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比做的要好,总是很容易的,反过来却很难了。
烟津在心里悄悄道:算你心诚。
烟津不知挑了多少花种,好在陆少爷不是差钱的主儿。这时候还破天荒地想到了花满楼的那句““陆小凤,你再这样偷摘下去,没多久我的小楼就要被你薅光了。”
于是特地差人一式两份,一起送到花满楼那里。
谁叫他那里的花最鲜、最美呢?
陆小凤又想到新主意,亮着眼睛道:“津津,我陪你买胭脂去吧?”
他当然见过许多美人或淡妆或浓抹,曾经只觉这胭脂水粉都无甚区别,看着便头痛。
如今却很想见见烟津搽不同颜色的脂粉,是什么样子?
桃粉娇嫩、朱赤艳稠、丁香紫典雅,各色皆有各色的妙。
怪不得女人都爱胭脂。
他伸手摸了摸嘴巴上的一点青茬,愉悦道:“咱们把所有颜色都买来。”
“你的钱花不完了?”烟津挲了挲手腕道。
陆小凤挑了挑眉,摊手道:“没办法,银子买不来津津的爱。我这人一向不在乎银子,便是叫我撒了哄你高兴也愿意。”
对面花摊的小贩实在听不下去他的大话,笑着揶揄道:“白白撒了多可惜,公子不若去金玉楼试试手气!正听说今日那楼主正在楼中呢!”
正挑花的客人瞥了一眼,笑道:“这位公子相貌堂堂,又有倾国佳人在侧,恐怕已无夙愿想了了!”
金玉楼。
陆小凤的笑容隐下去,面色已不大好看,竟然忘了最要紧的一件事。他光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便怎么也舒服不起来了,像是拧着一股劲儿似的。
目光落在烟津的小腹上,他攥紧手心,口腔里都近乎要洇出血丝。
这是他和烟津的孩子,他会有一双狐狸眼吗?长得会不会很像烟津小时候?
乱七八糟的念想似沸腾的雪水般在心间流淌,那一声啼哭......
夙愿、夙愿。
他在心里咀嚼了两遍,忽道:“津津?”
陆小凤失神了许久,没想到烟津也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他的问询,烟津才缓缓握上手腕,心事重重道:“去看看。”
这句话的声音轻到无须风吹,便散了。
她正欲往前走,便被陆小凤拦腰抱回去。
他贴在烟津脖颈处,磨她道:“津津,买个面纱带上吧。赌坊里都是混蛋、色狼,他们多看你一眼,只怕我的心也要碎了。”
他们下山这一路上,但凡遇着人,眼珠子都长在烟津身上似的。本就已叫他心里冒酸泡,眼下还要去赌坊,那还了得?
赌坊里的人多下流,他还不清楚?真怕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就是怎么揍都不解气。
他柔软的发丝不住地落进肩胛骨里,痒得烟津咯咯直笑。
被这样烦人、小气偏偏又很可爱的男人黏上,当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等两人到金玉楼前,已过了晌午。末时本是吃饭食的时辰,没想到楼中仍是人头攒动,几乎要踏破门槛。
赌之一字本就易让人丧失心智,一旦沉迷,又如何收得了手?赌兴上头时,连命都能押上赌桌,更何况一餐饭。
赌坊门前的‘牵儿’早已盯上这两只肥羊,腰都要弯到地底里去,招呼道:“这位爷一瞧便是手气旺的主儿!今日必定财运亨达!咱们赌坊可热闹了,客官玩两把?”
烟津指了指自己,笑盈盈道:“那你瞧我面相如何?”
那牵儿的脸立刻涨红起来,结巴道:“姑娘生的这么貌美,金银珠宝要什么没有?”
恐怕只要她说一句想要,便有无数男人前仆后继着把金银堆在她脚下了。
烟津笑出声,声若银铃。
陆小凤的脸却黑了下来,面无表情道:“我竟不知道你还会赌兴大发。”
烟津戳了戳他的面颊,正是陷下酒窝的地方,甜声道:“妾身不是怕坏了老爷的气运?”
周遭男人艳羡妒恨的目光几乎要把陆小凤刺成筛子,他却终于露出酒窝来,懒散道:“不用怕,我的手气一向好得不得了。”
这金玉楼不愧是个销金窟,一路进去便是各色美人、美酒与数不清的赌局。
陆小凤不动声色地一路打量过去,这其中不止有名的富商,便是名号不小的江湖客都有不少。
金玉楼的赌局一赌千金,但天底下所有赌坊也不过都是一个招儿。
“客官,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他搂紧了烟津,用身体挡住那几个心思不纯的老东西,勾唇笑问:“津津,买大买小?”
