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类似的格局排布之下,房间毫无特别之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唯有洁白的床上有一团幽深的黑色格外的乍眼,一声一声地打着呼噜。
沈巍和赵云澜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尝试把这个球状物和猫类联系到一起。
赵云澜扶额,这货滋润成这样,是不是特调处快要被吃倒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剧版镇魂2周年纪念笔个芯~
第16章 (十六)听个故事
◎猜忌是隐藏在血液里的一颗毒瘤,不去在意,并不能阻止它的野蛮生长。◎
“赵云澜你这个混蛋……这么多天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才不包括我呢。你看看你,擅离职守、畏罪潜逃,简直大逆不道、罪无可赦!与其你自己跑了不要我们,不如朕先罢免你这个大将军,让你搞搞清楚谁是主子谁是仆,反省一下什么叫‘成为一个合格铲屎官的职业素养’!”
“……家里都被我祸害成猪窝了也不见猪回来。啥能吃的也没有了,要不是小郭好心肠给我四处买猫粮,你都看不见活蹦乱跳的我了!还要让朕追过来找你,像话吗,啊?”
“……沈教授?我的喵喵啊,我不是做梦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能轻易就领盒饭呜呜呜……你也在真是太好了……我家老赵不省心,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留个烂摊子就跑路,也不知道写信发信息报平安,剩我们几个傻子猜来猜去也不知道这个死鬼又去哪儿祸害别人了……他跟你待在一起就好,也能敲打着他点,不然他还真以为这天底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了!”
俩人十分识趣,乖巧地接受大庆逼逼叨叨的碎碎念洗礼,没完没了的字符满屋飘得四处乱撞,活活堆起一座小山,严严实实堵住嘴,不留插话的空隙,仿佛这只会说话的猫第一天见着人,非要把前半辈子的经历都讲给他们听。
赵云澜更是看着大庆一脸宠溺地笑,有人愿意为了自己而炸毛,去计较那些放在心上的情绪,哪怕仓促而直白,却是最好的证明。时间可以让感情变淡,却也能够将思念放大,投入广袤的海洋,是心事漂流瓶远航的旅行。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趁大庆喘口气的间歇,赵云澜插话,“台词背完了没?我看你这演讲能力见长啊,有空就做点贡献,改明儿带你上街上天桥儿卖艺去,咱们处又多一项资金来源了。跟小郭说声,早点安排上。”
沈巍的袖子被扯了扯,大庆拱到他身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你让沈教授听听这是人话吗?什么人对自己的猫这么残忍!能怪我把气撒在沙发上吗?”
赵云澜抬手把猫爪子挡开,避免大庆拿沈巍的衣服当纸巾用。但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衣角凑了过去,一手把猫头揽了过来。动作一气呵成地似乎他经常这么干一样,顺便还短暂地抽空默哀了会儿皮沙发顶上惨不忍睹爪印荆棘地的鬼样子。
捋毛不经意间,赵云澜发现大庆脖子上挂了一根细项圈,飞快地不动声色浏览一遍,挂牌上几个字写的是“寻黑袍大人,赵云澜的猫”。
不过,在大庆看来,赵云澜简直粗鲁地把自己按到布料里,一个不注意都要窒息了。重要关头还是沈巍发觉这个姿势对小猫咪似乎不太友好,便将它从赵云澜的魔爪下抱了出来,揉了揉毛以示安慰。大庆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这礼物确实出乎意料,沈教授用心了。不过,它本来就是我的,何来的送给我一说?”赵云澜若有所思地对怀里抱着猫的人说。言下之意,这么明显的错误,应该做不得数吧。
沈巍了然,腾出只手,没有正面回答,“你来说吧,大庆,你怎么过来的。”
黑猫一脸懵,并不能理解俩人打的什么哑语,但总不至于蠢到在这人面前坦白——自己怎么从祝红那里得知沈巍借圣器续命的猜测,怎么从楚恕之那里要到追踪黑袍使下落的方法,以及赌定沈巍会待在赵云澜的身边,找到一个人就等于找到俩……
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讲出来,尤其是当着赵云澜的面儿,总归是时机不对,不太合适,于是大庆省略那些关键部分,只说是林静研究出的新方法,自己一只喵自告奋勇充当小白鼠,传送醒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沈巍也没多问,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当一件名为“美男子”的摆设。
赵云澜瞅着这个黑煤球,适时开了个玩笑,把大庆从人怀里拎了出来,“你给我下来吧你,吃这么膀大腰圆的,再把人家沈教授胳膊压坏了……”
大庆臭着张脸,寻思这个二百五是不是忘了这位黑袍使大人的厉害,区区一只猫能把他压坏?分明就是偏心!果然是白眼狼,有人陪就不要猫了。
然而赵云澜不是个傻子,再怎么不济也瞧得明白,大庆的出现根本就是个偶然,凭沈巍刚才紧张的样子,他根本不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什么,更别提什么礼物不礼物了,只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沈巍在瞒他什么事情。
会和江深有关吗?魏清的事又怎么解释?自己醒来后发现沈巍不在房间,正常来讲沈巍恨不得把早饭做好端他面前,这次却躲在屋外没敢进来,究竟是去见了谁有些心虚,还是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事情让他有所顾忌?
