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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 “病弱”谋士,战绩可查_积羽成扇【完结】(188)

  是或不是,此刻再问已毫无意义。

  他应该相信阿兄。

  “若阿兄不嫌叨扰,我想在阿兄家中借住几天。”

  戏志才看着不似荀攸那般寡言,却也常年居于家中,独来独往。

  窄小的住所既无亲眷,亦无仆从,唯有他一人。

  顾至折身回返,将竹篮搁在门边。

  日光倾斜着照入屋内,戏志才望着门边的他,缓缓颔首。

  尽管戏志才没有露出明显的神色,顾至还是通过多年的相处,确定对方此刻尚算愉快的心情。

  于是顾至得寸进尺:“可否让文若随我一起,一同借住。”

  戏志才:“……”

  当晚,不太宽敞的屋内迎来了另外两位客人。

  一位是被顾至连着行囊一起带来的荀彧,还有一位是顾至半路碰到,顺便带来的郭嘉。

  已鲜少被什么问题困扰的戏志才,久违地陷入沉默。

  这份沉默并未维持多久。

  第二日,曹操与刘协双双称病。

  城中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已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他们或许猜到这可能是曹操设下的陷阱,但在日渐紧张的局势下,他们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趁着曹操接连几日闭门不出,京城的防卫被转交给他的长子曹昂,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联合世家中的反曹势力,试图里应外合,发动兵变。

  他们早已与马腾、韩遂勾结,借着援救天子的名义,让他们在三辅附近屯兵。

  如今,便是他们精心选定的,千载难逢的决胜之机。

  然而这场声势浩大的兵变还没开始,就被曹昂发现,带着军队将所有参与者里里外外地摁倒。

  新上任的司空兼司隶校尉曹昂,用他的统率之能,打了最漂亮的一仗。

  曹操原本只想顺势引出更多的贼人,一网打尽,顺便考校曹昂的应对之能。没想到,曹昂的表现竟比他预料的还要出众。

  刚坐上丞相之位的曹操,虽然不曾因为这件事而对曹昂生出忌惮,却更加紧迫地收拢丞相的权柄,想要尽早架空三公。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曹操准备回归朝堂,新建丞相府的时候,他竟然真的病倒了。

  假病忽然变成真病,曹操的心中顿时掠过无数阴谋,猜忌的人选换了一个又一个。

  刚回到许都的张机还没来得及给这次的病人看诊,就又一次被曹操请去。

  而这也是顾至第一次关心曹操的健康,与个人情感无关。

  无论如何,曹操都不能在这个时间点暴毙。一旦曹操提前亡故,先不说许都必有大乱,在这个会因为主线崩塌而崩解的世界,主角的提前死亡一定也会导致同样的结果。

  他甚至与曹操产生了一样的看法,觉得曹操的这次生病出自“人为”。

  然而张机上上下下地替曹操诊断,事无巨细地问过饮食起居后,他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这次生病,是因为曹操年纪大了,身子骨儿不太硬朗,并非小人迫害。

  “丞相因为多年征战伤了底子,又为父守孝了数月,食不兼味,心力交瘁,影响了身体的气机,这才指使病情来势汹汹。”

  曹操早年在战场上多次受伤,今年已经五十七岁,还要碍于守孝的礼节,每天吃素,喝稀粥,身体自然亏损。

  再加上这几个月城内风云变幻,曹操在反对势力的尔虞我诈中周旋,每天顶着压力对抗宗室与世家,耗损了太多的脑力与体力,这才导致一直以来身体很好的他忽然病倒。

  听完张机的解释,顾至舒了口气,曹操却是唇角一抿,表情比先前以为被人所害的时候还要难看。

  张机看出曹操的心结,摸着长髯宽慰:

  “丞相身子骨硬朗,远比旁人康健。只需耐心调养,总有恢复之时。”

  曹操立即询问:“不知孤这病,多久能好?”

  张机道:“若只论好转,十日即可。只是丞相伤了根本,若不想病情复发,再发急病,近期应当减少操劳。丞相需安心调养三个月,方能拔除病灶。”

  三个月?这未免也太久了。

  曹操对这个时限稍有不满,沉吟道:

  “可有办法再快一些?”