烟津轻飘飘道:“你手气这样好,我怎么知道?”
陆小凤轻咳一声,正色道:“手气再好,还是得听你的。”
烟津轻笑一声,怎么听不出他的意思?
她扫了一圈赌桌上下好的注,甜津津道:“那便压小吧。”
边上的黑面大汉冷笑道:“一个惧内的小白脸,还学爷们来赌钱了。”
要不是赌场里到处是筋头,没人敢在眼皮子底下闹事,恐怕这小白脸早被撕成片儿了。
陆小凤也不生气,只一本正经道:“我这姑奶奶是财神爷转世,得好生供着。”
他将怀中的银票尽数拿出来押上赌桌,两千两属实不少,在金玉楼却不会有人多瞧上一眼。
那庄家穿着一袭金线绣成的锦袍,面色冷淡,当即便老练地拿起骰盅,手腕一抖,清脆的骰子碰撞声便乍响起来。
几个江湖客已屏气敛息,便是陆小凤也侧耳凝听起来。
几息间,骰盅便被重重扣在了桌上。
陆小凤猝然朝着烟津挤了挤眼。
谁说只许赌坊出千?
第75章 我非她不可 我后悔了,我不知道会遇上……
“砰”地一声, 骰盅落地。
空气凝滞片刻,一圈人压身上前,目光紧紧死盯着赌盅,那真的身家性命都压在里头了。
那庄家扫视一圈, 气定神闲地揭开赌盅, 三颗骰子排列整齐, 点数清晰。
六点。
怎么会是六点?
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骤缩了一瞬, 这人已是骰中行家,只听声响便知这骰盅里应是十三点。
他抿了抿唇, 心惊地扫视一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盯人的瞄子, 缓缓道:“六点小,闲家胜!”
陆小凤挑眉一笑,将桌上的筹码扫过来, 对着那黑面大汉戏谑道:“惧内的好处, 你们哪里懂?”
那大汉在美人面前既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面色已涨得通红,正欲上前推搡,却被边上的矮个子一把攥住胳膊。
那矮瘦汉子对着陆小凤淡淡道:“仅胜一局, 何骄之有?”
纵使再倒霉的人,在赌坊里也能多少赢一两局。你若一直输个精光,便是赌坊里藏着的“落水狗”也要盯上你,给你点甜头。
陆小凤怎么不明白这道理?可惜他们不知,这财神姑奶奶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赌坊里的人都晓得有个小白脸靠着老婆,押宝连赢庄家十局。十局在普通赌坊便已很了不得,更何况在金玉坊。
这小白脸每次下注, 皆是压满筹码。这样爽气豪赌,偏偏逢赌必赢,谁见了心里不火热?当下几乎整个赌场的人都围过来,将这张赌桌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心思各异,当然想什么的都有,只剩下庄家已是满头虚汗,整件里衫都湿了个彻底。
上了赌桌,最重要的便是沉心气凝、不露声色,不叫任何人识了意图去,可他却已经心神大乱,破绽百出。
金玉楼虽是新开的赌坊,可唐毫当掷子却已不知多少年数了。掷骰子当然也和杀人一样,要专门训练过的。
他的手法若不够老练,怎么攀得上金玉楼?赌局上便要有输有赢,掷骰子他从未失过手,想要几便能掷出几。
可是今日却仿佛真得见了鬼了!他的耳朵、他的手本是为了这骰盅生的,可现下却仿佛一夜间坏了个十成十。
唐毫咬牙望向那白脸小生,必定是这两人动了手脚。可偏偏这两人搂抱在一起,便是连赌桌都未靠上,若一口咬定这两人使诈弄诡,又未免太赶客了些。
赌坊的人当然已坐不住,陆小凤却满面春风道:“再这样赌下去,恐怕很没意思了。”
这便是要换个玩法的意思了,唐毫却目光微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蓦然拍手道:“自然不能坏了公子的兴致。”
他的话音刚落,鼓点声顿起,几道倩影翩然而出。舞姬们珠帘遮面,薄纱衣、曳地裙,雪白的腰肢上挂着金铃,赤足踩地,一颦一笑间皆是妩媚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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