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颐然看上去兴致不高:“嗯。”
她能回来,子车向文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可是看着她这样子,自己总是不好直接笑出来。
于是子车向文也绷着表情,陪着她慢慢走进宫门,“和你大师兄谈得怎么样?”
“他根本不听我说话。”元颐然憋闷的情绪,在他的询问下,一下子像找到了那个出水闸口,“一个劲说我被你骗了,我说我没有,他说就有,后来没聊几句就吵了起来,烦。”
这样套娃的吵架,是吵不出结果的。
这个走向,多少也符合子车向文对这次任务难度的预料,“没关系,就算炎城准备和我们断盟,我也做了备选方案,你不要担心会给我造成影响。”
“不会造成影响的。”元颐然扬起下巴,“我出去之前就保证了,不会让我大师兄为难你的。”
“?”子车向文觉得她这个表情,事情好像不是他理解的那样简单,“你都做了什么?”
元颐然:“说不过那就打呗,我和师兄互相下毒,他被我毒倒下了。”
子车向文:“……”
这……不愧是药仙派吗!一言不合就下药,这就是该门派弟子互相友好交流的传统美德吗?
子车向文颤抖道:“谁……谁赢了?”
元颐然嘻嘻笑了起来,“你看我站在这里呢,就该知道肯定是我赢了,别担心,他十天半个月是没精神头对付你了。”
子车向文:“啊?”
“我下完毒之后,又没有做解药,所以让大师兄的属下快马加鞭,把他的身体送回去了。”元颐然解释来龙去脉,“大师兄说三师兄在炎城呢,只是这次没跟着过来,有我三师兄在,大师兄死是死不掉,但肯定要昏上个十几天了,你不就安全啦!”
……这也行?
子车向文情不自禁以小弟的姿态,老实地走在大哥元颐然身后,一路上仍在震撼中无法自拔。
“十天半个月……吗?”他口中重复道,“也就是他人不会死,但会给我们十天半个月的缓冲?”
元颐然:“没错。”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着兄弟像吃了火药一样原地加速飞起,化作一阵白烟冲刺离开了她的视野。
元颐然:“?你干嘛。”
子车向文没有回头,只有声音仍在空中传了过来,“黄道吉日——十天半个月内举办婚礼!我这就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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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国皇帝即将大婚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在朝野上下传遍。
面对诸多的质疑——元皇后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有什么家室背景,有什么良好品德,凭什么能当皇后诸如此类的问题,子车向文……
一概理都不理!
“朕爱她!朕爱的无法自拔!除了皇后之位,都配不上她!”
这是他唯一给出的答案。
……离谱但又合理。
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都倾向于选择与其相同势力背景者联姻,在这样的结合下,夫妻双方向来都是只求相敬如宾,利益长远,却难求一个情投意合的全心全意。
可现在,这个曾经拥有无数美人的皇帝,居然转了性子,遇到了那个“唯一”。
为了最心爱的女人,如今愿意再也不见后宫美人……怪不得,自从陛下带了这位姑娘回来后,就一直对后宫兴致缺缺。
让人不解的异常,在这位皇后出现后,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有人试图阻拦:“帝后大婚,向来要提前至少六个月筹办,如今只有不到十天,怕是与礼不合……”
子车向文火急火燎道:“事急从权,为了娶她,朕一天都等不了啦!”
人们眼瞅着皇帝喜滋滋地冲进纺衣局,震耳欲聋鼓舞道:“快快快!做好皇后的凤袍,朕的那套来不及就随便缝缝就行,她的一定要做好看呀!绣工们努力啊——朕的婚礼就看你们的啦!”
然后子车向文如一阵龙卷风似的卷入尚食处,“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拿手菜,朕大婚那天,你们做些什么她喜欢吃的呀?”
