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心头一紧,忙道:“不可叫表妹等,这便去!”
他火急火燎地大步跨出房门,临到拐角,又蓦然停步,“等等。”
......
李园的门檐下,大红绸缎垂落满地,朱红的大门两角高悬着龙凤八角琉璃灯。
庭院内红绸铺地,艳红的牡丹蜿蜒了一路,直至正厅。偏厅里一应乐师奏起琴瑟,提着囍灯的侍女鱼贯而入。
“新妇跨门楣,福瑞满庭闱——”
红盖巾微晃,一双嫩如剥葱的柔荑缓缓接过他手中的红绸。
李寻欢放慢脚步,牵着她一齐跨过马鞍,走入鹊桥长廊。
五谷、桂圆、莲子、彩果簌簌撒落在地,耳畔傧相的唱赞与宾客的贺喜声交缠堆叠。
“君出身状元门第,又摘探花,今喜结良缘,往后琴瑟和鸣,定能将李家荣誉传扬百世!”
“公子才华横溢,新妇蕙质兰心,可真般配。”
“江湖第一刀又抱得美人归,真是羡煞我等!”
“.......”
满院的宾客里既有父兄的同僚、母亲的闺中密友,亦有自己结交的江湖侠客。
李寻欢停下步子,抬首去望正厅高悬着的喜匾,正是圣上赐下的‘佳偶天成’四字。
他垂眸透过红盖巾描摹念念的眉眼,等不及刻画一遍,心中的柔软与雀跃便要溢出来。
在这个他自小长大的家园里,父母皆坐于高堂之上,眼角眉稍皆是纯粹的欣慰与喜悦。
高中状元的兄长站在堂侧,开怀大笑着冲他挤眼。
而他,只需再上前一步,便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拜堂成亲。
李寻欢眼眶一热,滚烫的浪在他眼里摇晃,只觉这一刻似梦一般。
莫名的酸涩与苦楚,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怅然一起涌上心头,竟比年少时吃下的一框框生梅还要酸。
也不知怎么的,他一回神,面上已都是冰凉的泪。
念念轻扯一下红绸,小声唤他:“表哥,怎么这个时候也要哭鼻子?”
李寻欢抿唇,眼下似羞窘般烧起来,克制道:“念念.....”
傧相又唱起来,“新郎新娘到——”
李寻欢的手指在袖中微微用力,竭力镇定道:“且慢。”
傧相愣看一眼李夫人,满堂的宾客也面面相觑。
念念嘴角的笑意稍缓,那双上挑的猫眼凝滞一瞬。
李寻欢在父兄的敛眉凝视中,颔首示意,不紧不慢地自袖中取出信笺。
他微顿,目光凝着念念,朗声道:“尊长在前,立此书为证。两姓合卺,同堂盟誓。此生定不离不弃,护吾妻周全。虔以同心之誓,题于素笺,愿将情长之约,刻于鸢谱。”
“愿以余生守此良缘。”
他立于堂前,身姿板正,仍一派世家公子的谦和有礼,那只握着素笺的手却在微微发着颤。
这张泛黄的信笺上字迹润分玉莹,只角落处春蚓秋蛇般写着两人的名字。
这张念念随手一叠、一塞的素笺,便当真是塞进了他心口经年。
“好!”李寻乐上前来拍弟弟的肩膀。
李老爷与李夫人相视一笑,缓缓道:“君子重诺,既已立誓,便要此生不渝。”
念念躲在红盖巾的脸蛋也浮起了红晕,她虽听不懂那一大串词,但也听懂了‘不离不弃,护吾妻周全。’这一句。
......
“少爷。”一旁的仆侍将托盘呈至李寻欢身前。
李寻欢握起玉如意的手已微微汗湿,攥了良久,才深呼吸着去挑念念的红盖巾。
白雪一点点覆上红绸,她那双青涩而湿润的猫眼正含着满目的春水,在花烛下灼灼地凝着他。
她眉心点着梅花妆,樱唇点绛,娇腮泛红,似水淋淋的春桃。
李寻欢望见她稚嫩的脸,却蓦然面色一滞。
表妹......表妹容色怎还恰似总角之时。
她眉眼间分明天真未泯,稚气尚存,他怎这般急着成亲?