  张机收拾脉枕的手在空中一停。

  “欲速则不达。”

  曹操没再多言,让人送张机出门。

  离开前,张机忽然顿住脚步,提醒了一句:

  “丞相还需多多忌口,莫要多食寒凉之物,亦要避免服用食性相克之物。”

  听了这话,曹操再次蹙眉。

  等张机离开,曹操喊住同样准备跑路的顾至,向他询问这几日的态势。

  顾至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直到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带着侍女,端着一碗补汤前来,他才得以脱身。

  在行完士礼,与丁夫人、侍女错身而过那一刻,顾至若有所觉地看向那碗补汤。

  第156章 心灵之友

  才听了张机的提醒, 就看到一碗补汤送来,难免会多想。

  顾至略微顿足,回首看了曹操一眼。

  连他都会多想, 更不用说曹操。

  望着曹操饱含笑意,但夹着几分深邃的目光,顾至只短暂停留了片刻,就回过身,疾步向外。

  以大公子与丁夫人的明彻, 应当做不出如此糊涂的事。

  心中的念头稍转即逝,顾至离开曹操的府邸,在转角处见到束手而立的张机。

  “小友, 许久未见, 近日可好?”

  “吃好, 睡好, 玩好,一切都好。”顾至回复道,“唯独担忧亲朋的身子, 心中惴惴难安。”

  张机心领神会:“时日尚早,便按我们的约定, 替你那几位亲朋诊断一番。”

  这正合顾至的意。他没有与张机客气, 只负疚道。

  “仲景兄昨日刚到, 今日一早便让仲景兄来回奔波……”

  “无妨。身为医者,每日悬壶济道,替人看病, 乃应尽之事,谈不上奔波。”

  两人一路走,一路叙旧, 过了小半刻钟,抵达荀悦的住所。

  恰逢荀彧告了假,来荀悦这探访,两人一进屋,就与床边的荀彧打了个照面。

  张机为荀悦诊了许久的脉,神情比为曹操诊断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凝肃。

  顾至没有出声打扰,见一旁的荀彧眉宇微蹙,他搭着荀彧的手,如同荀彧往日安慰他那般,牢牢抓着他的指尖。

  热度传递着温暖。

  在一片寂静中,张机终于收回诊脉的手,垂目凝思。

  荀悦对此早有预料,忍着咳意道谢:

  “有劳二位的一番好意,寿数天定,不可强求……”

  “荀侍郎这病,并非不可医治。”

  张机忽然开口,让正在为几人开解的荀悦蓦然一怔。

  荀彧不由起身:“还请先生详述。”

  张机要来笔墨缣帛,蘸墨落笔。

  顾至与荀彧原以为张机是在书写药方,定睛一看,染墨的落笔接连向下,拉出一条蜿蜒而细长的弧线。

  那条弧线在下方转了小半圈,重新向上,在打了几个弯后,回到最初的原点。

  张机竟是在缣帛上画了一个小人。

  顾至不明所以,视线投向身旁。

  荀彧与荀悦安静地坐在一处,对于张机这番奇怪的举动,他们视若未见,没有现出半分质疑。

  顾至提起耐心,等着张机画完。

  不多久,又有五六个小人出现在缣帛上,每个小人都摆着不同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在做操?

  “此乃强身健体,调理脏腑的功法。待我为侍郎推过针,开过药后,侍郎便练起来吧。”

  听到这,顾至总算放了心。但瞥着白帛上那些难度颇高的动作,脑中构建着荀悦一个人在屋中“练操”的画面,顾至的表情略有几分微妙。

  再看荀悦,清峻平和,早已看淡生死的他,此刻的神情,亦称得上千变万化。

  好在他并非拘泥之人。虽然白帛上那个金鸡独立,把悬空的脚板抱在怀里的小人看上去颇显怪异,但他只凝滞了片刻,就再次郑重地谢过张机。

  张机收起脉枕,询问顾至:“你想让我‘一并看了’的亲友住在何处?”

  顾至早已习惯张机的直来直往,摇头道:

  “倒是不急于一时。仲景忙了半日,粒米未进,我已让人在家中备好饭食,等仲景休憩一番,用过饭食,再作安排。”

  张机叹道:“堆着的事未做完,我总安不下心来,只想一口气将所有事理个清楚。”

  顾至见过张机废寝忘食研究医术的模样,知晓他的脾性,不再多劝。

  好在郭嘉与戏志才住得不远,顾至将他们几个聚在家中,让张机一一诊脉。

  “荀侍中身轻体健,并无不妥,只仲夏阳气外浮,需得备好清热降暑的汤剂。”

  “戏参军脉象起伏,似曾有不足之相。如今虽已康复,但也要多加注意,莫要劳累过度。”

  当轮到郭嘉诊脉,张机反复切脉,沉目不语,所耗费的时间比前两人加起来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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