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徳娜摇摇头，“是数百年来皆是如此。”
数百年，一二三四五……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那莉安在心里默默数过去。
数百年的时光，听起来真是长久。
一个人能活多久，美露莘能活多久，强大的最高审判官能活多久？
那莉安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她知道，如果让她数百年都要在工作中度过，一定很无聊。
她自己没有这样喜欢工作，更是做不到这样认真地工作。但是对于枫丹的人民来说，那维莱特应该是个很好的领导者。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感谢他的付出，不过那维莱特未曾敷衍过自己的工作分毫。
而那莉安现在就生活在枫丹境内，算是受到那维莱特照顾的子民，勉强承认那维莱特的责任心。
此时夜色已深，沫芒宫外的路灯明亮，偶尔能听见窗外的鸟叫声，越发显得周围一片寂静。
沫芒宫内灯光一直亮着，那莉安和塞徳娜回来时，最高审判官大人依旧保持着两个美露莘离开的姿势，端坐在办公室内查看资料，似乎一整天几乎都没有移动过。
即使工作了一整天，那维莱特依旧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力，面上丝毫没有倦意，神采奕奕地查找资料，表情专注。此等工作态度着实让人敬佩。
听见那莉安推门的声音，那维莱特短暂地从工作中抬头，紫色的竖瞳看过来，询问那莉安和塞徳娜出门吃饭的情况。
“你和塞徳娜回来了，出门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危险？”
那莉安晃了晃腰间的短木剑，她一向习惯带着这个东西，不必担心。
而且那莉安和塞徳娜都是穿着制服的美露莘，附近就是最高审判官大人坐阵的沫芒宫。
只要枫丹人有一些脑子，就知道这两只美露莘是谁罩着的，不可能欺负她们，或者对她们有任何不周到之处。
甚至在那莉安和塞徳娜支付摩拉的时候，餐馆老板一度想要免了她们两个的费用。
“没有危险。餐馆的味道不错。”
那维莱特点头，看着那莉安关上门，然后向他走过来。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处理？”那维莱特疑惑道。
那莉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小圆手一伸，趁着那维莱特不注意拿下他的文件。
很容易就拿了到了，那维莱特对她没有警惕心。在那维莱特的注视下，那莉安把刚才他在看的文件收起来，挪到旁边的柜子上暂时放起来。
端来一杯清水，拿出带给那维莱特的食物摆好，放在他的手边。
“嗯？”那维莱特看着那莉安流利的动作，竖瞳里盛满了疑惑。
“先吃饭，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美露莘态度强硬，直接把那些文件都收了起来，并且表示在吃完饭之前不允许那维莱特继续工作。
经那莉安提醒，那维莱特才觉得身体有些饥饿了。
不过并不碍事。
他是水龙王，不是普通的人类，稍微错过一顿晚餐对他的身体健康并没有多少影响。
不过这话他却不敢对着那莉安说出来。
小美露莘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大眼睛用力地瞪着他，仿佛只要那维莱特说不同意，她就会用短木剑削他的脑袋。
气势很足，看上去很凶。
至少比水龙王的气势高多了。
面对这样的美露莘，那维莱特坐在座椅上，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沉默地听从那莉安的安排。
乖乖地任由美露莘给他摆放好食物。带回来的食物很有营养，有荤有素有水果有蔬菜有汤水，甚至还有那维莱特喜欢的清水。
据说是从某地空运来的清水，那莉安察觉不出其中的差别。
第一次得知那维莱特喜欢品鉴清水时，那莉安脸上露出了“这人怎么那么麻烦”、“爱好也这样麻烦”的表情。
身为一个务实的美露莘，她是欣赏不来那些高雅的追求，更是不理解为什么清水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在她眼里，清水只有解渴一个用途，更多的都是用来骗钱的。
甚至连哪个国家不同地区的的不同季节的清水都有不同，那维莱特对此颇有研究。
可惜每次他试图把自己的品鉴经验分享给那莉安时，得到的都是一只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懂的美露莘。
那维莱特曾经把自己喜爱的几种水和那莉安分享，好奇于什么样的清水能卖出那么高昂的价格，那莉安尝了几口。
复又尝了几口。
小美露莘的脸上露出被骗了的表情。
然后在那维莱特期待的表情中，那莉安默默地推开了杯子。
她尝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不要浪费摩拉了。
那莉安感慨那维莱特不愧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喜欢的东西果然又独特又烧钱，符合她对于贵族的想象。
简简单单一杯清水居然还需要空运过来，确实很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是个很烧摩拉的喜好。
不过在离开餐馆之前，手里已经带着给那莱维特准备的食物，想了想，那莉安依旧拐了回去，询问餐馆是否有特殊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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