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长吁短叹，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做人不能太心软。”
“怎么了？”卡卡以为莉亚吃醋了，抱着露娜走到她旁边，也亲亲她的头顶，“你也是最乖的。”
“什么呀！”莉亚揽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的肚子上，“我不想上班了。”
卡卡眼睛一亮：“真的吗？”
顾不上舔完猫条就挣扎跑走的露娜，他坐在莉亚身边紧紧盯着她，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嗯？这反应……
“听到我不上班你这么开心？”
莉亚眯起眼，把卡卡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你想干嘛。”
可能是处于直觉，卡卡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危险，赶紧端正态度，严肃声明：“没有，绝对没有！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这还差不多。
莉亚也只是抱怨两句，哪怕她每天抱怨一百八十次，但她才不会离职。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考进来的！
莉亚：“哼哼，你最好是。”
眼见警报解除，卡卡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想凑过去看看她面前的信。他早就注意到了莉亚面对这封信束手无策，心里俨然升起了危机感，这不会是谁给莉亚写的情书吧？
这么老土，还用这么烂的纸。
卡卡在心里吐槽，面上不动声色，视线从纸上一扫而过，没有看具体内容。
哪怕再好奇，他也不会未经别人允许私自窥探，即使这有可能是别人写给女朋友的告白信，里面可能充满了甜言蜜语。但莉亚没说，卡卡就不会去看，也不会出声评判。
“是警署的案子，但没接，报案人私下找我让我帮忙。”莉亚早就发现卡卡暗戳戳的眼神，开口解释。
卡卡话里充满酸气：“我还以为是情书呢。”
“怎么可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吗，又不是学生了，现在都主张主动张嘴问，不搞这种没有效率的事。”莉亚觉得好笑，把信推到一边，拉他靠近自己，“看来是你经常受到情书，才会对信这么敏感。”
突然引火上身，卡卡眨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变到自己身上了。
但莉亚说的又是事实，不止是在圣保罗的时候，门卫定期会把收到寄来的球迷信件一箱一箱往更衣室送，现在来了米兰更是这样，队里又有马尔蒂尼、因扎吉等这样的大帅哥，门卫大叔连一周都等不了，甚至三天一送，害怕送晚了自己的门卫室就被信件淹没了。
“我听说比利说，保罗在订婚以后还经常收到各地粉丝寄来的戒指。甚至有一次收到了一位法国球迷寄来的信，说她已经结婚二十年了，愿意为了保罗离婚，还把婚戒也寄来了。”
卡卡为了及时转移话题，不惜说出从科斯塔库塔那里听来的马尔蒂尼的八卦，并心里默默同两位队友道歉。
“真的吗？”莉亚惊讶道，“不过也难怪，像马尔蒂尼那样帅气的男人，即使在意大利都是少见的。”
卡卡：“……”好像搞砸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莉亚怎么能在自己面前夸别的男人？哪怕是马尔蒂尼也不行！
他凑过去，把自己的脸怼在莉亚的面前，“谁帅气？”
莉亚当作没看见他哀怨的眼神，“马尔蒂……”
啾。
卡卡堵住她的嘴，又退后。
“谁？”
“保罗……”
啾。
又一下。
“谁帅气？”
这次卡卡没有再退后，嘴唇紧紧贴着莉亚的，说话间，唇瓣相互摩擦，像一道电流划过两人。
“你，你帅气。”
莉亚没再逗他，怕真的引火上身，自己还没工作完呢！
卡卡这才满意，他把莉亚抱到自己的腿上，充当她的软垫。
两人静静的抱着坐了一会儿。
“为什么你要一直摸着我的肚子？”卡卡疑惑，“是我长肉了吗？”
他早就感受到了腹部的异样，莉亚从自己靠近开始，就一直试图把手塞进来，刚刚趁着换位置，干脆把两只手都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还一直不停摩挲。
难道是没有腹肌了？
“噢不是，”莉亚细细感受着手下的良好触感，“我在给自己充电。”
她得寸进尺的要求卡卡不要用力不要动，别让胸肌变硬，现在软软的刚刚好。
她把脸埋进去：“真好，远离了世俗的烦恼，享受片刻的幸福。”
“我现在是最幸福的人，”莉亚从他怀里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从卡卡的角度看过去，脸小小的，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但她一张嘴，却不是很动听。
