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清澈的河水瞬间掀起巨大的水花，水花往两岸落去，连提纳里都躲避不急，身上都沾到了些许水珠。
“不是蕈兽？”提纳里甩了甩耳朵，拿着绿色的弓箭，眯眼指着水面。
他刚才以为躲在草丛里的是蕈兽，想要趁着他取水的时候偷袭。但是蕈兽速度没有那么快，那“噗通”一声，似乎是个很重的东西砸了进去，蕈兽发不出这样的动静。
而且匆匆一瞥，他似乎看见了……白色的影子？
水花落下，掀起的水雾往四周散去，水雾消失后，提纳里才看见，一只小狐狸在水中努力地扑腾，毛绒绒一团在水中散开。
只是打算躲开危险，并不想害人或者害小动物，提纳里正准备下去捞这只似乎溺水的白狐。
妲姜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脑袋从水里冒出来，爪子也伸了出来。得益于厚厚的毛发，妲姜很容易就浮在水面上，没有出现一只厉害的狐狸精被淹死在水中的惨剧。
只是妲姜用爪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毛绒绒的脸上满是疑惑。
不对啊，话本子上说，人类雄性最喜欢投怀送抱的美女了，同族的狐狸精也说，第一次见面要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妲姜以为，这个计策至少有五成的把握成功。
她怎么落到水里了呢。
难道是她的人形不好看？可是不同于其他精怪可能有丑有漂亮，狐狸精化成的人形向来是极美的，同族的兄弟姐妹们顶着化形后的人形勾搭人类，向来是无往不利。
这个雄性为何不喜欢她。难道是这个雄性的审美和其他人不一样。
妲姜疑惑地看着水中自己的人形，一只毛脸狐狸映在水中，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妲姜下意识“吱”了一声。
狐狸惊讶的尖叫声响起来，惊起林间一片鸟雀。
错了，错了，她忘了变成人形了。
妲姜揉了揉毛绒绒的脸，确定现在是兽形，脸上不是人类柔软的肌肤，难怪没成功。
提纳里站在水边，绿色的弓箭警惕地指向水中，看着小狐狸脸上闪过各种人性化的表情。
这就是刚才柯莱看见的白色狐狸？在化城郭那么多年，提纳里也是第一次看见白色的狐狸，她身上的气息是不同于须弥的风。
因着他的耳朵和尾巴，林中的许多动物很亲近他，他也很喜欢小动物们，这还是第一次让小动物掉进水里，还是因为他的缘故。提纳里不免有些愧疚。
等了一会儿，确定小狐狸没有攻击的意思，提纳里放下弓箭，走过去，打算和小狐狸打招呼。
小狐狸一直没有浮上来，提纳里想查看它是受伤了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未等他靠近，小狐狸揉了揉脸，黑色的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一下，往水中一钻，又是掀起几道涟漪，瞬间就不见了。
正在靠近的提纳里措手不及，又被淋了一身水。
在小狐狸离开的草丛旁边，闪过一道白光，提纳里谨慎地走过去，是一个白色的小圆球在闪闪发光。
隔着手套，提纳里的手指刚碰到那个白球，白球变成一道白光，绕着提纳里的手臂盘旋了一儿消失在空气中，实在是怪事。
提纳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弓在周围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找到刚才那只小狐狸，带着采到的草药离开了。
“师父，你身上怎么湿了？”
等在驻扎点看管行李的柯莱，刚才听见西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很担心师父那里是否出现了意外，只是还有行李需要看管，只好忍耐着等候。
看见提纳里回来了，柯莱立刻迎了上去，发现提纳里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路上光想着小狐狸的事情，提纳里都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片水渍。
提纳里无奈地笑了一下，用干毛巾简单地擦拭身体。现在阳光正盛，在太阳下晒一会儿就干了，这也算是洗澡了。
“对了，柯莱，你之前说遇到的那只白色狐狸，我刚才在水边可能遇到了。”
柯莱：“师父，你遇到了小狐狸？所以那个白色狐狸是真的吗？化城郭怎么会突然出现白狐，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漂亮的白狐。”
确实遇到了白狐，虽然刚见面他就被淋了两次水，不过提纳里也同意柯莱的话，那个小狐狸确实漂亮。
落在水中时，白狐一身的毛发微微散开，阳光下狐狸白到发光的毛、波光粼粼的水面、好奇带着茫然的小眼睛，构成一副亮色的画。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已经在提纳里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影响。
柯莱小声嘀咕：“要是以后还能看见那只小狐狸就好了。”
提纳里没有说话，擦着尾巴，在心中沉默地点头。
03 以身相许
拿着弓箭和水壶的提纳里离开后不久, 草丛中钻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雪白的皮毛上挂着草叶，像是白玉有了瑕疵。
不过小狐狸没有在意身上的草叶，着急地窜来窜去, 令人惊讶的是, 这个白狐居然能说话, 焦急地口吐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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