得出这个结论,实在不算好事。虽然赵云澜心里有数这个人一贯如此,心里的算盘滴水不漏,但彼此才表明的坦诚心迹,明明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又被横刀来这么一下,实在是让他颇有些不舒服。
猜忌是隐藏在血液里的一颗毒瘤,不去在意,并不能阻止它的野蛮生长。
“你们搞什么地下工作呢,这儿是什么好地方吗,为什么不回去?”大庆有些疑惑,直来直去的思维简化掉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十分不敏感地有一说一。
赵云澜没接茬,直直地看着沈巍,后者躲避过去,跟大庆解释一番,顶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一颦一笑都格外的注意。
“这个江深要让你们查什么?”大庆问。
“一桩旧案,他的友人被陷害致死,”沈巍余光瞥向赵云澜,“你主人揽的活儿,我陪他。”
大庆哦了一声,“都过去了还要翻出来,是又有疑点了吗?”
沈巍淡然,“人一旦执着起来,就会朝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追问下去。不问值不值得,只求无愧本心。这位小殿下年岁尚浅,勘不破生死也在情理之中。”
“我也想看看,这水能有多深。”赵云澜一语双关地说。
究竟是你的城府,还是我的耐心?
破案本身解谜的快感是赵云澜感兴趣的地方,将真相抽丝剥茧从迷雾中剔出来,不放过每次的线索和细节,把错综复杂的谜团归结为具体人心复杂的故事,折磨之下,又不失痛快。虽然比起出一辈子任务,他对平平淡淡告老还乡的安逸生活兴趣更大。
可倘若有一个人,对他而言就是一桩疑案,并非毫无头绪,却又似乎无处可解。贪恋破题的快感,又跻身迷宫之中,徒有四壁,空洞的围墙时隐时现,放纵朝可疑的方向追逐,跑个四脚朝天,始终窥不得人影。歇下来时,那人又在拐角处留下线索,渴望你上前一探究竟。
心里还堵着一些话,赵云澜不知怎么说出口。直接问,人家未必肯讲。不问,又惦记着放不下。没有人喊开始、停、结束,所有的节奏要他自己来找。真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游戏。
不光是案子的事,还有……我们的事。
大庆感到这事儿不太对劲,“可是老赵已经不在官职上了,这人未免强人所难吧?都是苍穹殿的主人了,查起事情来不比我们更方便?而且他还不按程序走,不直接去特调处找小郭,反而盯上你们,就没有点什么别的原因吗?”
“有,”沈巍掩饰般地扶了一下眼镜,“他是冲我来的。”
“什么意思?”赵云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仿佛逮到了能问出点什么的好机会,心里没来由地多出对江深的几分提防之意来。
沈巍很给他面子地开启了长篇大论,“当年族群老族长年迈,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想在易位竞争中做手脚。为了避免选出不合适的领袖,也是出于公平考虑,选拔的依据便是,谁有能力在场地中原地使用弓羽而取得雨花神柱顶尖的琉璃灵石,谁就是天选的继承者。可见极佳的视力和弓羽的制作是抉择的重点,这对于猫头鹰族来说也算是实至名归的竞争项目。”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渴望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老族长的儿子因为近手楼台的缘故,无疑是有力的竞争人选之一,盯着他的目光自然也多些。不过这少年为人热情开朗,正直果敢,不愿借助自己父亲的任何帮助,执意要证明自己,也算是真性情,实在没有出格的地方能落人把柄,遭人口舌。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有可能就承父衣钵了。”
大庆倒吸一口凉气,“后来出了什么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224444.ba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