“什么？”卡卡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练了，现在的大小刚刚好。”莉亚在他胸前比划了一下，“再大就成金刚芭比了。”
“不过腹肌要继续保持，如果能再练两块就好了。”
卡卡不语，听她点评完还点头自我肯定，笑着抵上她的额头，然后
狠狠堵住她的嘴！
“唔……”
莉亚感觉舌根发麻，卡卡太用力了，毫不留情地在嘴里扫荡，搅弄一切，她甚至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被掠夺一空。
难怪他刚来米兰就受到俱乐部重视，受到球迷追捧，这种学什么都非常迅速的能力，谁能不喜欢。
但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吧！
莉亚忍不住抵在他的胸前用力推开。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挺好的。”卡卡揉揉她的腰窝，笑眯眯地说。
话题太危险，对于两位未婚人士显然不宜再进行下去，她们决定各自冷静一下。
不过这只是莉亚的一厢情愿，卡卡对此表示不需要：“我很冷静。”
是吗，我不信。
莉亚视线下滑，落在某一处位置，“嗯嗯，我相信你。”
卡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尴尬的清清嗓子，把腿上的莉亚抱到旁边的位置，然后翘起左腿作为遮掩，“这是意外。”
“嗯嗯。”莉亚笑眯眯地回应，心里毫不客气地想，要是没有这个意外才是意外呢！
为了让自己彻底冷静，卡卡指着刚刚被两人丢到一边的信问：“这位报案人也是巴西籍吗？”
“嗯？”莉亚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名字了？”
卡卡摇头：“没有，我只是扫了一眼，没看到具体内容。”他拿起笔，问她要了张废纸，写了几个字母，“但是只有在巴西生活的人才会这么写e和s，我以前以为大家都是这么写，后来发现只有我们才会把字母变型成这样。”
这是莉亚从没有了解也不知道的角度。
她的葡萄牙语也是跟着曾经在巴西生活过的意大利籍老师学习的，可能是为了方便教学辨认，并没有提过巴葡手写体在字母上的变化。
“你真是太聪明了babe！”莉亚扑过去在卡卡脸上非常响亮的亲了一大口，留下亮晶晶的印记。
不等卡卡回抱，她已经缩过去拿着那封信又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卡卡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无奈叹气，女朋友太过敬业也不好。
“看来就是他表兄弟们捣的鬼，见利维拉尼踢球挣到了钱，眼红了，但又不想失去这个长期饭票，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勒索一笔大的。”
“等等，”卡卡很想装作没听见，但是对于职业词语的敏感让他不得不打断，“这位先生也是球员吗？”
看莉亚尴尬的挠脸，卡卡没有继续追问，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握住，然后说出他所知道的许多南非籍运动员的家庭故事。
在巴西，卡卡是非常富裕的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老师，自己和弟弟在足球上面略有天赋。
但在俱乐部里，也有很多是生活在贫民窟，从小没有其他娱乐项目，只能赤脚在街道上踢由皮革和报纸组成的足球，靠着自己的天赋和拼劲冲出贫穷的束缚，去各个俱乐部试训，努力训练站稳脚跟，获得签约合同。
他们大多都选择把钱寄回去，希望让家里的亲人也能走出那个混乱的地方，或者生活的好一点。但是他们往往有非常多的兄弟姐妹，复杂的家庭关系，大家一看到钱就紧紧扒上来，像八爪鱼一样死不松手。
穷的时候大家平安无事相互照应，有了钱，亲人好像就变了脸。
卡卡见过有一些刚刚升到一线队的小球员，从拿到钱往家里寄，再到拿着钱出去花天酒地，感受霓虹灯下五彩缤纷的世界，然后迅速陨落。可能是被酒精或者药品损伤了身体，可能是经受不住亲人一次又一次的索取，逐渐消沉。
这其实对于足球领域不算什么新鲜事，被庞大的家族拖累的大有人在。而对于从不了解足球的莉亚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加上白天戈比和那位经纪人的话，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莉亚喃喃道，“他早就知道是谁寄来的勒索信，但是不想出面，怕影响到自己和客户的关系，所以让他来找我，借我的嘴让他明白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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