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不行,这是妹妹亲自采摘的荷叶,这是我去年冬天攒起来的新雪凝露,赶快给师父煮上,这个才够规格!”
夫人们互相下手在暗地里掐对方大腿和腰,努力挤到人群最前面,殷勤招待着师父,像是招待着自己最大的金山银山和靠山。
毕竟自己未来的命运,新身份的起点高低,全看今天师父高不高兴了!
淑夫人凭着一身过硬的物理掐架的本事,成功挤到了最前面,露出谄媚的笑,“师父一路过来累了吗?让我们代皇后给您捶捶腿吧!”
有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师父被眼前的场景也弄得相当懵逼,他没让捶腿,但也半天才反应过来,“叫谁师父呢,我一共就四个徒儿,你们是谁?不要随便乱喊。”
然后他这一句话,瞬间被叽叽喳喳的热情回应所淹没了。
“嗨,皇后的师父不就是我们的师父吗!师父您别见外啊。”
“师父你好,你们门派还收人吗?等我和离出宫后,能不能跟着皇后去贵门派学习美容啊?”
淑夫人伸出手把刚刚说话的女人拍走,“走开走开,元妹妹是我的,别跟我抢人,她只给我做美容的药,你算什么东西!”
人群中出现了反驳的声音:“蔡淑你好不讲理!我们只是想离元皇后近一点,我们能有什么错?”
师父艰难的从海洋一样的信息量中提取出了关键字,“你们皇后,果真姓元?!”
那年轻姑娘一边顶着淑夫人的物理攻击,一边娇羞道:“是啊,和师父关系好一点,这样就能离元皇后更近一点了。”
这句话一呼百应。
“离和离出宫更近一点了!”
“没错!也离做女官也更近一点了!”
师父:“???”
元掌门开始怀疑在座各位的精神状态,继而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怎么回事……他不是抓了皇帝吗!
皇帝不是很重要吗!为什么这些人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啊!
她们在干什么,甚至都不去看看旁边这个皇帝的吗?啊?
……难道他抓错人了吗?
其实这真的不怪元掌门多想。
不是夫人们没有看,而是她们刚刚冲进来时,三师兄在旁边看热闹时走位错误,不小心用身体挡住了皇帝的脸。
于是夫人们就看到有个人横在那。
可那又怎样?
管他是谁呢,皇后和皇帝都在各自宫殿里梳洗,她们放在眼里的人都不在这。
所以可怜的武皇帝独自晕在后面,无人在意。
师父非常的茫然。
这怎么,和他预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小徒儿,看上去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反而备受瞩目,在这里过得……非常滋润的样子?
很多姑娘似乎都很在抢元颐然的样子,元颐然在药仙派山上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多同龄的姑娘做朋友。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行!
这都是糖衣炮弹,不能轻易中招,要不他单纯善良的小徒儿,也不至于被神器门的兔崽子拐走!
师父勉强在一众热情欢迎的笑脸中绷住一个严肃的架子,“带路!带我去找我徒儿!”
夫人们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为了给皇后和皇帝争取更多梳洗打扮的时间,她们已经在皇宫中规划好了最绕远的那条路是什么。
见掌门要亲自查看,夫人们也不拦着,纷纷热情道:“这边这边,我们来给您带路!”
然后夫人们带师父走上了九曲十八弯的回廊,穿过御兽园,途径御花园,又在宫中各处宫殿门口兜了一个大大大的圈。
师父被她们给彻底绕晕了,但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迷路,“抓好那个兔崽子,不要掉队!”
