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把如意公主讨回来的心已经很坚定了,我看皇上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松口。这又是何苦呢,早知今日,不如一开始就对公主上些心!”
元春笑了笑说:“不这样,也显不出她的慈母情深了!就不知道,李太妃还能忍多久?”
甄瑜闻言迟疑地说:“惠妃毕竟是生母,保不齐皇上会站哪边啊!”
元春随手往香炉里扔了几块香片,说:“那就要看李太妃的砝码有多重了!”
甄瑜知道元春肯定有其他安排,自己不便多问,于是转而提到了刘氏:
“皇后晾了三皇子几个月,如今总算是转过弯来了。既然无论哪个皇子上位,她都是嫡母皇太后,那么找个和她亲近的,自然比其他强。
刘氏提心吊胆几个月,总算是盼到皇后重新重视起三皇子了,可是嫔妾看着,刘氏似乎也不甚开心!”
“她是个真正为孩子着想的好娘亲,之前为了三皇子的前途,愿意骨肉分离,还替皇后背黑锅。
但事实证明,皇后对三皇子实在凉薄。皇后一旦不能如意,三皇子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她自然就后悔了!”
“就不知,她何时愿意出首指证皇后?”甄瑜压低了声音说。
“不急,无论是皇后还是惠妃,都要一击即中才行。”
“姐姐说的是,我瞧着,皇上如今对皇后也是大不如前了。三皇子不记在皇后名下不说,居然还将刘氏复位了。
虽说刘氏位份不高,只是个小小的答应,但终归三皇子的生母不再是那不可提之人。这下皇后心中更是难过了。”
元春摇摇头说:
“刘氏复位不是为了膈应皇后,皇上是记挂着三皇子呢!再过不久,三皇子和小四都要开蒙了,孩子渐知人事,若是生母是戴罪的庶人,这孩子又该如何立足?”
听了这话,甄瑜心中有些苦涩,又有些凄凉。
皇上不是没有温情,只是他的温情范围很有限,照拂不到她们这些人身上。
元春和甄瑜的谈话结束不久,周高昱就兴致勃勃来到毓秀宫,和元春商量大皇子的婚事。
找小妾商量大儿子的婚事,不得不说,这样无厘头的事,也只有周高昱能做出来,元春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他的信任。
周高昱躺在元春腿上,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安排:
“庄氏女朕见了,还算大气,就是未免太谨慎严肃。允佑那样老成的性子,以后这夫妻之间可该怎么相处呢?”
元春在他看不见的
地方撇撇嘴,随口答应着:“庄家姑娘第一次陛见,心中紧张,拘束些是有的,皇上怎么把人说的那样无趣?”
周高昱哼笑一声,不答言。元春知道这是对她的官样回答不满意,于是一边伸手为他松着肩膀,一边说:“皇上问过大皇子的意思吗?”
“父母之命……”还没等他话说完,元春就加重力道掐了他一把,周高昱“嘶……”一声转身,脸对着她的小腹,张口咬了一下。
元春吃痛,把他的脸掰正,求和般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说:“话虽如此,大皇子身边还是要个贴心人才好,两心相惜才能过好日子!”、
周高昱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却说:“朕也曾问过他,若是他有意,就算是李家的姑娘,想纳也没问题。但允佑只说一切由朕做主,让朕也无话可说了……”
周高昱年轻的时候,得看着老爹和亲哥的脸色选媳妇,他自认此为人生一大不快之事。
所以轮到儿子选媳妇时,他相信自己能替他遮风挡雨,满心希望对方能选一个可心如意的人。不想大皇子也是诸多顾虑,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听出周高昱的话中,有几分不为儿子信任的委屈,元春抚了抚他的鬓发说:
“皇上多担待,大皇子少年老成,考虑的事情要格外多些。何况李老相公刚走没多久,他心中只怕也没有兴致。”
“你说的对,天不假年……但允佑这事不宜再拖了,要不改日朕让庄家女进宫,你替允佑掌掌眼?”
元春不禁睁大了眼睛,被周高昱的离谱吓到了。她扯着嘴角说:
“皇上这是生怕惠妃姐姐不与臣妾闹吗?且皇后尚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臣妾越俎代庖啊!”
