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清净多了。
樱诚景的邻居，真有忍耐力啊……居然能承受这种噪音。
“由纪，我不要在这里，带我出去。”其中一个头抢先开口，另外几个不想浪费开口次数说同样的话，就纷纷点头。
你看一眼樱诚景。
“你要是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这堆东西处理掉，我求之不得。”樱诚景的表情看着觉得很苦。
“那一会再说。”你摸其中一个富江脑袋，顿了顿，按顺序挨个摸一遍。
“现在该来好好聊聊清水和泉的事了吧。”樱诚景端来两张凳子。
你刚坐下，富江围了过来。一堆头围在你旁边，樱诚景只好盯着地面看。
“一开始是在十字路口遇见她的，她那个时候喜欢[美少年]，还为他组织了一个后援会，拉我进群。”
“后援会规模还是没我大。”富江插嘴，你敲一下那个开口的富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比这个。
“然后我们意识到不对，占卜过的少女都会自杀，尤其是她的学姐刚死，我们就讨论过这个事情，打算做点什么阻止这个行为。”
樱诚景的表情很平静，毕竟这些他都调查过。但他没打断你，而是在仔细寻找你话语里的细节。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要拿由纪一命换一命的丑八怪！”另一个富江头开口。
樱诚景视线移过去，你赶紧敲那个富江的头。“不好意思，他、他们有点……”
“没什么，我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嘴了。只是，一命换一命这里，麻烦说仔细点，这是我不知道的。”
“她的好友天羽，你知道吧，”在得到樱诚景点头过后你继续说，“天羽那天和我们一起去占卜，然后她的状态不太对。清水和泉一直觉得天羽是自己的错，她没有拦住天羽。”
“[美少年]龙介就用天羽威胁和泉，让她用我去换天羽回来。那段时间，和泉已经被龙介控制了，所以一直来找我。”
“她死去的那一晚上，是龙介放开天羽，天羽却干脆自杀在清水和泉的面前。和泉很崩溃，所以想拉着龙介一起死，就用刀捅穿自己和龙介。”
“遗体呢？”樱诚景询问。
“……被龙介带走了。”至少你前段时间还见过她。
“他带走要干什么？”这一句几乎是咬牙问的。
“死去的人，会变成龙介的傀儡，在他周围游荡。和泉的那些学姐也是这样的。”你顿了顿，“前段时间我在雾里见过和泉，她帮我逃出龙介的领域，但现在不知道情况。”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你说完看着樱诚景。
旁边富江咬你的衣袖，好像十个头的手脚不听他们使唤，所以富江更喜欢用头和你接触。
“……那个龙介，和他一样吗？”樱诚景指了指富江。
“他哪里比得上我！”富江立刻反驳，“不过你想报仇是不可能的，他死不了。”
“这……富江说死不了，那大概率是。至少清那一刀捅心脏都没死。”你对龙介的致命弱点一无所知。
“只能这样嘛……”樱诚景喃喃自语。他终于弄清楚真相，却也同时得知自己无法报仇。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知道了，你带走他吧。”樱诚景叹口气，觉得自己要理一下思绪。
“那个……或许你可以把刀卖给我吗？”你左思右想，只能给富江的颈部做减法。
“你要杀了他？！”樱诚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这怪物算公民吗？
“由纪，你终于忍不住要杀了我吗？”富江就比较兴奋，樱诚景甚至能听见他的雀跃。
“头太多了，砍几个下来。啊，他不会死的，我没有违法。”你赶紧证明清白。
“这……”樱诚景默默去拿了菜刀，反正他在家不做饭，这把刀不要也罢。
看着你提着菜刀让富江跟去卫生间的时候，樱诚景有一种自己在帮忙望风的犯罪感。他甚至觉得等卫生间传来尖叫，自己就会冲过去救人。
但卫生间一直很安静，只有刀砍骨头的声音，和哗哗流水声，半点叫喊也没有，甚至他出现错觉了，感觉听见那个少年再笑。
等很长时间，你带着只有一个头的富江出来了。“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买东西，很快回来。”你向富江吩咐。
富江坐在那里，脸上是很幸福的笑容，还轻轻哼着歌。
樱诚景在一边看着他，那么多头的存在痕迹，一点也没留下，衣服上血迹斑斑，脖脖颈光滑无暇。