他轻蹙起眉,暗道自己心急,爹娘怎生也不劝两句。
心中那股说不出的窒闷感又泛上来,他眸光微动着思量间,仆侍又端着合卺酒上前。
交换饮了合卺酒,李寻欢又蜷着手解下了念念的缨结。
仆侍握着剪子上来,将两人的一缕发细细编结在一起。
“缨结初解,发缕相结。礼成。”
这唱赞一落声,新房中的侍奴放下红帷,便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新房里只剩下龙凤花烛的燃蜡声。
念念都快将袖口绞烂了,还不见李寻欢动弹,只好去拉他的手,卖娇道:“表哥,你怎么还不替我摘下凤冠?还未洞房,你难道就要我晕在这里?”
李寻欢身子一紧,满口的礼教被压在舌尖,彻底没了说法。
如今他们已拜过堂,无须再拘泥俗礼。
他颤着手替念念摘下凤冠,凝了她许久,还是背过身去。
“表哥?”
礼成之后,自然便是洞房花烛夜。
纵使他自幼时便爱慕表妹,可怎能.....
他缓声道:“表妹,你年齿尚小,花未开全。虽已礼成,我、我也不可趁你心性未熟时,与你成夫妻之礼。”
‘哒’的一声,是她褪鞋上榻的声音。
“便等......”
李寻欢的声音一颤,蓦然失了声。
一双雪白的藕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胸膛,潮热的呼吸酥酥麻麻地往他耳朵里吹,“表哥我已到了能成婚的年纪。”
念念抬起光.裸的腿环上他的腰腹,绵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可怜道:“你都未睁眼瞧过,怎知花未开全?”
李寻欢的脊背一瞬绷紧,被眼前白花花的皮肉一晃,倏地闭上眼,连脖颈都烫红了。
他想起身,腰腹却被念念绞得死死的。
他到底是个男人,怎猜不到表妹是想......
可念念尚小,若行房事未免伤身,况且他也不能这般急色。她心性未熟,难不成自己也是吗?
他哑声道:“表妹.....不可。”
念念的手落在他腰间的革带上,李寻欢伸手要去拦她,略带薄茧的掌心却被透着粉的膝盖紧紧压在了腿间。
念念跪坐在他身上,用膝盖去磨他的掌心。两股炙热一上一下的烧着他白皙修长的手,顷刻间便红透起来。
李寻欢不敢去屈指节,血气已上涌到了面部,潮热得他沁出了一身薄汗。
他只能极力遮掩着自己的难堪,那双碧绿的眸子掺起水,后退道:“念念,你听话......”
玄金色的革带散落在床上,李寻欢正欲抬手去捡,便被念念一脚踢到了地上。
“听表哥的话,我就要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了。”
念念的手细蛇般钻进他的衣摆,自腰腹处贴着皮肉一寸寸轻抚。
她声音细弱地轻喘道:“表哥,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的肚兜是什么颜色?”
李寻欢的呼吸急促起来,紧闭的双眼通红,胸腔起伏的幅度带着念念身上的皮肉都颤起来。
念念被他外袍上细绣的金丝磨得糙痒发疼,忍不住咬他耳朵,眼尾泛红道:“表哥,你是不是故意这样......”
第97章 掌中之物 寡廉鲜耻
“我、我不是......”
李寻欢慌不择路地抬起头解释, 还未睁开眼,便被念念抱着后脑勺搂在了心口。
高挺的鼻梁戳刺进绵软中,乳香混着淡淡的梅子香盈了满鼻。
李寻欢的脸霎时间被烧熟,裸露在外的后颈和耳根倏地红透。
他忍着心间的鼓噪, 握住念念的肩膀便要将她推远, 讷声道:“表妹, 别这样......”
这声音闷在雪白里, 几乎细若蚊蝇。
唇齿开合间,湿热的气息往嫩生生的皮肉里挤, 似刚掀开蒸笼的水汽般烫上去,一瞬便红了大片。
酥麻的细流自尾椎骨爬上来, 念念紧抱着他,面色酡红地喘道:“表哥......我好冷。你不想暖暖我吗?”
她胸前的雪白颤栗两下,蓦然攥着他潮热的手, 放至后背的系结处。
白皙细腻的薄背上, 一根赤色的细带缚了蝴蝶骨,于脊骨中央系了个活结。
李寻欢的手攀在她的肩胛上,指腹处的薄茧碎石般嵌进莹白的皮肤里。
那一小个活结被洇进汗液,几息间便生了锈。
鼻尖的羊脂膏几乎要融在自己唇边, 李寻欢心悸得几乎喘不过气,心脏跳动得似剁刀猛砍。
他急促地呼吸着,身体似要被这沸水烧干。
他喘息出声,绷紧腰腹往后退,涩声道:“念念,等你再长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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