在眼神中带着几分兴奋，灿烂自己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他举起滚烫沾染着血液的手枪，缓缓的舔了一下炙热的枪口。
铁锈味再一次充斥在口腔，咸咸的味道和他的血液没有什么不同……
“灰犬”垮起小狗脸，仿佛能看到他身后原本要转成螺旋桨的小狗尾巴，都一瞬间耷拉了下来。
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白川的血液也是，咸咸的不好喝。
稚嫩的少年音带着几分遗憾，“灰犬”还眨巴了一下嘴，缓缓的给出评价。
“不好喝——”
第86章
【啊啊啊啊, “灰鸟”说的真没错，“灰犬”真就是疯狗!】
【猝不及防的一枪，打在白川老婆身上, 看得我快痛死了。(猫猫头落泪.)】
【“灰鸟”不是说要来抓疯狗吗!??人呢, 怎么还不来，啊啊啊“灰犬”这种病病的就应该用项圈锁起来。】
【不是??我是真理解不了, “灰犬”的脑回路，就为了验证一下白川时见和他血液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就给白川时见手臂来了一枪?】
【你要是能理解神经病的想法, 那你也是神经病了, “灰犬”感觉有狂犬病，疯的太过于彻底。】
【有点看不懂这个剧情走向，“灰犬”感觉很痴迷白川时见, 或者说痴迷和白川时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又完全不在乎白川时见的生死。】
*
实验室，冰冷的白炽灯照耀下。
“不好吃。”
“灰犬”有些嫌弃的吐了吐舌头，像是吃到什么不好吃的东西，灰白色的眼睛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白川时见中枪的手臂。
白川时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三个人此时此刻的表情达到了高度的一致，血液能好喝到哪里去，而且都是血液, 难道“灰犬”指望会有什么差别吗?
“灰犬”突如其来的动作, 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想过，他会在如此对峙的时候, 突然开枪。
子弹穿透小臂的剧痛迟了半秒才传导到大脑，白川时见踉跄后退时，又被“灰犬”细长的手臂死死的抱紧。
子弹射进小臂里的感觉, 先是麻木，然后才是剧烈的疼痛。
大片大片的血液咕咚咕咚的涌出，白川时见下意识的用右手死死捂住了中枪的小臂。
松田阵平战术靴底的防滑纹路在地面擦出火星，脖颈暴起的青筋在冷光下像蜿蜒的蓝紫色血管标本。
但“灰犬”的枪口已经抵住白川时见太阳穴，沾染血渍的鲨鱼牙咬住猎物耳垂："别动哦，警察先生。"
正常人准备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特别是开枪这种，脑海里肯定会提前冒出想法，脸上的微表情也会有变化，但是“灰犬”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灰犬”在动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松田阵平完全没有发现，“灰犬”笑容绚烂的脸上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没有发现他想要动手的痕迹。
等枪响的时候，白川时见的手臂已经中弹了。
从刚刚“灰犬”突发奇想开枪，可以看得出他完全不在意白川时见的生命，所以一时之间松田阵平不敢轻举妄动。
萩原研二瞳孔微微发大，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川时见的伤口，猩红的血液，烧焦的皮肤，破裂的衣服……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白川时见此时此刻情况的惨痛。
萩原研二咬紧牙关，按白川时见这个伤口的情况，得及时得到处理，不然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度而亡，即使侥幸活下来，白川时见他的左手手臂多半也废了。
白川时见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手臂上像是血管爆开一般的疼痛，让他白净的脸颊不受控制的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给这场所有人造成巨大冲击的“灰犬”，完全理解不了萩原研二等人的想法，漫不经心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排尖锐的鲨鱼牙。
“灰犬”像是没事人一般伸出手臂，一把揽过白川时见的颈部，紧紧的将白川时见的脸贴到他的脸颊上。
明明上一秒还开枪打伤了白川时见的手臂，下一秒少年又一副痴迷的模样，灰白色的眼睛中写满了快要溢出的感情，一字一句充满回忆的说道。
“你怎么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很难过呢……”
“灰犬”灰白色的眼睛中满含着深情，含情脉脉的看着白川时见。
白川时见被这个视线盯得心里发慌，之前“灰犬”用这种含情脉脉的视线看着他的时候，下一秒就开枪打断了他的手臂。
银色长发的少年一边刺痛的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边看着“灰犬”近在咫尺的脸颊，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到底想要我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我们曾经相处的记忆呀，算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只要让你和我，一同归于这个废弃的实验室里。”
“我和你也算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灰犬”的声音带着痴迷的笑意，尾音俏皮的拉长。
“一同归于这个废弃的实验室”是什么意思?!!
“灰犬”带着痴迷的话语，瞬间引起了松田阵平的警惕性，他已经彻彻底底的认识到了“灰犬”精神状态疯狂，“灰犬”该不会想把整个实验室炸了吧?!
“灰犬”想和白川时见在实验室里同归于尽，根本没想过活着吗?
下一秒，“灰犬”的话就为这场的其他人解答了这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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