三师兄在后面像扛着一个大木头一样,扛着头下脚上、被自己头发糊了一脸的武皇帝,一个成年男人体重不轻,这样的负重绕远,让三师兄体力消耗非常大。
他不仅央求道:“师父,我太累了,咱能在这里歇歇吗?我搬不动了。”
毕竟三徒弟才累晕过一次,师父也不是如此不通人情,只好同意道:“那行吧。”
美人们立刻挥舞手绢,招呼宫人铺上野餐小桌,茶水点心和新鲜果子瞬间哗啦啦摆得琳琅满目,“师父,师兄,吃点呀。”
师父端起茶,又拿起一块点心,再三检查后,确定这里面既没有毒药,也没有迷药。
正常得让他思考不出原因。
这还不如给他来点毒,他反而能弄明白这些人的居心,面对夫人们旺盛的好意,他露出了更迷茫的表情。
可就这么一耽搁,他们正对面一块假山,突然动了起来。
一块石面凹陷进去,露出一个洞口,众人鸦雀无声,看到里面有人钻了出来。
从假山密道里钻出来的人,显然没看到自己身安静地站了一群人。
他身形潇洒,长身玉立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呼,好几天了,我可终于完成我小师妹的要求了。”
旁边跟出来的人,人们认得正是武帝的心腹手下,本来见谁都带着几分傲气的人,此时正服服帖帖地给这人行礼,“礼夫人,您手段了得,您这一手逼供,让我们兄弟也是大开眼界!如果以后咱们兄弟还有搞不定的硬茬,还请礼夫人指点两手。”
“好说好说。”被称为“礼夫人”的人,却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
他还说:“对了,那天是我说错了,阮阮说不准我再自称为‘礼夫人’,你们都叫我元御医吧,记得要改口啊,小师妹说我俩的师父最近要过来了,咱们必须串好口供,要是露馅了……”
二师兄突然感受到了背后某种不详的视线,他停住了正在说的话,疑惑地转过了头。
然后就看到了身后无数双炯炯有神、发着光的吃瓜双眼,和一双黯淡无光、散发着死亡凝视的眼睛。
二师兄浑身颤抖着,露出了一个绝望而勉强的笑,“……师、师父好?”
“元颐礼!你个小兔崽子!这些年音讯全无!我他妈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掌门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飞了,“说好的自食其力呢?结果你小子居然做夫人?给别人做男宠?我他妈还不如直接打死你!”
师父一瞬间连身后那个“神器门的小兔崽子”都忘啦,顺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往“自己家的小兔崽子”身上砸去,“有没有点出息!有没有点出息!?”
二师兄惊恐欲绝地解释:“师父,我不是男宠,我和妹夫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但我和阮阮可能,应该,算得上是……”
师父已经被气到神志不清:“什么——和你妹夫厮混!还和有夫之妇厮混?”
二师兄放弃解释,开始抱头鼠窜,“我没有……小师妹救我!阮阮救我!妹夫救我!”
三师兄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家师父和二师兄远去。
这个展开,实在是超乎正常人类的想象,他感受着手里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对着师父远去的背影,伸出了挽留的手手,“师父,那这个怎么办?”
旁边响起了一个亲切而友善的声音:“辛苦了,我帮你拿吧。”
那声音真的太友善了,三师兄一下子没过脑子,就把手里跟个铁秤砣一样的人质给了出去。
然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三师兄回头一看,吓得当场原地蹦高,“你怎么是……车车车车文!?”
子车向文接过了亲哥,把人给正了过来,然后扒拉开他脸上的头发,确认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果真是我亲哥……太好了,三师兄,谢谢你和师父救了我哥。”
众人看见两张十分相似的脸,一时都没了声音。
在他们面前,就这样出现了……两个皇帝!
所有人心中都被惊涛骇浪不断冲刷,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吕家姐弟立刻带人控制现场,“小场面,小场面,这两位是亲兄弟,一位文皇帝,一位武皇帝,文帝是奉旨行事的,等武皇帝醒来你们就懂了,现在都给我镇静,不许乱叫!”
元颐然刚洗完,披散着头发,晚了一步到达现场,看到了酷似子车向文的人被抬上担架,一抬头,却又看到了子车向文好好站在面前,不由得顿了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我哥回来了,我下班有望啦。小师妹,咱师父一路照顾着我哥,除了脏了点没什么毛病,把原来的伤都给治了。”子车向文伸出大拇指,“毕竟是咱师父出手,令人放心!”
子车向文看上去喜气洋洋的,“你们快点把我哥抬进去洗洗,还有三师兄你抬人也太不讲究了,本来我哥挺精神一小伙,被你造的一脸灰……诶,小师妹,你头发怎么都没干,快过来,我帮你擦。”
元颐然走过去坐着,子车向文在她身后,用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她也跟上进度,“诶,我三师兄在这里,师父是也到了吗?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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