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点头：“行吧，果然是为璃月奉献一切的人。”
摩拉克斯微微眯起眼：“溯这是在与我做对比？”
溯眨眨眼，随之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不，只是对钟离这个人做评价。”
也不知道摩拉克斯是否信了，但没有生气是真。
他说：“于岩神而言，璃月每个地方都是家。哪怕是其他人的住所，只要属于璃月，那就是摩拉克斯的地方。所以，在没有人等待的情况下，不需要一个固定住所。”
溯明白了：“所以是因为钟离单身才造就没有自己家的局面。”
“可以这么认为。”摩拉克斯并不否认。
摩拉克斯能想象到，如果没有溯与自己相伴，哪怕若陀并未磨损封印，哪怕马科修斯并未因为失去神力而丧失神智，他也会跟那个钟离一样，居无定所，踏过璃月任何一个角落。
兴许今日走在绯云坡，明日就到了绝云间。
也有可能在翘英庄选购茶叶，然后就到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门前喝茶。
对钟离而言，璃月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熟悉的，每一个地方都值得他缅怀。
溯微微垂眸：“倒是没来得及跟他道别。”
摩拉克斯微微低头，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过重，溯忍不住挣扎，却没能挣开。
他听到摩拉克斯说：“于他而言，你不过是认识一个多月陌生人。”
溯：……他简直气笑了。
“对，陌生人，所以你吃什么醋？”
摩拉克斯否认。
溯啧了声：“要是没吃醋就赶紧把我放开！”
摩拉克斯还真放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吃醋。
溯是真好笑：“我关心他是因为你是摩拉克斯，而他也算是摩拉克斯，我希望摩拉克斯在哪里都能得到优待。”
摩拉克斯点头：“嗯，他说过。”
溯回头，意外地看着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我归来，他离开前，有短暂的交流。”
溯忍不住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摩拉克斯：“谈论一些，关于摩拉克斯的事。”
看着溯一脸好奇，摩拉克斯莞尔。
“他说，他对你的印象很好，大概能猜到为何我会选择你作为相伴一生的伴侣。”
溯嘴角忍不住上扬，被夸赞终归是让人高兴的。
钟离还说。
【哪怕我的世界千疮百孔，哪怕这个世界几近完美，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的世界。】
【确实会升起贪欲，但贪欲也只是一时的。】
【我是璃月的神，见证了璃月的诞生与发展，自然也要见证璃月的未来，直至我或者璃月消亡。】
【这条路也许不会有人一直陪我走下去，但我并不觉得孤独。】
【眷属，友人，甚至伴侣，他们的陪伴确实令人艳羡，但究其根本，哪怕是璃月也都是半路才加入摩拉克斯的生命，成为某一部分。兴许璃月之后又会出现新的东西，成为摩拉克斯的某一部分。】
【‘摩拉克斯’，你很幸运，你找到璃月之外的另外一部分。】
少年时建立的璃月重要吗？
当然重要，璃月见证了摩拉克斯的年少轻狂，见证了他的成长与沉稳，他们是相互见证的存在。
但，卸下岩神的重担，不也是把璃月从重要的位置缓缓移开？
兴许，正如钟离所言，璃月之后会有另外一个如璃月这般重要的存在出现，填补摩拉克斯的生命。
很幸运，他已经找到。
而钟离，也会找到。
溯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把话语全部咽回肚子里。
他没摩拉克斯的文采，更不像钟离思考得深远，他能做的只是静静地听着，让摩拉克斯抱着，安静陪伴。
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忽而一缕冷风袭来，摩拉克斯把人搂得更紧，披风更是把人盖好，不漏一丝风。
溯忍不住笑了：“我的体温比你还高。”
摩拉克斯却说：“那也会冷。”
倒是没法反驳。
没了风，身后还有依靠，安全感让溯昏昏欲睡。
溯清醒一丝的时候开口：“好困，给我唱歌？”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想听什么？”
想了想，他说：“都行。”
摩拉克斯闻言，道：“戏曲太难，如果你想听，我们今日去和裕茶馆。哪怕云先生不登台，其他先生的戏也比我好多了。至于流行音乐，说唱摇滚一类，我着实学不来。民俗歌曲倒是可以哼两句。不过学的大多关于白衣仙人和溯先生，你确定你要听？”
原本因为摩拉克斯答应而开心的溯听到他后边那么一长串的解释，表情逐渐僵硬，最后只能木着。
“那算了。”不想唱就不唱，至于找这么多理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溯的想法，摩拉克斯解释：“亦或者，给你哼一首阿萍做的曲子？”
溯顿时又精神了：“来！”
摩拉克斯酝酿一会，略低的鼻音缓缓传入溯的耳中。
旋律与之前听过的都不同，不知道是阿萍这一千年新作的曲子，还是以前写好，但他并未听过。
不过，挺好听。
这首曲子让溯的精神没那么差，他瞪着眼睛看着前方。
提瓦特的夜空很美，虽说也会有云雨，但只要是晴天，那一轮明亮的月亮绝对悬挂高空，成为提瓦特夜行人和夜出生物的指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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