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沉默了一会后，将脸埋在我的胸口，紧接着低低的闷笑声随着心脏的起伏一跳一跳地传递而来。
我：“……”
——笑吧笑吧。
我在心里说。
“真的是非常敏锐的直觉啊，亚里亚。”
“不过……”
夏油杰抬起头，不再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一手扶着沙发，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扶起，随后抱起我，让我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则是顺势倚靠着夏油杰。
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因为方才在沙发上的胡闹弄得皆是有些散乱。
夏油杰的衣领大敞着，一路坠到腰部，上半身相当于是光着没有穿，至于我……我的状况也就比夏油杰好一点，但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就这样待一会吧。虽然很想继续，但是……不想因此而看到亚里亚哭泣的模样，嗯……对，非常的不想。”
我：“……”
该怎么说呢？
总之，差不多是在夏油杰话音落下后不久，我的脑海浮现出「言不由衷」这四个字，总觉得夏油杰说的话和他实际表现出来的意思差别很大。
比起解释，听着更像是夏油杰在劝服他自己。
“来说点什么吧？”夏油杰在沉默了好一会后，突然这么提议。
我想了想，然后说：“嗯……悟、硝子、歌姬前辈最近怎么样了？硝子有拿到医师执照吗？悟是回去继承家业了吗？”
“医师执照是拿到了，至于悟……”夏油杰停顿了一下，随后反问我，“亚里亚要不要猜一下悟在做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我明白五条悟大概是没有回去继承他的家业，为五条家发光发热什么的，至于要猜五条悟毕业后在做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结果。
于是，我随便说了个职业。
“总不能是老师吧？”
第171章
虽然说五条悟在过去曾表示过打算留校任职这一想法, 但是五条悟在这之后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无法把他和教师这一职业联系在一起，以至于在说出不可能的猜想时，我首先想到的是教师这一职业。
只不过——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我随意说出的不可能的猜想竟然那么正巧的是正确答案。
五条悟竟然真的在毕业后选择留校任职。
“……不对，他有从业证吗？”过于震惊, 我的关注点随之跑到了奇怪的地方。
“没有。”
夏油杰摇摇头。
我：“……”
该怎么说呢？在得知五条悟是无证上岗这一消息后, 有一种「嘛……如果是五条悟就没关系了！」的想法浮现于脑海里。
我不清楚这一想法是否是出于友人间的独有的行为判定标准。
只不过——
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如果无证上岗的人是伏黑甚尔那家伙, 我绝对不会用对待五条悟无证上岗那样的态度对待伏黑甚尔那家伙, 至于会为此做出什么行动，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嘛……是悟的话就没办法了。”我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 既然悟是老师了, 那么一年级的新生是由悟在带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一年级是日下部老师在接管, 三年级的后辈才是悟现在带领的学生。”
“欸！”
我实在是没想到五条悟能直接跳过实习阶段去带没两年就要毕业的准毕业生。
“直接去教三年级？！”
“对, 只不过大部分原因是在他们还是普通人的时候, 发现他们的才能的人是悟，于是在入学后, 带领他们的人顺势变为了悟。”
“在之后就是毕业、留校任职、顺势成为了三年级的执任老师。”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三年级的那几位后辈是非常坚定的五条悟派系, 并且在那之后，我邀请他们加入公司的想法也被拒绝得很彻底。”
“他们似乎是打算追随悟。”
“真是可惜。”
夏油杰说到最后, 语气里的可惜之意真的是非常明显，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想要将三年级的那几位后辈收入麾下。
我想了想, 然后伸手搭在夏油杰的手上：“没关系的！只是三年级的后辈不愿意加入罢了, 这不是还有一二年级的后辈在嘛！”
“啊……他们啊。”夏油杰停顿了一下，一会后才继续说, “因为是在盘星教发现的具有资质的教徒，所以他们在入学前就已经确定了会入职的事。”
“换句话来说——”
“一二年级的几位后辈都是彻彻底底的夏油派系的人。”
我：“……”
突然有点想要把之前的宽慰夏油杰的话收回来。
夏油杰方才表现的那副态度，我是真的以为他在可惜自己错失人才的事，所以才……？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突然之间的，我猛然意识到夏油杰方才说的话里有一部分重点被我忽略了。
夏油杰在说「是在盘星教发现的具有资质的孩子……」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很是平常，仿佛盘星教是他的所有物。
如果我没有记错，盘星教的所有人应该是胀相才对。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夏油杰在我开口询问他之前，先一步向我解释。
“除了夏油氏劳务派遣公司之外，我还有一个副业是担任盘星教教主，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现在盘星教在暗地里是派遣公司的子公司。”
“你是说胀相为什么会同意吗？”
“嗯……在一开始确实是不同意的，反对得很激烈。不过在费心劝说之后，终于取得了许可。今天来接亚里亚穿的袈裟也是为了在工作中能看起来更可靠一些。”
“毕竟——”
“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人和一个身着袈裟的人比起来，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伙会偏向于相信后者。”
听了夏油杰的解释，虽然觉得夏油杰好像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但是我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异常，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和他聊。
作为夏油氏劳务派遣公司的名誉股东，我对于公司的发展很是好奇。
原本我以为公司的业务范畴应该是划在咒术相关的事情上，结果夏油杰却告诉我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公司已经和政界有所接触。
也就因此——
比起总是会隐瞒身份的咒术师，他们则是拥有了明面上的合法、合理的身份，偶尔以咒术师的身份接到电台综艺节目的通告活动。
像是什么探访神秘古村落、XX村的夜哭鬼传说、灵能者的大对决……诸如此类的节目邀请真的非常的多。
“……说是这么说，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把员工当成了占卜师之类的存在，并没有往确实是具有解决灵异事件的方向去想。”
“所以即便是在电视直播里当着全世界的面动用术式，也不会有人发现，如果发现了，就证明那个人是具有咒术师的资质。”
“算是一种变相的筛选办法吧。”
我：“……”
身为夏油氏劳务派遣公司的名誉股东，在听了大老板为我讲解公司在这几年里的发展历程后，内心除了震撼之外，再无别的想法。
万万没有想到夏油杰竟然能将公司发展到政界相关。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夏油杰如果将来不当咒术师，改行去做别的工作，肯定也能将那份工作做成行业龙头。
“原来是这样。”
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看向夏油杰：“杰也有上节目吗？”
夏油杰：“……”
我：“？？？”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非常明显的在我面前陷入了沉默，并且还在视线与我接触到的瞬间将视线错开。
直觉告诉我夏油杰大概是有什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事。
“杰……”
“……上过的。”
“啊？”
夏油杰回应的声音和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有些没听清，一旁的夏油杰见此情形，再度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类似的节目是上过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在那之后网上自发的多了许多我的个人网站。”
夏油杰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网页一下弹出好几个明显是个人创建的网站。
夏油杰点开其中一个。
下一秒。
花里胡哨的海报出现在我的眼前，继续往下滑动还能看到许多像是过激唯粉的XX宣言，不知情的路人一看或许会将夏油杰当成什么明星。
夏油杰叹了口气：“初衷原本不是这个的……”
我：“……”
总觉得好像能理解夏油杰方才纠结着说不说的原因了，于是我拍了拍夏油杰的手，同时安慰地说：“正常的正常的，你看就算是乡镇的委员选举也是会有支持者票选。”
“所以说！就算是咒术师也是能有支持者！杰只是支持者的数量比较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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