洗浴间的门被你关上，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甘心地撞门，樱诚景眉头跳了跳。富江站起来走到门口，“吵死了闭嘴，丑八怪没被选上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过就是你长在中间而已！”里面有反驳的声音。
没错，每个富江都想留下来，你选了一堆头里刚好和身体是笔直连接的富江。
因为歪脖子带出去，感觉也会被抓走研究。
樱诚景有点坐立不安了，怎么听见很多个富江的声音，那些头……也活着？
“喂，你有打火机吧？”富江走过来在他面前摊开掌心。
“我不抽烟。”樱诚景回答。
“关抽烟什么事，给我打火机，趁这个时间赶紧把那堆碍事的头都烧掉啊。”富江继续索要，眉眼间全是不耐烦。
这一切超出樱诚景的常识，在听见门口你的动静时，樱诚景很明显地松口气。
富江立刻换了表情去开门，“由纪，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你把刚买的衣服丢他身上，“随便买的，只有这种，先换上吧。”这附近没什么奢侈品店，只能买到普通衣服。
然后你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往洗浴室走。
“你要把他们带回去吗？”富江声音听上去很不开心。
“不然怎么办？”放八个头在警察家里？这正常吗？
“你明明选我的，由纪。”富江不甘心。
“把他们养出身体了，就让他们走。我身边只留一个，不可以在我家里打斗。”你把行李箱放下打开。
樱诚景没忍住走过来。
第74章
冰室裕司
“你在干什么？”樱诚景问。
“把他们带走，不然你不好处理，你管不着他们的。”你打开洗浴间的门，把装着富江的盆托过来。
“也不知道伤口愈合没有，不然行李箱里淌血，会被带去警局问话的。”
樱诚景：他已经很想问话了。
“愈合了，愈合了。”
“由纪，快摸摸，我完全愈合，不会流血的。”
一盆的头七嘴八舌。
樱诚景很想报警。
天啊，虽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怪物，但是没有头还会说话。你冷静得像个警察，而樱诚景觉得自己像个菜鸟。
你端起来每个头，确认伤口已经愈合，然后开始做说明。
“箱子里买了几件衣服给你们垫着，但应该还是很硬。你们在一起会很挤，一会拖行李走出去也不舒服，你们不允许在里面咬对方。如果有一个出现咬伤，就把你们所有都丢掉。现在有不想进箱子的，出声。”
非常安静。
你开始抱着头放进箱子里。
“到家之前，要安静哦。”你小声叮嘱。
所有富江眨了眨眼。
你关上行李箱。
“由纪，有他们的话，上不了火车的。”富江还惦记着你买的票。
“事到如今，奢侈一把，租车回家。有租车渠道吗？”你和富江对视，两个人都很迷茫。你之前穷的根本坐不起出租车，更别说租车，富江遇见的非富即贵，不需要租车。
“那个……我知道。”樱诚景只能开口，你和富江一起看向他，樱诚景现在不仅觉得他在帮人望风，还在帮人窜逃。
受害人不是人，受害人每个头都活着，受害人伤口好得非常快，还是自愿的。该怎么办？
师傅，他感觉他变成警局菜鸟了。
有樱诚景帮忙联系，你很快用富江的卡租车启程。富江坐在后面，敞开行李箱和里面的头小声吵架。
“万一遇见检查，要把箱子快点合上。尽量让他们别检查箱子，知道吗？”你不放心地嘱咐富江。
“知道了，”富江闷闷不乐，“由纪，让我坐回去，我不想坐后面。”
“你坐副驾驶，影响我开车。”你十分冷酷地拒绝。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放过你，例如把你紧紧缠在座位的头发。
富江避开话题，低下头又去为难自己旁边行李箱里的头。
你只能默默加快回家的行程，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开车赶路。
终于三天过后，你成功把车还给当地的租借分店，然后和富江打车回家。进门过后反锁家门，把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里的富江咬上你的衣服，你也没在意。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我要补觉，吃饭的话自己用叫外卖或者冰箱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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