……新的异常出现了。
在宣布迎娶这位新皇后之后,皇帝陛下失心疯了。
比起皇帝陛下到处突袭,元颐然这里堪称安静。
吕桃亲自带人,尽职尽责地守住了她的殿门,把所有坐立不安的人拦在了殿门外。
什么彩色夫人、白色夫人、娴夫人、这个夫人、那个夫人、书夫人、另一个淑夫人……
全部都坐不住了,纷纷上门要求拜访皇后,可是吕桃像个门神一样,以一句“陛下不准任何打扰皇后”为由,一个都没有放进来。
但这偌大后宫,也有没来凑热闹的人。
那位曾经被认为最有希望成为后宫之主的夫人,门前曾被众美人巴结奉承、来往热闹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桂夫人!您出身兰国名门,这些年又兢兢业业打理着后宫诸多事宜,怎么陛下这次回宫后就像中了邪似的,不仅对您不理不睬,还突然一下子就将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村野丫头,给封了皇后呢?”
丫鬟叫屈抱冤道:“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往日里天天来巴结娘娘,如今却一个都不来,生怕不能和您撇清关系。”
桂夫人没有理会旁边丫鬟的抱怨,她看着远处的灯火,又看了看门前如今的冷落,表情没什么变化,“荣华富贵,便如这潮起潮落,都是世间寻常。倒是你这个丫头,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叫做祸从口出,日后再让我听到一次这样的话,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她折了一支梅花,转身离开自己的宫殿,“今日花好,随我去探访那位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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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外面将帝后两人的爱情故事传得多么曲折,什么武帝陛下对元皇后情根深种,什么为了新皇后,皇帝与炎城城主都打起来了……
子车向文再定下了亲事后,反而规规矩矩的,都不晚上偷偷跑过来看她了。
这场婚礼本就极之仓促,他不想连最后的礼节都不遵守,让人落下口舌,再惹出更多议论。
……虽然现在的议论已经不少了啦!
元颐然知道兄弟今天不回来,和吕桃玩了一会,看天色暗了,就自己去睡了。
只是这一夜,并不平静……
半夜元颐然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元颐然以为是有人进来了,迷迷糊糊问了一声:“谁?”
无人回答,那响声却也愈发清晰,那声音很特别,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密频率。
元颐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底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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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子车向文刚起床,就收到了元颐然要他过去的口信。
他穿好衣服,就一路冲刺过去。
元颐然的殿中,今日似乎格外温暖,他一走进去,就看到元颐然在她煮药的角落,已经烧起了炭火,还支起了一个锅。
不过这次火炉上的,似乎不是她惯用的小药锅。
“小师妹,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在煮什么?”
元颐然看到他,双眼一亮:“来来,你来!我觉得你做饭很好,咱们在野外烤鱼炖鸡的时候,都是你做的更好吃,所以早上就把你叫过来啦!”
子车向文视线下移,看到锅旁边的……
“妈呀!”子车向文吓得一个大跳,“这都是什么!”
元颐然神色看上去很愉快,“一些见血封喉的小蛇,说毒也不算太毒,昨晚来组团来我屋里爬,嘿嘿,问题不大,我已经让它们爬了。”
子车向文:“……”
“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把毒腺和内脏收拾好了,水也烧开了,正等你来下锅。”她将手用清水洗干净,很有兴致的说,“正好前两天你伤了点元气,今天吃点好的,给你补补。”
于是子车向文在一地毒蛇的残骸中找了个干净空地,将自己的身体挪过去调味,然后和元颐然蹲在小火锅边,神情恍惚地分食了一顿味道绝美的蛇羹。
“知道是谁放蛇进来的吗?”子车向文吃完后,注视着元颐然,“有任何头绪?”
元颐然也抹了抹嘴,眼里放光,“没有头绪,要不我肯定再去讨两条,这个也太好吃了。”
子车向文:“好吃以后给你抓……啊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振作一下,不能把这个幕后之人如此轻易的放过!要不以后往你住处放的东西,就不会都像这个一样能吃且好吃了!”
元颐然看向他,“是哦,这是个问题,那咱们要查的话,该怎么查?”
该怎么查?
子车向文眸色沉了下来,“先从后宫查起来吧,小师妹,蛇全吃了吗?还有活着的吗?”
“没有了。”元颐然摇了摇头,“要有的话我一定能吃更饱。”
“没关系,以后总能吃饱的。”子车向文开始和她对剧本,“我有个想法,那咱们下午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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