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出乎阿贝多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稳重的钟离先生竟是放下温好的黄酒，起身到溯先生身边，跟着他一起滚起雪球。
温迪这个时候举着酒杯：“堆雪人哪里有喝酒来得畅快！”
阿贝多莞尔，他来到自己画架前，把画到一半的画纸取下，放好新的纸张。
落笔，是带着微红火光的雪。
渐渐的，可莉，钟离，以及溯的身影跃然于纸张。
巴巴托斯看了眼画，又看了眼正在帮可莉装饰雪人的两人。
这一刻，他倒是觉得堆雪人好似也很畅快。
白茫茫的雪，经年不化，死气沉沉。
但，有溯在的地方就有新生。
第149章
溯早就猜到那位深渊公主会找自己，所以见到她的时候并不意外。
跟旅行者一样，旅行者的妹妹也是一头金发，不过相较长发的哥哥，妹妹剪了短发。
跟哥哥比起来，妹妹比较冷清。
溯把挂上鱼饵的鱼钩扔到水里，看着鱼漂立起，这才把视线放到少女身上。
“他不会离开很久，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明。”
荧知晓他的话是事实，但这这个事实就这么被说出来，而且还是如此傲慢地平述，着实让她不怎么舒服。
“我当然知晓他们拖不了多久，但我们交谈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
溯莞尔，也不去跟她争辩如果摩拉克斯不愿，她的计谋是不会成功这个事实。
荧：“坎瑞亚赤月王朝以及黑日王朝对你有相当长篇幅的记载，再加上璃月与提瓦特其他六国历史，我发现了一个相当微妙的事实。你，摩拉克斯的伴侣，夜叉火，是由人类变成夜叉。”
溯点头：“能查到这些可是相当不容易，辛苦了。”
哪怕这对仙人夜叉来说不是秘密，但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两千多年前知晓他是人类夜叉的人早已化作枯骨，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实际记载，这位深渊公主能查到着实不容易。
荧的眉头微微皱起，明显对他的反应不满意。
她说：“我还查到，你之所以从人类变成夜叉，是因为神明，准确地说是魔神的诅咒。”
溯点头：“难得。”
难得，竟然查到这样的细节。
这回荧的不满是直接询问出来：“从人变成非人，你不生气？”
面对她，哪怕她的话略微有些不好听，有着质问，溯却是心平气和。
“最初是生气的，但后来想想，能活那么久也不错，所以就不生气了。”
荧心底一沉：“然而梦之魔神之所以把你变成夜叉，是为了让你成为他的马前卒，赢得魔神战争。”
溯莞尔：“从结果来看，我获得了自由。”
再回首，不论是夜叉诅咒还是被迫上战场，亦或者是这漫长的时间，对溯来说好的多过坏的，所以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并且欣然接受自己已经不是人的事实。
荧：“你只是比那些人幸运，但他们的诅咒，是事实。”
溯略微思考就明白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被诅咒的坎瑞亚人。
纯正的坎瑞亚人因为不死诅咒以人的形态活着，却已经不再是人。
与提瓦特其他国家通婚诞生的拥有坎瑞亚血脉的人，已经变成丘丘人，哪怕他们还活着却依旧不再是人。
这位深渊公主口中，自己只是比那些人幸运这件事，倒不是口空之谈。
溯点头：“你说得对。”
荧抿嘴：“那，你是否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摩拉克斯在荧转身离开的时候才走过去，视线停留在溯身上，看都没看没走远的金发少女。
少女微怔，忽而回头看着他们二人，只见坐在小马扎上的黑发青年仰头，眼中满是笑意，嘴里一张一合说什么。
那位棕发魔神含笑低头，听着青年的述说。
荧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伴侣，做着普普通通的事，过着天底下最为平凡，却也最为幸福的日子。
定神，荧微微垂眸，收回视线。
坚定再次回到她的双眸，这次她离开，不再回头。
溯打开另外的小马扎：“给，人虽然到了，但我可没让她坐你的凳子。”
摩拉克斯莞尔：“谢谢溯守护。”
溯嘿地笑了。
摩拉克斯与他并排坐下，就这么看着表面平静无波的大海。
终究他还是询问：“她来找你，为的何事？”
“火种。”
摩拉克斯诧异地偏头，看到溯无奈地笑了。
“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会来找我，但我们的猜测都错了，她不是来策反我，而是想要一个希望。”
溯没等摩拉克斯猜，而是倒豆子一样说出真相。
“之前旅行者说坎瑞亚有关于我的事的记录，巴巴托斯也跟我说了一些细节，但我没想到，细节竟然不比璃月这边的少。”
微顿，溯觉得这样的描述或许不准确：“或者说，因为我们在璃月这边刻意隐瞒，一些事也经过润色和杜撰，这让坎瑞亚对我的记录，比在提瓦特七国还要真切。”
“我想这应该出自当年那位梦之魔神人类子民之口。因为当年我伪装坎瑞亚被识破，坎瑞亚高层对她进行盘问，她应该把所有知道，事无巨细地告知。虽说最开始的坎瑞亚忌讳我的存在，但定然也会有记录。这应当就是瘟疫过后，坎瑞亚赤月王朝能够把我的情况详细写在他们历史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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