周高昱被元春的话逗笑了,他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嘴里念叨着”胡说“,但也没再提这件事。
天冷,两人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渐渐就有些不正经起来。
元春被他撩拨着,喘息声渐渐粗重,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奴才的通禀:“四皇子来给皇上请安……”
周高昱的手僵在原地,无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气,抱着元春的手使劲往下按,又无奈重重吐出。
看着外头高挂的日头,忍气坐正整了整衣服,扬声让人进来。
元春被他这幅样子逗乐,捂嘴笑了一声,干在小四进来之前,也规规矩矩坐到了窗前的软榻上。
小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父皇和母妃,一个在窗前看书,一个在椅子上喝茶。
两人都正经得有些奇怪,他挠挠头,想不明白气氛的怪异处,就将这事扔在脑后了!
周高昱来后宫的日子有限,真见到活蹦乱跳的儿子时,心中还是想念的。
小四见了老爹也开心,他先正正经经跪下磕了头,然后一屁股扭到周高昱身边,对他前些日子“为民除害”的壮举大说特说。
童言稚语引人发笑,毓秀宫正殿不时传来儿童的笑闹声,一派温馨和谐。
跨过年去,皇上终于敲定了大皇子的婚事,命内务府加紧办起来。
两个皇子大了,内务府和宗人府早早就预备着他们的事,但真当这一天到来时,两处还是忙的人仰马翻。
惠妃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日子格外容光焕发。连一向行事周到的良妃,都挨了她两次排揎。
元春乐得看戏,期间还为自家三妹妹求了个赐婚!
没错,给探春求的!
宝玉的婚事在年底就办了,刚好贾政回来述职。
虽得知宝玉的荒唐事后存了一肚子火气,但老母拦着,老妻闹着,他最终也无计可施。森寒着脸吃了一杯媳妇茶。
宝玉成亲,皇帝给面子地赐下贺礼,王夫人自认面上十分有光,虽最终没等来赐婚的荣耀,但也可心顺意,在一众亲戚之间大出风头。
没想到这份喜悦存续不过一个月,就被气恼盖过了。
事情的起因,是王师讨伐真真大胜。真真俯首称臣,愿做大庆一个省。
裴小将携敌首进京,皇帝龙颜大悦,大犒王师,裴小将被封了虎威将军。
元春听说之后很是欢喜,顺势向皇帝求了个赐婚的彩头。
正当周高昱兴头上,听说这样的好事之后当即应允。
甚至在得知裴家没人之后,还令礼部为他主婚,端得皇恩浩荡!
贾家众人被这个消息砸昏了,谁能想到庶出的三姑娘还能有这样的好运道。
赵姨娘合手念佛,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探春的手多番嘱咐,让她发达了,也千万不要忘记拉扯贾环。
探春被她说的快绷不住笑意,眼看王夫人脸色越来越差,气氛也冷了下来,最后还是傅秋芳上前将人劝走了。
这样的大喜事,全家都击掌相庆。唯独宝玉丝毫不顾人多,放声大哭,唬得老太太忙拉着他的手问怎么了。
宝玉流着泪,又将他希望女孩儿们永远不嫁人,永远留在家中的话说了一遍,气的贾政抄起棒子就想打他。
柱子在一旁,看这场闹剧看得抖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宝玉。
众人见事不对赶紧上来劝解,宝钗黛玉哄着老太太,傅秋芳拉着宝玉,凤姐劝着王夫人,贾琏拉着贾政,闹哄哄将人拉开,总算绷住了体面。
这事过后,京中那些纨绔子弟们,闲时又多了一味闲磕牙的笑料。
且说薛蟠总从娶了迎春之后,因为老母和妹妹劝着,新妇又和顺,很是过了一段安心日子。常日里也不再寻花觅柳、吃酒闹事。
可他终归不是个安分人,省心日子过久了,身上就长草,总要寻出些事故来。
正好迎春有孕之后,薛姨妈看她如珠似宝,等闲不许他薛蟠烦累迎春。
薛蟠百无聊赖,就动了南下做生意的念头。
时逢广福平定,好些买卖人都打着商船的主意。
真真那边多香料,运回大庆就是百倍的利钱,由不得人不心动。
薛蟠寻思了一阵,又被那群狐朋狗友一顿鼓吹,当下不管宝钗薛姨妈说什么,以壮大家业为借口,立时就要往广福那边去。
宝钗薛姨妈虽然担心,但拗不过他。只能信了他要上进的主意,百般交代家中老仆照管他后,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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